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定之后,事情便开始一步步朝着计划发展,借由伊兰来设局造成疏离反目假象,然后将李卫一步步逼到佟佳氏身边。
至于孙大由,是他们一早瞄准踏脚板,进行差不多时,凌若故意借李卫之口告诉佟佳氏她有心加害。
而李卫就顺理成章地向佟佳氏表示忠心,告诉她水中被下了红花。实际上,水里根本没有任何东西。至于佟佳氏尝那盏茶水之所以有红花味道,是李卫倒茶时,故意用袖子沾了茶水所致,去之前,他袖子上抹了些许红花,瞒天过海。
此事过后,佟佳氏果然对李卫信任有加,认为他是真心投靠自己,之后凌若故意让水秀发现李卫“不忠”,扬言要处置李卫并打断他一条腿时,出言救下李卫,并留他身边侍候。
凌若与瓜尔佳氏她们几番斟酌,均认为想要证明佟佳氏孩子是否为胤禛亲子,好办法就是滴血验亲,这样就意味着必须要等佟佳氏平安生下孩子。
而这,也恰恰是当时年氏出手加害佟佳氏时,李卫毫不犹豫挡佟佳氏前面原因所。
而这,也让佟佳氏对李卫去了后一丝疑心,开始如长寿、画眉那般,全然地信任李卫。
恰恰也就是这个时候,赵清云出现了,百悦香还有事情发生时间,都让凌若愈发确信佟佳氏是借种生子。她授意下,李卫开始悄悄地暗中散播流言,至于府外,则由毛氏兄弟负责散播。
此事本就是真,散播起来自然有眉有眼。
面对愈闹愈大流言,胤禛果然起了疑心,要滴血验亲。就佟佳氏六神无主时候,李卫趁机进言,让佟佳氏以香粉诱发弘昀哮喘,又换下香囊中药,只要弘昀一死,所有事情自然不了了之。
凌若对佟佳氏太过了解,知道她是为了极度自私人,为了自己可以抛弃一切,包括亲生骨肉。果然,佟佳氏接受了李卫提议,亲手杀死自己骨肉,正当她以为可以继续安坐侧福晋宝座时,隐忍许久李卫关键时刻亮出了锋利宝剑,将她打落万丈深渊。
第一次听说这些水秀等人皆是一阵目眩神驰,万万想不到,其中竟有这么多事情。李卫没有背叛主子,是他们误解了。
激动莫过于小路子,他红着双眼走到李卫面前,用力打了他一拳哑声道:“咱们还是不是兄弟?”
李卫咧嘴一笑,同样用力握住他没有收回手,“那还用说吗?咱们一辈子都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好兄弟!”
“有福同享我信,有难同当我才不信。”管心里激动得不行,但表面上小路子还是板着脸道:“这么大事情都瞒着兄弟。”
凌若笑笑道:“瞒着你们是我主意,怕被佟佳氏从中瞧出破绽来,这女人太过小心谨慎,一有风吹草动就会令整件事前功弃。唯有全不知道情况下,你们失望悲伤才会是真实,没有一丝破绽。”
小路子也不过是嘴上抱怨一句罢了,对他来说,再也没有比兄弟归来令人高兴事了。
水月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上前期期艾艾地道:“李卫,刚才我拿竹帚打你事,你别放心上,我不知道你是假背叛,还以为……”
“还以为我真叛主求荣啊!”一阵轻笑后,李卫正色道:“我李卫虽然自问胆子不小,以前为了填饱肚子,连供奉死人冥果都抢来吃过,但叛主求荣这种没心没肺事却是绝对做不出来。既然叫了一声主子,那么就是一生一世事,永不背叛!”
水月用力点头,“嗯,我相信你,而且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怀疑你。”同样点头还有水秀与小路子,经过这一事,令他们彼此感情加深厚。
“唉,这些日子真是委屈你了,又是罚跪又是遭人辱骂。”管刚才已经说过一次,但凌若回想起来依然满怀歉疚。
李卫赶紧欠身道:“奴才说过,只要能替主子还有小格格报仇,就算要奴才上刀山下火海也绝无一句怨言。何况这一次若无主子保着,奴才也不能安然站这里啊!”
佟佳氏被废赶出府后,侍候她那些人也纷纷倒了霉,长寿、柳儿、萧儿还有之前已经被打半死画眉皆被杖杀,其余人则赶去做苦役。唯有李卫,因他揭发佟佳氏有功,而凌若又婉转替他求了求情,胤禛这才免了他罪,让他重回净思居侍候。
“好了,一切总算是皆大欢喜。除了佟佳氏,往后也能过几天安生日子了。”瓜尔佳氏拍手说着,颇为欣慰,那厢温如言也是一般想法,唯独凌若黛眉轻皱,并不见有多少展颜,引得瓜尔佳氏好奇地问道:“妹妹想什么?”
凌若幽幽叹了口气道:“姐姐可还记得以前我怀霁月时,你替我寻来子母草?”
此事瓜尔佳氏自然记得,只是不解她何以会这时提起,直到凌若递来一个四角香囊,“二位姐姐且闻闻这是什么香味。”
瓜尔佳氏刚将香囊放到鼻下便立刻变了颜色,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将之递给温如言,她也露出震惊之色时,方才缓缓道:“麝香对吗?”
凌若默然点头,旋即又问道:“那二位姐姐对这个香囊可还有印象?”
这个香囊不足巴掌大,四角垂流苏,绣工精巧,温如言拿手中翻来覆去瞧了许久,方才有些不确定地道:“我仿佛王爷身上见过,那还是妹妹怀孕时候。至于香囊是谁所绣便不得而知了。”
“姐姐记性真好。”这般说了一句后,凌若将目光转向似乎想到了什么瓜尔佳氏脸上,沉重地道:“昔日我之所以胎脉不稳,祸根便这个香囊上。那时若无姐姐千辛万苦替我寻来子母草,霁月根本熬不到七个月就会落胎。”
“香囊是何人所绣?”瓜尔佳氏冷声问道,麝香肯定是胤禛不知情情况下放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