圣驾再临中堂府
手里捏着太皇太后的旨意,皇上还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去鳌拜府上。昨天太皇太后跟端敏的话让皇上有些担心,可是自己心里的那口气又咽不下去,总觉得堵得慌。
“穆图,你说朕到底是去还是不去?”皇上望着手里的旨意说道。
“要奴才说不去!这实在是没道理,天底下哪有大臣做错了事还要皇帝道歉的道理?可要是按照太皇太后的话说还是应该去,毕竟以鳌拜现在的实力我们确实搬不倒他。”穆图当时听到皇上要去跟鳌拜道歉的话差点儿没吓到。
“哎,朕也不想去,可是不去又不行!哎,走吧,带上老祖宗赏赐的东西去吧!”皇上无可奈何的跨出乾清宫。
“皇上,你真的要去啊?那一会儿怎么说?真的道歉啊!”穆图觉得这事很困难,换了其他人也许没什么,可是这个道歉的人是当今皇上!
“不然还能怎么办?走吧,先去了再说吧!”其实皇上也不知道说什么,叫他跟鳌拜道歉,想到就觉得很怄!
“哦!”穆图跟在皇上身边一起往宫门口去。
一路走到鳌拜府门口,皇帝都还没想好要怎么说。
管家一看来人是皇上也不敢大意,立刻请皇上进门然后让人进去通报。
“皇上来了?”阿茹娜有些惊讶,这时候来不知是为了什么,也不晓得昨天进宫是不是有用。
“是!在前厅!”奴才回到。
“不见,就是我病了!”鳌拜往床上一躺,也不出去接驾。
“阿玛,这不好吧!皇上亲自登门不管怎么样都要出去见驾不是?”阿茹娜知道鳌拜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好言规劝道。
“见驾?昨天皇上可是准了我不见的!”鳌拜脾气上来了。
“可是您这样不是藐视圣上吗?”眼见着人都已经在屋里了,可是鳌拜却闹上了脾气,就是劝也来不及了。
“藐视?就他这个没长大的娃娃皇帝,能把我怎么样?”鳌拜满是不屑的说。
“好吧!”阿茹娜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只好先出去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骗过皇上。
阿茹娜到前厅看见皇上在主位上坐着似乎在想什么事,一边的穆图手里捧着的是一道旨意,另一个奴才手中拿着很多礼盒。这是在唱哪一出?阿茹娜有些疑惑。淡还是上前去请安行礼。
“不知皇上驾到,阿茹娜未能迎驾,请皇上恕罪!”还没跪下,就已经被皇上扶住了。
“朕不是说了,你不用跪!这些日子你还好吗?”皇上听见阿茹娜的声音之后略显高兴,也顾不上那些礼节就将人扶了起来。
“恩!”点点头,阿茹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见不到的时候想念,见到了却没话说了。
“皇上!”看皇上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一边的穆图上前一步轻声叫了一声。
“皇上,阿玛他卧病在床不能出来接驾,还请皇上见谅!”阿茹娜看出怒图眼中的厌恶,知道他是在为阿玛没有出来而不满。
“哦,无妨,既然鳌中堂身体不适那么就不必出来了。你带朕去见见他,临出宫前老祖宗有旨意给中堂大人。”皇上看了一眼穆图手里的懿旨说。
“是!”阿茹娜连忙给一边的奴才示意让他先进去通报,然后自己领着皇上道鳌拜的卧室去。
阿茹娜跟皇上在前面走着,穆图跟在后面有些距离。两个人都各怀心思心不在焉的走着,无意间阿茹娜的手跟皇上的轻轻相碰了一下,一瞬间两人像触电了一般,身形一颤。紧接着皇上就拉住阿茹娜欲躲开的手,这令阿茹娜有些吃惊,缩了一下想抽出来,可是皇上却抓的更紧了。
“朕很想你!”很轻的一句,却刚好能让阿茹娜听见。
有些激动,有些开心,情不自禁去看皇上,头略略一偏却刚好发现皇上也在看着她。两个人的视线刚好交汇,煞那间彼此都不舍得再分开,就连脚步也停了下来。从彼此眼中他们看到的是思念,是没有出口的深情,是无可奈何的心痛。
“皇上!”忽然停住的脚步让跟在后面的穆图差点儿一头撞上去。
穆图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交织的视线,顿时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头继续走着。可是两个人的心境却都无法平复了,这些日子好不容易强压下去的思念在此时全都被唤出来了。一条短短的路却走得这么慢这么久,两人总是会不时的望一眼对方,只一眼就包含着千言万语无数相思。
进了鳌拜的房间,阿茹娜看见鳌拜还躺在床上,又看见已经面色不快的皇上,于是赶紧上前几步到床前。
“阿玛,皇上来看你了!”说着就去扶鳌拜。
而鳌拜是故意不接驾的,躺在床上半闭着眼,看上去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似乎真的病得很重一样。听见阿茹娜的声音才微微张开眼睛,看了皇上一眼之后连忙慌张的要借着的胳膊试图坐起来,但试了几次都是徒劳。
“皇上,请恕臣不能起身接驾!”鳌拜后来干脆也不起来了,又重新躺了回去。
皇上从进门考试就看在看鳌拜,虽然半闭着眼,但是从哪均匀有力的呼吸声中可以判断他根本没事。看上起好像有气无力真的生病了一般,其实只要一看那正常的脸色就知道他是装的。就连刚才挣扎着要起身那也是在做戏,摆明了就是在给皇上难看。
不过皇上也不恼,就静静的在一边看着他。本来这次就是奉老祖宗懿旨来看他的,而且还要跟他道歉,现在就被起着了,那后面没出口的话就不用说了。毕竟段敏说的那十二个字还是很有用的,现在是关键时候,一定要忍耐。
“没关系,鳌中堂不必多礼就是,躺着吧!”皇上示意他不用行礼也不用客气了。
“多谢皇上!”鳌拜点点有算是答谢。
“朕今日来是有两件事情。这一嘛,传老祖宗懿旨。穆图!”皇上说完叫了一声,一边的穆图就捧着懿旨出来宣旨。悬完旨意阿茹娜才知道为什么那奴才会捧着礼盒了,那些都是太皇太后赏赐的名贵药材,说是给阿玛治病,希望他能早日康复。
“臣谢太皇太后恩典!”鳌拜说着就要再次起身,但是皇上制止了。
“鳌中堂不必多礼,太皇太后懿旨都说了,鳌中堂要好生休养,这些东西是太皇太后的一点儿心意,还希望鳌中堂能尽快好起来!”说着一遍的奴才就听话的抱着东西出列了。
阿茹娜从奴才手里接过谢恩之后又转交给了管家,一边的奴才也跟着退下去了,整个房间里现在就剩下四个人。
“臣多谢太皇太后惦记,谢皇上关心!”鳌拜移动却又什么东西从枕头下面露出了一角。
穆图眼尖,一下瞄到了,神色一紧上前一步,伸手从枕下抽了出来,是一把匕首。顿时所有人的脸色都大变,穆图更是由一脸惊讶转为了一脸紧张愤怒。
“大胆鳌拜,你居然暗藏匕首,究竟是何居心?”穆图护在皇上前面厉声责问道。
“我……”鳌拜根本没想到匕首会让人看见,也没想到穆图会以为他有不轨之心,连解释都解释不清楚了。
“你分明是暗藏不轨之心,想行刺皇上!”穆图指着鳌拜说。
阿茹娜看皇上在一边站着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盯着鳌拜面色不佳,她马上就出来跪在了地上:“皇上,这是个误会!请皇上明察!”
皇上看阿茹娜拦在了前面,有些作难,他可不相信鳌拜没有这个想法,但是现在阿茹娜挡在了前面他不能无视阿茹娜。过去拉起她,示意她解释。
“皇上,这把匕首是我放在阿玛的沉头下面的。最近一段时间阿玛因为生病经常夜不能寐。我听人说枕下放到可以避邪定神,所以就在了阿玛的枕头下面。”情急之下阿茹娜吧以前在学校里同学的吸烟也搬出来作借口了。
“这个说法未免太牵强了吧!”穆图听完不屑的说,言下之意就是不相信这糊弄人的话。
“嗨,穆图,朕看你也是太过于紧张了。鳌中堂是堂堂的辅政大臣,能有什么么不臣之心?何况我们满人尚武,自来就有刀不离身的习惯。再说鳌中堂又是一生戎马之人,这刀啊早就已经是他的一部分了,出现在枕边倒也合情合理!”皇上一笑随意的几句话缓和了刚才紧张的气氛。
“皇上说的是!这把刀还是当年跟随太宗皇帝征讨中原的时候太宗皇帝赏赐的。自那时候这把刀臣就再也没有离过身!”鳌拜接过皇上的话说。
“哦?是嘛,给朕瞧瞧这把刀!”说着就从穆图手里拿过那把刀。拔出鞘,刀身散发着寒光,刀子铮亮,刀刃似乎很锋利,一看就知道这把刀常用。“确实是把好刀啊!”黄那种在手里看了看说。
“既然皇上喜欢那臣就把这把刀献给皇上!”鳌拜赶紧开口。
“那么朕就收下了!”皇上并非真的看上这把匕首了,只是给大家一个面子好下台。
若不是想到太皇太后跟段敏的话,皇上今日是绝对不会这么好说话的。他其实也有考虑过,端敏的那十二个字说的很对。现在还不是跟他翻脸的时候,只能先忍耐静候时机。
皇上把刀递给了穆图,自己又上前一步跟鳌拜说:“鳌中堂,朕今日来还有另外一件事。这些日子朕也想了想,觉得前些日子的事朕确实有不对之处。朕年纪尚小,朝事上也没有什么经验,难免在处理上有些不妥。那日段不该当庭与鳌中堂起冲突,失了君臣之间的和睦。朕也是不明白事情的轻重,朕现在尚未亲政,朝中大小事务全都要仰仗四大辅政大臣,跟你们不和只是对大清江山不利,对天下朝廷不利。希望鳌中堂能早日养好病重回朝堂,毕竟朕治理天下坐朝听政还少不了你!”皇上这一番话说到这里令鳌拜跟阿茹娜无不惊讶!可能都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专程来道歉吧!
“皇上此言真是折杀老臣了!”鳌拜无不惊诧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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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鳌中堂,希望以后我们能够君臣一心,为朝廷共尽心力!”皇上说。
“嗻,臣遵旨!”鳌拜虚行一礼。
“那鳌中堂你就好生养病,朕就不多留了!”皇上说着就要走。
“请恕臣不能远送!阿茹娜,待阿玛恭送圣驾!”鳌拜看了一眼阿茹娜说。
“是!皇上请!”阿茹娜在前面一请然后等着皇上先出去自己跟在后面。
出门没几步皇上就停住了脚步忽然转身看着阿茹娜,穆图看皇上这样就知道皇上是有话要跟阿茹娜说,于是跟皇上略行个礼到:“皇上,奴才先出去!”然后就自觉地先走了。
四下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皇上毫不犹豫的将她拥入怀中,紧紧的抱在怀里,闻着她身上的幽幽的白玉兰清香,心中那片空白像是被涂上了颜色,原本感觉缺失的部分似乎一下被填满了。其实从再见到她的时候他就很想这样做了,但一直忍着,可是马上又要分开了,实在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