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还有一更,大家别看漏了!!!
直到有人前来催促。启程的吉时到了,曲峥才暗叹了口气,抬头深深凝看着白筱,“公主,一路保重,曲峥会等公主回来。”
白筱从袖中伸出手,将他的手握了。
曲峥身子轻轻一颤,“公主!”
白筱微微一笑,“朝中之事,不必事事揽在身上,能推就推,能退就退。”
щщщ¤тTk ān¤¢Ο
突然有种决别的滋味从曲峥心头漫延开来,眸子里溢出迷惑,眉心微拧,“难道公主此去……”
白筱轻笑一声,放开他的手,“你想多了,我此去少说也得几个月,而朝中又不太平,我可不想回来后连一个可信的人都没了,所以你无论如何得保住自己。能保住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当乌龟。”
原来如此,曲峥松了口气,心里的阴影却没能散去。
白筱又从怀中取出一个装着鲜血的小玉瓶交给曲峥,“代我交给容华。”
虽然容华说这血不用再要了,但她想着既然对他的身体有好处,能多给一次,是一次,仍取了一瓶。
以后在路上,再也没办法长途跋涉的保持血液新鲜,也只得作罢。
今天知秋娶亲,他定会过来的,本来打算他来的时候,当面给他,也好见最后一面。
不料,人是见着了,刚打了个照面,他便收到属下送来的一信急函,只给她留下了歉然一睨便匆匆离去。
就连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别说将这血瓶给他了。
曲峥接过,目视护卫队护着白筱的辇车远去,低头看着手中仍带着她的体温的小玉瓶,心乱如麻。
她与容华,古越的感情纠葛不断,而他对她的感情,又何尝理得清?
良久,才转身仰头看向头项的‘荣府’二字,希望心里那种不好的感觉只是幻觉。
白筱的辇车向来不设座椅。就在车里设了个矮榻,铺着厚厚的锦垫,堆着丝被软枕,可以随意靠卧。
她脱了粉白的绣花丝鞋,踏上锦榻,挨着青儿身边靠着软靠坐下。
青儿撩着窗帘,望着曲峥痴望着这边,神色缪落,常穿的藏蓝长衫束着三指宽的绞纹腰带,年青人中少有的稳重。
他身后下人涌出涌进,门庭若市,反而让他显得更加孤寂落寞,不由的心生同情。
直到辇车远离门口,再看不到那抹身影,才放下窗帘,“那个曲峥对你真好,可惜你心里装不下他。”
白筱想着与容华这一世的最后一面就那么匆匆而过,连话都没能说上一句,心里难过,有些心不在焉。
一阵风吹过,带了青儿头上缚着的丝带飘到白筱眼前。
白筱觉得那丝带有些眼熟。定眼一看,一把拽住,“这丝带可不是你平时所戴那条。”
青儿脸上微微泛了红,白了她一眼,“你好意思说,那晚容华来与你偷/情,害我勾破了发带,人家见了,觉得我太过寒酸,打发下人来给了我这条用着。”
前几日在府上,不时要撞上曲峥,她没好意思束这条发带,今天要离开了,才束上。
‘偷/情’二字让白筱脸上烫了烫,继而嘻嘻一笑,睨向青儿,神色暧昧,“哪个人家?”
青儿脸上更红,“还有哪个人家?你家大小事务不都是你那内侍官曲峥管着的吗?自然是他打发下人送来的。”
白筱故作吃了一惊,“我府里的大小事务确实归他管着,进出的布料也全经他过目,但至于做什么式样的衣裳,就另有内务宫人管着,他从不过问。
而女人家的发饰这些私人物,他就更加不理不问了,怎么到你这儿,他就管上了?啧,还是与你以前的同一色调。”
青儿被她一打趣,俏脸更涨红得象打了鸡血。沉下脸,“喂,白筱,你什么意思?”
白筱对她的脸色视而不见,又‘啧,啧’两声,接着道:“让我想想,这东西好象是前些日子哪个使臣进供来的,嗯……对了,是最精通织绣的羌族的使臣。后来曲峥在北皇的那事上立了大功,母后才赏了给他,他心心爱爱的存了这许久,不舍得用。到了你这儿,却是给你用着,当真好舍得……”
青儿当初见到这发带就知道是好东西,只是当曲峥是做官的人,手上东西好些,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个来历。
现在被白筱一顿数落,羞得无地自容,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该要他的,堵着气。伸手去扯了那发带下来,掀了车帘,就要往外抛。
然想着这是他不舍得用的给了自己,自己这么丢了,也太没心没肺,手伸出窗外,攥着发带,却没舍得放手。
白筱忙扑上前,伸手出窗,去拽那随风飘飞的发带,仍笑。“好歹是人家的一番好意,怎么能就这么丢了。”
“我跟他清清白白,为了这条破带子,白白被你抵毁,丢了也罢。”青儿以为她攥着了,使着性子当真放了手。
就在这时,两匹马从身边驰过,其中一个人,白筱隐约记得是在‘熙和轩’当差的,心里不由‘扑通’一跳。
隐隐听见其中一人道:“珠儿这么急寻公子,有什么事?”
另一个道:“公子的事,哪是我们下人能问的……”
珠儿明明在南朝宫里的后山照顾莫问,她急着寻容华,难道是莫问出了什么事?
如果不是当真有极为紧急之事,容华又岂能在他们分别之际,一句话也不跟她说,便匆匆离开。
白筱心里狂跳不止,有些慌神,手中发带没能攥实,被风一吹,飘了开去,在半空中高高低低的翻卷。
青儿不是有心要丢那发带,见发带被风卷走,‘哎呀’一声,见白筱只顾发呆,不知想些什么,急得忙掀了车帘,叫道:“快停车。”
不等车停稳,便跃下辇车,使着轻功飞跃向车后,几个漂亮的起落,将仍飘在半空中的发带攥在手中,才松了口气。
正要回身嗔怪白筱,见她已经离了辇车,正挽着马缰,翻身上马,愣了愣。喊道:“喂,你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