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一片枫叶,停留在其上,不愿随风而去,固执的黏在窗台上,任凭飓风的吹拂,也只是轻颤几下,依旧守候在窗台上。
只是白皙似玉的素手,轻轻的拿起枫叶,旋转着叶柄,迷朦的双眼,看着橙红的叶身,分明的叶脉,目光久久没有离开。
呼....
女子轻吹一口气,将枫叶吹出窗台外,在版中漂浮旋转着,最后落在,被金黄色落叶铺满的地面上。
凄冷的身子,哀伤的眼睛,天蓝色的纱裙,还有闭月羞花的容颜,她...是上官雪...
独守窗台,望着天空满是金黄色的彩霞,上官雪的脸颊,凄冷之中,泛起了几分思念的涟漪,迷朦的眼神,似乎穿越了千山万水的阻隔,见到了某人的脸庞。
“落叶之际,远方之人……”
上官雪呢喃着轻声言语,眼眸中仿佛浮现起一个七尺的身影,那股冲天的气势,坚定的眼神,如松柏般挺拔的身子,清风的身影,栩栩如生的呈现在她的一双秋水眸中。
庭院内,湿冷的泥土上,一朵花,随着上官雪目光的驻留,枯萎的花瓣,一片接一片的凋零,落在泥土之上,却无法立即融入其中。
西风似嘲笑着痴傻的女子一样,呼啸着卷走落花,扬起漫天飞舞的落叶,扬起她昨日历历在目的回忆。
那一夜,众星捧月,冰欣停下,碧波湖面,在月光与星辉的交映下,静静的波动着,将柔柔的月光收笼在湖面上。
琴声,低回婉转;剑声,高昂猛烈;两名初识的男女,月下琴剑相鸣,诉说着,该与不该的离别。
旧梦,在万缕青丝发间搁浅;落花,却在呼啸的西风中远去。
寒气用上上官雪的脸颊,即使在温暖的房间之中,一阵阵贴身的暖流,难掩的痛楚之色,无情的泛滥着。
“啊……”
不受控制的寒气,瞬间侵袭她的全身,冰冻的寒流,让她的身体僵硬痛楚难堪。
摇摇晃晃的走到床榻边,无力的跌坐下,白皙的双手,冰冷、僵硬。
几滴眼泪,在她的眼眶中,摇摇欲坠。眼泪中,藏着的,是回忆,还是痛楚。
“我还有多少时间剩下.....”这种近乎是深入骨髓的疼痛,上官雪不知道自己孱弱的身子,又有多少的能力去承受。
夜,没有告知任何人,沉沉的降临。
月光,在院子里划出一道光束,穿过窗台,落在上官雪的脸上,尽是苍白。
憔悴的脸庞,即使是在睡梦中,那缠绵短暂的相聚,清醒时的幻灭,她又能否承受。
深秋,磐石城,伊人的思念,清风怎知?
上官雪挣扎着从床榻上,一架古筝,随着她右手一动,横躺在她的身前,纤纤素手,纵使僵硬如石,也能轻弹出难言的疼痛。
“不能陪君持剑纵马飞踏,愿为君郎弹剑歌雨,古道漫征……”
月下,悠扬婉转的琴声,在上官家宅院的上空回荡,久久没有停息,传遍整座磐石城,传进那些深夜未眠的人的耳里。
低回缠绵的琴声中,藏着又是谁对谁的思念?
“唉...”
上官家的一处厢房中,上官剑静坐于房中,听见悠悠的琴声,深深的叹着气,这琴声,自从清风离开磐石城后,又有几日停过?
吴家中院,门边的台阶上,明月望着星空,精致的脸上,烙印着五根鲜红的指印,双眸中悲意似水,缓缓的流淌在她精致的小脸上,只是两滴泪水,却不争气的流出。
“清风哥,月儿和小雪姐姐,都在等着你回来。”
明月哽咽的声音传入病榻上的吴铁云的耳朵里,被傅炎嵩重伤的吴铁云,恨意,将他本该是威严的脸庞染透。
他双拳紧握,但是,最后,却只能无力的松开。
而李月婉,坐在床榻边,擦拭着泪水,止不住的泪水,一时间,湿红眼睛,竟然泣不成声。
腾龙商行的一处华丽厢房中,一名紫衣女子坐在桌前,咬着牙齿,恨恨的撕扯着红色的桌布,口里不停的骂着:“可恶的家伙,我让他去上官家,他竟然....竟然....”
皇甫菲此时万分后悔之前让清风去上官家,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她只想把他狠狠的揍一顿。
“什么女子修炼的功法,只不过是那家伙的一个借口而已...”皇甫菲又是狠狠的咬咬牙。
吴家的藏书阁中,一道灰色的身影,独自在昏沉摇曳的烛火之中端坐着。
吴飞龙,本就苍老的脸上,如今,更多出了几分沧桑。
“唉...我吴家竟然落得这样的田地....”
那日,傅炎嵩在吴家中胡作非为,吴家上下,竟然没有一人能够抵挡,最后也只能是以吴家长老自爆相逼,才将之逼退。
逼退了对方,但是死去的人,却再也活不回来了。
“唉...听说丁羽和那孩子的感情不错,那孩子回到家中,肯定会雷霆震怒....”
一想起清风在族典大比的时候,清风将吴清龙暴打的场面,吴飞龙心里的担忧又多了不少,傅炎嵩是先天强者,清风塑身境的修为,又怎么能够与其抗衡。
“那孩子不会善罢甘休的....”清风那日宛若杀神的样子,他还深深的记着。
吴飞龙叹着气,眼皮无力的闭上,吴铁血的所作所为,就连他自己也觉得愧疚。
“作孽啊,我竟然养了这样的孩子....”
“爹,那孩子为了给雪儿采药,已经深入到荒兽山脉之中,若是吴家罹难,我们是不是得出手相助?”上官锦看着身前的白衣老者,有些忧愁的说道。
“出手相助?”白衣老者抬了抬眼皮,而后又闭上,“我上官家纵使倾巢而出,又能改变什么,对方的实力不是我们可以撼动的。”
上官锦身子一颤,诚如上官宏所言,就算是他们倾巢相助又能如何,先天的强者,若不是地元境的强者以自爆相逼,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够力敌的。
“那孩子,也只能自求多福了....可怜了雪儿整日牵肠挂肚...”上官锦听着袅袅的琴声,摇头叹着气离开。
......
“爹,若是吴家出现变故,我们冯家是不是要趁机出手,夺下吴家的产业?”冯宇天,一脸的贪婪,对着身前的老者躬身道。
“上官家不会任由我们乱来的,只要凌云这孩子夺得名额,我冯家又何愁不能够壮大?”老者徐徐的说道。
“凌云现在已经有塑身七重境的修为了,稳拿名额之一,必定不是问题。”冯宇天自信的拍着胸口,冯凌云是他的儿子,若是他进入三大宗门中,他们一家子在冯家的位置,将牢不可摇。
磐石深秋,思念、怨恨、担忧、算计,不同的人打着不同的注意,但是这源头,似乎都在一人的身上,而那个人此时还在荒兽山脉之中。
“呼.....”
清风似乎是翻越了十几座山峰一般,此时他四肢张开,整个人躺在地面上,汗水不断的泌出,喘气声比风车吹得还快。
幽蓝绚丽的黑蓝甲,上面镶嵌着十颗晶亮的武晶,此时被清风脱下,丢在树根下,清风现在是恨不得把这件内甲远远的扔掉。
良久后,清风逼迫着自己盘坐起来,吸收天地元气,而后向丹田之处汇聚而去,随着天地元气如体,向周身的肌肉、五脏六腑弥散开去,一丝丝清凉的感觉缓缓的爬上心头,这负重修炼的好处,就是每夜修炼的时候,速度回快上一两倍。
只不过这种烧武晶和虐自己的修炼方式,正常人都不会去尝试,清风和元阳两个人,一个比一个不正常。
“肌肉似乎强化了一些...”
许久过后,清风缓缓地睁开眼睛,双拳紧握,隐隐觉得,体内的细胞,似乎也得到了一些强化,肌肉之间,变得更加的紧密。
身体的强度、力量,都得到了些许增强!
旋即,清风再次合上眼睛,武元在他身上各处流转着,沉闷的响声从清风身体的各处传出,隐约还有荒兽的叫喊声。
萧瑟的秋风吹过,荒兽山脉陷入了漫漫的长夜当中。
最近运气不错,大伤小伤接着来,今天一个小跑,整个人重心不稳,人都摔了,感觉自己弱弱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