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以前那拉氏赏的,我原本想扔了,省得看着心烦,后来想着能给你用,便留了下来。”
彩绫感动地挽了她的手道:“还是姐姐最疼我,幸好有姐姐,否则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阿罗亲昵地刮着她的圆润的鼻子道:“你知道就好,往后得幸于皇上,可不要忘了我这个姐姐。”
“绝对不会忘了,不过……”她神色黯然地道:“我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得幸于皇上,纯嫔的态度,姐姐也清楚了,她绝不会让我伴在皇上身侧的。”
“这种事可不是她说了算的。”阿罗冷笑一声,道:“放心吧,姐姐会替你想办法,莫忘了,这里是御茶房,而且皇上对我沏的茶很满意,有许多机会可以见到皇上,就算……”她压低了声道:“悄悄将你安排来此见皇上,也并非不可能。”
彩绫一喜,道:“姐姐你真的可以安排我来此吗?”
“自然是真的,不过这一步比较冒险,若非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走的好。总之,姐姐一定会帮你,不会让你庸庸碌碌的过一辈子。另外,你刚才不也说了吗,皇上对你颇有好感,希望应该很大。”
彩绫用力点头道:“嗯,我相信姐姐,姐姐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阿罗取来几件首饰给她,随后叮嘱道:“都收好了,别让纯嫔发现,否则她不知该怎么折磨你了,千万要小心她,等我想到办法后,再去寻你。”
“姐姐你一定要快些,如今纯嫔将我安置在外殿侍候,那些差事又苦又累,我不知能熬多久。”
阿罗拍着她的手道:“行了,难道姐姐会连这些分寸也没有吗?尽管把心放宽,很快就会苦甘来。”
随后的每一日,对于彩绫来说,都是折磨,那些苦的累的差事,全部都分派到了她头上,让她每天忙得筋疲力尽,经常得到夜深之时,才能够上床歇息。
第三日清晨,苏氏正在内殿梳洗,唐九进来禀道:“主子,奴才听说内务府困住那只猫了,只是因为二阿哥的缘故,所以迟迟未能抓捕。”
苏氏扶着莺儿刚替她梳好的发髻,漫然道:“二阿哥怎么会知道的?”
“听说内务府发现那只猫的时候,二阿哥正好在给她喂食,并且不许他们抓捕,如今还僵持着呢。”
莺儿将一只青玉蝴蝶攒在苏氏髻边,道:“看来二阿哥早就知道这只猫在何处了,但他不止不告诉别人,还悄悄给它喂食,若是皇后娘娘知道二阿哥这么做,不知会有多生气。”
苏氏蹙了蹙眉道:“二阿哥身边可有宫人?”
唐九摇头道:“这个奴才还真没有听说,应该是没有吧。”
莺儿闻言,道:“奇怪,太后怎么会许二阿哥一个人跑出来。”
苏氏对此不置可否,看了一眼铜镜中打扮停当的自己,起身道:“走吧,咱们也去看看。”
唐九赶紧上前扶住她,然苏氏仅仅走了一步后,便停了下来,道:“将彩绫也带上吧。”
当这句话传到彩绫耳中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苏氏明明厌恶她,怎么还肯带她出去。
带着这个疑惑,她来见了苏氏,后者似笑非笑地道:“怎么这副样子,不愿意看到本宫吗?”
“奴婢不敢。”彩绫说了一句,怯怯地道:“应该……应该说是主子不愿意看到奴婢才是。”
“本宫承认,之前确实很生你的气,但回过头想想,又觉得情有可原,毕竟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做一辈子奴才,有机会当然想要做主子。反倒是本宫,因为一时气愤,将你派到殿外,还把最苦最累的差事派给你,实在不该。”
彩绫摸不透苏氏说这些话的用意,小心翼翼地道:“主子是奴婢的主子,不论您怎么罚奴婢,都没有‘不该’二字。”
“你这番话,令本宫越发内疚,罢了,这件事就此揭过,以后谁都不许提。”说罢,她又道:“从这一刻起,你继续跟在本宫身边,本宫一定不会亏待了你。”
虽然彩绫不知道苏氏为什么突然改变了心意,但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迭声道:“多谢主子开恩。”
苏氏点点头,带着他们离开了翊坤宫,开心所在的地方,正是延禧宫,自从瑕月被废入冷宫之后,这里就变得异常冷清,除了仅剩的几个宫人之外,就再没有人来此,比冷宫好不了多少。
自从弘历再次下旨要内务府尽快抓到开心后,上至总管下至小太监,均是四处找寻开心的踪迹,终于被他们发现开心经常会回到延禧宫,所以在发现开心再一次回到延禧宫后,钱莫多派人将延禧宫团团围住。
但负责看守宫门的人因为腹痛离开了一会儿,以至被永琏进去了也不知道,等到钱莫多带人进去的时候,不止围住了开心,也围住了永琏。永琏严令他们不许抓捕开心,就算钱莫多将弘历搬了出来,也不能令他松口,令钱莫多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在僵持多时后,钱莫多苦着脸道:“二阿哥,奴才的小祖宗哎,你就过来吧,那只猫是皇上指名要绞杀的,奴才好不容易才抓到它,若是再将它放了,皇上非得抓到了奴才的脑袋不可。您就当可怜可怜奴才,别护着它了好不好。”
永琏闻言将张牙舞爪的开心抱得更紧,道:“我可怜了你,谁来可怜开心,它不可以死,我不许它死!”说到这里,永琏嘴巴一撇,垂泪道:“姨娘已经被关进了冷宫,只有开心陪着我,它不能有事。”
与钱莫多一起过来的张总管道:“二阿哥,要不然,您先将猫交给奴才,然后您去向皇上说说情,只要皇上答应,奴才们立刻就把猫还你,然后保证不再来抓它,这样总行了吧?”
永琏一抹眼泪,道:“不要,若是给了你们,你们一定会害它的,我不会把开心交给任何人的。”
张总管又劝了许久,任他好话说尽,永琏就是不答应,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朝钱莫多道:“总管,实在是没办法了,您看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