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越等知秋把来龙去脉说清楚。浓眉拧成了疙瘩,“出事前后,附近可发现可疑人物?”
知秋摇了摇头,“那时正值晚饭时间,路上极少行人,并无可疑人物出现。”
“也无扭打,挣扎的痕迹?”古越面色微黑,这个知秋和派给白筱的这个车夫都是手上功夫不弱的人,而且为人机灵,如果是被人劫持,断然不该看不出一点蛛丝马迹。
再说如果是劫持,白筱不可能不反抗。
“没有任何打斗痕迹,小的查过车厢,应该是小竹姑娘自行从车窗爬出。小的们以为她是去寻人求助去,不敢走开,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她回来,才感觉有些不对,正巧得知太子回师,便赶了过来。”知秋战战兢兢,这件事,他们说什么也脱不了关系。
丢了白筱实在不是小事。然现在正在凯旋回京,一路上均是前来迎接,与官同乐的百姓。如果他这时离队去查询白筱定然动摇民心,认为他们的君王是个为女人不顾百姓,国家的人。
但现在不去查,拖延了时间,又会失去查访白筱的时机。
回转头见容华端坐车中,慕离遮面,看不到表情,也不知做何想法,退到车边,低声问道:“你有何想法?”
容华微抬了头,“要看过方知,我随他们去看看。”
“也好,你自己小心。”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古越唤来牵来马匹。
容华下了马车,上了自己的马。
知秋和车夫忙接了亲兵牵来的马匹,忍着浑身的痛,翻身上了马,带了马缰,行到前面引路。
“等等。”容华叫住二人。
二人勒住马缰回头看他,他抛了两粒药丸给知秋,“一人一粒,服下。”
知秋服侍容华已久,常见他摆弄药物,认得是治跌打损伤的灵药,心里感激。差点落下泪,他不但没追究他们的失职,责罚于他们,反而赐他们灵药,“公子……”
“快服下走了,一会儿天黑尽了,便难查访。”容华声调没有一点波澜,自行先带了马往前走。
知秋递了一粒给车夫,将自己那丸放入口中,夹马朝着容华追下去。
容华仔细看过脱了出去的车轮,又到前方看过一侧车窗,车窗外有人爬出的痕迹,确实是白筱自行爬出。
细细的看过附近地面,朝着丛林的方向有一处极浅的凌乱小脚印,如非仔细看,甚难发觉,站直身望了望前面丛林,对知秋道:“你回宫去,向太子回禀,就说小竹姑娘遇上熟人了。”
知秋随在他身边看着那脚印,好生奇怪。“只得小竹姑娘一个人的脚印,为何公子说姑娘遇上了熟人?”
容华笑了笑,“你回去照我的话回便是。”
“那车?”知秋实在想不明白,不过他家公子料事如神,绝不是他所能想到的。
“自然是小竹的那位熟人所为,与你们无关。”
知秋又是一愣,“公子如何知道?”
容华指指那恩宠车轮的木轴,那轴有碗口粗细,从中折断,车轮才会脱了出去,“这是上好的黄梨木,车上即使是坐了头大象,也难将让这车轴折断。这轴分明是手上功夫不弱的人,用利器从下方切割过,只在能看见的部位留了一指连接。等马车上了路,两边车轴受力不均,如何能不断?”
知秋听了他的话,朝车轴看去,贴进车身和地面方向断的齐齐整整,而外面所见的断处却参差不齐,果然里面为利器削断,而车夫平时检查马车,只是看看外围,并没留意看不见的下方和里面方。
车夫惭愧,做事当真丝毫不能马虎,“公子,全怪我,请公子打罚。”
容华笑了笑,“就算要打罚你。现在也没有时间,你们回去吧。”这件事无需再多说,车夫以后做事定然会万分把细。
翻身上马朝着丛林方向奔去。
进了树林,望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参天大树,眉头也自拧紧,这么一个林子,不知方向,实在难追。
视线环过四周,最后落在了不远处地上的一小段枯枝上,虽然丛林中到处是断落的枯枝,又铺了层落叶,但那一段一头陷入土中,撬起少许红土,却是新土。
他胸间一紧,翻身下马,大步走向断枝前,抛起面上慕离,蹲下身见那断枝旁果然有一个小巧的脚印。
深吸了口气,朝着前方望去,神色一定,慢慢前行,果然没走多远,又见一处地面。有落叶被踢开的痕迹。
不再含糊,小心的朝前搜查,每隔上些距离便能见到要么是一处被踢开的落叶,要么便是半陷入土地中撬出新土的枯枝,却不再有脚印。
他从容的黑眸露出喜色,这丫头,果然机灵。地面铺满落叶,而土地结实,她身体极轻,踏在落叶上,留不下脚印。如果不是有意而为之。根本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然而频频脚下用力,留下脚印势必被人发现,但踢开少许树叶,踩踏枯枝却是再容易不过。
所以她只是在丛林外有意留下个脚印,又在这林中留下一个,一般大小的脚印足以让来寻她的人肯定她的去向,之后便只需留下些毕线索供他追踪。
入林深处没了她的留下的痕迹,换成马蹄踏过的迹印,直通向前方,她的去向已经再明了不过。
容华翻身上马,认准方向,直追下去。
将出树林,天色已然黑尽,黑暗中见前方,一方被落叶埋了一角白色丝帕极为显眼。
在路过那方丝帕时,伏低身,身体滑向一侧,伸手飞快的捞起那方丝帕,停了下来,借着月光见丝帕一角绣着两株细竹。
莫名的心里一冷,她如此聪明不会不知有马蹄引路,所以这一路才不再做任何手脚,前方不远处便要出丛林,她何需在此留下什么,要留也该出了丛林再留。
难不成是无意中跌落?然按她前方留下迹印来看,她该对身上之物更为小心护好,用在紧要的地方,不该这般轻易跌落。
翻身下马,拾了枯树绑了一束,引火点燃,照向四周,看遍了附近树木,均不见有何异样,握拳擦过微干的唇,百思不得其解,挽了马缰,欲上马前行。最后环视了下左右,实在看不出有何异样,挪了步子,正要踏上马蹬,脚下踩了一物,不似石块。
心里‘咯噔’一下,慢慢移开脚,举火照去,一个小药瓶半隐在落叶中。
他弯身拾起,对光看了看,方凑到鼻边闻了闻,面色大变,薄唇抿紧,淡定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怒意与焦急。
翻身上马,向前方望了望,不再前行,调转马头,向来路急驰而回。
白筱悠悠醒来,动了动手指,手下是柔软丝滑的丝褥,身上盖着丝被,甚是暖和,由此可以断定她此时不是在高级的客栈便是较为富裕的人家家中床榻上。
听身边有声响传来,便不睁眼,仍自装睡。
榻边踱来踱去的脚步声,又急又重,显得十分焦燥。那人每转两圈,便会在她身边停下,她不睁眼却能感到对方的视线停留在她脸上。
她心里砰然乱跳,不知莫言把自己弄到了什么地方,弄她来是什么目的,更不知那‘春合散’是什么东西。
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均匀深长,如同熟睡,她隐约记得儿时犯了错便装睡,逃避母亲的责罚,久而久知练就了这一门装睡功夫,一般人绝难发现她是在假睡。
随着一阵珠佩相击声,榻边人向声音传来处大步过去,“主上。”
白筱暗自苦笑,榻边人果然是莫言。
接着传来一声嗡声嗡气的‘嗯’的一声,“带来了?”
“带来了。”莫言恭敬答道。
白筱试着将眼睁开条细缝,眼前竟然落有幔帐,暗松口气,放心大胆的睁眼看向幔外。
莫言陪着一个同样一身黑衣,脸上戴了个黑色骷髅面具的男子向榻边走来,他胸前绣着个鲜红的骷髅头,如噬血般可怖,凌厉。
二人在榻边停下,莫言抬手来撩幔帐,白筱一惊,忙将眼闭上,继续装睡。
听被称为主上的骷髅面‘咦’了一声,向莫言问道:“这当真是古越宠极的那个女人小竹?”
莫言听着这话,很是不舒服,并不表露,应了声,“是,主上,有何不妥?”
“她与北朝五年前失踪的二公主白筱有六七分想象。”骷髅面仔细打量着白筱睡得白里透红的娇美面颊。
白筱闻言,一颗心悬在了噪子眼,这人是谁?竟认得在北朝宫中的她,而这个有的声音分明是陌生的。
莫言的心也是猛的一紧,忙笑道:“主上怕是看错了,她与我自小在一处,又怎么会是五年前失踪的北朝二公主。”
“你与她当真自小在一处?”骷髅面声音带着质疑。
“千真万确,她被我娘拾回来时,才出世不久,怕是人家嫌弃是女儿,丢掉的。”莫言稳着砰乱的心绪,心里却是不住自问,难道她当真是北朝二公主白筱?五年前,她确是从悬崖上掉下来,他记得清清楚楚,那时的她一身华丽锦服,绝非普通有钱人家所能有。
白筱暗松口气,莫言这个谎说的很合她心意。
骷髅面静了一会儿,才道:“也是,白筱那时便长得不错,却绝难有她这般国色天香,怪不得你为了她,什么都肯做。”
说着退开一步。
莫言放下床幔,将骷髅面让到桌边坐下。
白筱慢慢吐出口气,才又睁眼看向骷髅面,可惜怎么也认不出是她以前认得的谁。
莫言为骷髅面斟了茶,才陪坐下去,犹豫了片刻,问道:“主上,那‘春合散’当真对身体无害?”
骷髅面端着茶,在半空中停下,睨向他,“你信不过本上人?”
莫言忙道:“属下怎么能信不过主上,这半年如非主上不惜珍贵灵药不断的赐于属下,属下怎么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打通任督二脉,得以武功飞进。”
骷髅面满意的笑了笑,将茶凑到嘴边,“那人还有何不放心的?”
莫言舔了舔唇,终是将迷惑问了出来,“那她为何服了药,到此时还不醒?”
骷髅面摇了摇头,“看来你对这女子当真宝贝得紧。”
莫言面颊一红,微埋了头。
骷髅面望了望床幔,白筱的心猛的一跳,仿佛他能看穿床幔看见她此时的神情,更不敢有丝毫动弹,被他发现。
他看了一阵,才道:“此药药性甚猛,头次服药之人,不睡上十二个时辰是不会醒的,以后每七日服一次,七七四十九日后,她比寻常人体质会强许多,而且……”
“而且什么?”莫言服他半年的药,除了功力突飞猛进以外,身体比过去更为强壮外,并没发现身体有任何不妥,于他的话,并不多怀疑。
骷髅面的声音突然变得暧昧,“而且她的身体会变得十分敏感,妙不可言,四十九日后,你与她行过夫妻之事,她便再也离不得你。”
莫言俊颜红成了一片,眼里却闪着喜色。
骷髅面慢条斯理的喝着茶,“不过在这之前,切不可碰她,否则这药性可就大打折扣,另外切记,月圆之时越加不能碰她,否则这药便白服了。”
莫言窘得满面通红,手脚不知放哪里,诺诺的低声应了。
骷髅面哈哈大笑,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只等事成,她就是你的了。”
莫言跟着起身,向他抱拳道:“多谢主上。”
骷髅面点了点头,又望了眼床幔,眼里闪过疑惑。
白筱咬紧唇瓣,丝被下的手握成拳,眼里迸着火,恨不得将那人活活烧死,给莫言这等yin贱的药物,当真是丧心病狂,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又暗骂莫言,亏他还会相信,这等yin药还说什么无害,去他-娘的无害。
莫言送走骷髅面,掩了房门,回到榻边,撩了床幔,在她身边坐下,见她紧咬着唇,牙深陷进娇嫩的唇瓣,微微一愣,伸手去抚她的唇。
白筱赫然打开眼,怒视着他,使劲将他的手打开。
他怔了怔,眼前闪着喜悦,“你醒了?”想着刚才主上的话,脸又红过了耳根,看向她的眼神却是极温柔。
白筱气得差点闭气,呼的一下坐起身,指了他的鼻子,“莫言,算我白认得你这一场,我万万没料到你会做出这等下三滥的事。”
他发红的脸,慢慢褪了红,又自转白,辰边笑意尽失,“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给我服这等下作的药,叫为我好?莫言,你良心被狗吃了吗?”白筱望着他眼里的固执,不知骷髅面对他做了什么,让他如此言听计从,什么话都听得进去,恨不得寻根棒槌狠狠的敲他几下,将他敲醒。
他脸色越加难看,黑着脸,冷声道:“等我们做了夫妻,你就不会再想起莫问,也不会再痛苦。”他之前说她水性扬花,攀龙附凤,不过是气恼之言,他知道她心里装着莫问,而莫问不能与她一起。
她又是有苦只会自己咽,不会往外倒的性子,表面上装作无事,暗里不知有多痛苦。
“什么夫妻,你是疯了还是傻了?我们之间并无男女之情,如何做得夫妻?”白筱被他气得发晕。
“你没有,我有。”他扭曲着脸,低吼,“你以为只有莫问喜欢你?自你从那崖上掉下来,说要陪我们的牛,我便喜欢你,这些年一直想方设法,讨你喜欢。你喜欢看莫问练剑,我也拼命练剑,我这么拼命练剑,都是为了你,让你看我一眼。可是你只看得见莫问,从来不正眼看我一眼,我到底哪里不好?让你如此看轻?”
白筱被他吼得一时愣住,她刚从崖上掉下来时,他可是冷口冷面的拽着她赔牛钱,后来对她更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真感觉不到他哪儿就喜欢她了。
他见她不驳,只是愣看着他,深吸了口气,让自己情绪平和些,“过去的事算了,你安心在这儿住着,等我把事办完,我们就成亲,我会对你好的。”
白筱听到‘成亲’二字总算愣回了神,“莫言,婚姻大事,不比儿戏,不能意气用事。你觉得你喜欢的,其实可能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你并不喜欢我,只是一个误会。”
“误会?”莫言窄了双眸,将她看着,他喜欢了她五年,她居然说是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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