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水心别了小小后,便径自回到了藏花阁,她在看到欧阳澈的身影站在藏花阁时,不由轻轻凝了一下眉头,接着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迎了上去……
“你们都给我滚开,不要过来。”欧阳澈本来对花水心迎上自己感到什么高兴,待听到花水心对自己说的话后,便从藏花阁里黑着脸走出来,丢下自己的侍卫,从东院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西院,他瞄了瞄竹阁,抿了抿唇,别开脸,看到墙角里的那个梯子时,便想起自己之前爬梯的情景,他脸带戾气地走过去拂了拂袖,只听咔嚓一声,瞬间梯子便断为几截,倒在墙角里。
我听到了声音,摇了摇头,悠悠从房里走了出来,只见墙角里静静地躺着的断梯,看来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爬墙了。回头时便看到,欧阳澈正坐着屋顶上,他背对着我的背影,如同丢了自己最心爱东西的小孩,无限伤感。
我不由抽了抽嘴角,太子殿下,我竹阁没有犯着你,刚我还在庆幸以后没有来爬墙,这下倒好,直接上屋顶,我可不想将来屋顶上穿几个大洞。
“来人,给我搬梯子过来。”我顺着楼梯爬了上去,下面站满了欧阳澈的侍卫以及相府的下人,倒是难为他们,做主子没有主子的样子,不是爬墙便是爬屋顶。
“我不是说不准烦我,滚开。”欧阳澈头也不回地怒吼。我毫不理会地继续往前爬,小心翼翼地往前爬。
“我不是说……”欧阳澈回过头,大怒,他扭头在看到小小的时候,马上不屑地回过头,怒道,“你来干什么?”
我还是不语,终于爬到了他的旁边,坐了下来,我看着他脸上挂着的泪水,给他递了我的手帕,“擦擦。”
“谁要你这个丑八怪的东西。”欧阳澈鄙视地别开脸,看也不看小小。
真是个别扭的男人,欧阳澈你好歹也比我年长两岁,我拉过他,出气地把手帕盖在他身上,胡乱擦了一通。
“白痴。”欧阳澈想不到小小会突然拉过他,一时忘了挣扎,等到发现时,小小已经放开他,拿着手帕对着他浅笑,半晌,他蹦出了这两个字。
“你觉得我漂亮吗?”我浅笑着,对于欧阳澈的口是心非已经有点习惯,他许是真把我当成朋友,不然现在怎么会跑到竹阁来呢。
“
丑。”欧阳澈怔了怔,不屑地别过脸,想不到花小小会说出这样的话,真是不要脸。
“那姐姐漂亮吗?”我不以为然,继续问。
“东衍第一美人并非浪得虚名的。”欧阳澈撇了撇嘴不屑地说。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不爱我是因为我丑,而你爱姐姐是因为她漂亮吗?”我别过头,看着远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并不是这样的。”欧阳澈急声打断道,但打断后又不觉得自己不知道从何说起,沉吟了一会又悠悠道“开始的时候,的确是因为她漂亮,但慢慢地,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就算她长得不是那么漂亮,只要她是花水心,我依然爱她。”
“爱情是没办法转移的,你爱上谁就是谁了。”我看着天空,慢慢地开口。花水心是幸福的,只是这种幸福她并不知道也并不曾留意过,被人如此真诚地爱着,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你懂什么。”他对花水心的感情,别人看来都多多少少带着些不真实,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是真的想娶花水心,想她真心嫁给自己。
“你若硬是用权势去逼姐姐,又怎会说你爱她呢,爱情爱情,原本就是一个人的事情。一个人动情,一个人平静。一个人付出,一个人任性。”我没有看欧阳澈,静静地说着,像是说给他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于他与姐姐,于我与夫君。“爱情,本来就一场赌注。谁先爱上,谁就输了。不可否认,有时候事实确实是这样。
“你爱越泽。”欧阳澈倒像发现什么似的,同情地看了小小一眼,越泽是谁,东衍女子的梦中情人,小小长成这样,无才无德无貌,又怎会让越泽倾心呢。
“爱一个人是想他幸福,而不是强求。”我没有回答欧阳泽的话,轻轻地说。
“我没有强求。”欧阳澈不由辩解,他什么时候强求过花水心。
“若没有强求,你是否问过姐姐,她可爱你?若没有强求,你是否问过姐姐,她可愿嫁你?”我看着欧阳澈,眼里散发着琉璃般的色彩,追问。
“她不爱我。”两人对视着,欧阳澈只觉眼前的一双眼睛直达他的心底,一声声地在质问着他,偏偏他却移不开视线,良久,他才低下头,喃喃地道。刚刚在藏花阁的时候,花水心就
告诉他,她不爱他,亦不会爱他。她不愿做太子妃,只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有些记忆,无法抹去;就好比有些人,注定无法替代一样,你该明白。”我看着欧阳澈,怜惜地说,于他,其实是幸福的,一出生便是太子,没有经过任何的争斗,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从来不知道宫外生活的艰辛,如果他试过贫穷时因没有钱继续生活而被逼出卖自己亲人时的痛苦,他就不会如此任性。
欧阳澈一时无语,坐在那里,看着远方,眼下是帝都繁华的境地。
我陪着欧阳澈,就那样坐在屋顶上,坐得我两眼昏花,睡在了屋顶上。
欧阳澈白了一眼地看着身边睡着的小小,这个女人,他真不该让她坐在旁边,早就一掌拍她下去,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欧阳澈气得自己跃下了屋顶,他下来时,看了一眼面上有些紧张的越泽,冷笑一声,拂袖而去,回宫。
“你上去,把夫人带下来。”越泽转过道,沉声对夜叉说。他是听到小小的话的,小小和欧阳澈在屋顶上所说的每一句话。此时他看到小小睡在屋顶上,有点摇摇欲坠地,左歪歪右歪歪,不由紧张了起来。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小小喜欢他,小小从来不说,他便当作从来不知,当小小明明白白地说出来时,他才知道,小小也会为此而烦恼。
从来不说,并不代表不伤,故意隐藏的伤还是会因为某时突然暴发出来,刺痛心!这就是刻骨铭心的伤吧。
越泽接过夜叉手中的小小,想起曾经有一天夜晚,小小浅笑着对他说,“人生有两个境界,一个是痛而不言,一个是笑而不语。
越泽一时无语,抱着小小的手紧了紧。
欧阳澈回宫了,而南宁公子则是离开了相府,不知所踪,天下太平,整个相府一片安逸。
我摇着扇子在庭院里哼着小调,好不惬意。
只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若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宫里便来了人,传我进宫,只许我一人。
我被人直接带到了宫里的沉思殿。而沉思殿里,正端坐着东衍之君,欧阳泓。
欧阳泓宣我入宫何事?我心里不由猜测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