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儿……他不会变成幻觉了吧,竟然会听到言儿的声音……傅绝目空一切的魅眸微微一动,“你怎么会在这里?”复杂的瞳孔又惊又喜,此刻她不是应该如愿与夜潇凌在一起双宿双飞了吗?
“这话该我问你吧……”言芷珊只觉得又好气又心疼,他怎么会弄成现在这副模样。若非亲眼目睹,她难以想象那个几乎被钉在铁板上的狼狈之人会是傅绝。
言芷珊按耐住内心的起伏,面上不起波澜,挪步向傅绝靠近,她的眼中一抹狡黠一闪而过,突然脸色猝然一变,发出一声轻蔑冷哼,“傅绝,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你卑鄙无耻,当年用低劣手段威胁我,囚禁我十年之久,而今却沦为阶下囚,真是可笑,哈哈哈……”
“言儿……”言芷珊突然的转变叫傅绝脸色一阵铁青,邪魅妖瞳错愕与惊痛交织,此时此刻面对她的讽笑,他只觉得心塞,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囚禁?”南宫皓一愣唇边扯过一丝狐疑。
“对,帮主以为我会甘愿做他的妃子吗?代嫁结缘,我早已心有所属,决心与夜狼国圣武凌帝无论生死,我都只想陪伴在他身边,而就是这个人狠心摧毁了我唯一的心愿。”言芷珊色厉内荏地佯装出一副恶狠狠隐忍不发的模样,指着傅绝怒目而视道。
而实际上言芷珊的心底已然揪成一团,看着傅绝受伤的表情,芷珊不禁有些心疼,脱口而出的话中真实情感有几分为真几分为假,连她自己也分不清。面上故作的冷漠只是为了消除南宫皓的戒心,她叹了口气哭笑道,“让南宫帮主见笑了,我与此人有些私人恩怨尚未了结!”
“原来如此!哈哈哈……原来……莫言姑娘也与此人有深仇大恨,现如今他毫无反抗之力,你不妨上前刺他几刀以泄心头之恨,只要别把他杀了就行,本帮主留着他的命还有用!”
“谢帮主成全!不知可否借帮主大刀一用?”言芷珊视线渐渐落到南宫皓座椅旁的那把未出鞘大刀,一看便知来头不小。
“这把刀太重,怕伤了姑娘……”南宫皓目光一凌,遂即向手下挥挥手,只见一人呈上一把短刀递给她。
“多谢!”言芷珊不动声色接过短刀缓缓向傅绝走去,她要怎样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救走傅绝,箭在弦上,她已没有了思考余地,她缓缓拔出短刀,步步为营,纵身一跃,毫不留情地朝着傅绝刺去。此刻的傅绝吃痛的双眸微微一眯,仿佛认命了一般,面色坦然,承受言芷珊即将刺来的一刀。
然后,他却没等来兵刃刺入身体里撕裂肌肤的痛觉,就在短刀即将刺向傅绝的刹那,刀锋转变了方向,言芷珊转身之际轻盈的足尖点了一下禁锢傅绝的铁板借力反扑,直逼正坐在宝座上看好戏的南宫皓。
擒贼先擒王,剑指咽喉,南宫皓猝不及防,惊愕之余躲过言芷珊倒戈相向的短刀,却还是被短刀所伤,刀刃划破了衣袍,南宫皓立马提起身旁那把沉重的大刀躲开言芷珊接连不断的偷袭,怒吼道,“你骗我!”她是来救他的!
一击未中,言芷珊没想到南宫皓的武功竟然这么高,竟能躲开她的反击,她的心底一沉,不好的预感在心中凝结,今日唯恐难逃此劫。
“南宫皓,我知道你想为南宫家报仇,可如今天下太平,你杀了他又能如何?夺回了天下,你又能如何?看你现在的模样,你还是当年那个受人景仰,风流倜傥且温文儒雅的三皇子吗?你手中沾染的鲜血也不比傅绝少……”
“住口!”言芷珊的话正中下怀,南宫皓面色铁青,一声怒斥。
“帮主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赌?哼……”南宫皓一声嗤鼻,心道,她到底还想玩什么花样?不削一顾冷笑道:“别忘了你现在在谁的地盘上,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言芷珊,你不用管我,你已经自由了,还来管我做什么……你走吧!”傅绝不禁心急如焚,隐忍着胸中担忧不冷不热道,恨不得挣脱身上这些繁重的锁链,可是越是挣扎锁链锢得越紧,痛到麻木,被穿透的琵琶骨新鲜血液沿着双肩缓缓落了下来。
此刻,言芷珊也被帮中手下包围住,身陷包围,她却显得无比淡定,仿佛不知道自己此刻危险的处境,从容开口道,“方才见帮主很是在意身旁那把玄铁宝刀,此刀可是江湖上失踪已久的龙寻刀,相传寻龙刀乃上古三大邪器之一的龙牙碎片历经数十名铸剑师锻造而成,芷珊但是很想见识见识这寻龙宝刀的威力,还请帮主赐教?”言芷珊比划了几下手中的短刀,挑衅道,“不过,帮主的刀如此威猛,芷珊手持不过一把普通短刀如何比得过?二十招为限,若是我赢了,便解了他身上琵琶骨的锁链!此人虽曾利用我威胁我,但这十年却也待我不薄,我不想看他如此痛苦。”
“……”南宫皓迟疑了一瞬,炯炯有神的目光打量着言芷珊,好似在深思。
“还是说南宫帮主自知武功敌不过傅绝,生怕一解开他琵琶骨上的锁他就会挣开锁链逃走?”言芷珊故意添油加醋欲激怒南宫皓,引他上钩。
“笑话,且不说他如今这幅模样,就算他未曾受伤与我单打独斗也说不准谁输谁赢!”南宫皓一声狂妄冷笑,她以为凭他们二人之力能逃得出他的黑鹰寨?“好!本帮主陪你玩玩!不过……既然要赌,就押上赌注,若你输了,就留下来做我的压寨夫人终生不得离开!”她是傅绝最在意的女人,若变成了他的女人,定叫傅绝痛不欲生。此刻南宫皓心中盘算已有了盘算。
“好,若你输了,便放我二人离开!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言芷珊顺着话接了下去,瞬间二人之间的较量演变成了一场生死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