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又是一声惊呼,一只玉箫从夜潇凌的衣袖中飞出直袭向芷珊脚下,扰乱了轻盈的步伐,顿时又是一阵水花漫天。
“珊儿——这下玩够了吗?”一声戏谑的笑声从身后之人溢出。
“你——”芷珊顿时气结。挣扎着,肘子狠狠地望身后抨击,然后身后之人却不痛不痒,轻笑间仿若鲤鱼翻身,芷珊瞬间被巨大的身躯压入了浴池底,将她搂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入骨髓,水泼荡漾,春光旖旎。
“放开我。”芷珊娇柔的身躯就被这样禁锢在他怀中动惮不得,绯红的脸颊恼羞成怒。
“不放。”近在咫尺,夜潇凌沉重的呼吸落在芷珊的殷红的脸颊上,染上氤氲迷醉之色。
瞬间,“咯吱”房门一开,“九哥,——”夜祈钬和胡知府等人一早听见房间内的异动,隐约觉得不对劲儿,这才鼓起勇气闯了进来。在不经意间隐约看到了什么之后瞬间石化,继而浮想联翩……
“全都滚出去!”下一秒传来一声暴怒,一道强劲掌风从内室侵袭而去,猝然几人被这一掌推出房门,沉重的房门再度紧闭。
夜祈钬踉跄几步,桃花眼满是错愕,明显地惊魂未定,他……他没看错吧,他的九哥竟和那女人玩鸳鸯浴?亏他还几度以为九哥是过于洁癖以致性冷淡……是以,他故意教唆胡知府就是为了‘欣赏’平时一脸冷漠淡定的九哥暴怒的样子。
然而,他失策了,九哥倒是暴怒了,但被九哥一掌拍出来的不是女人而竟然是他堂堂十一王爷!难道九哥转型了?想着他差点坏了九哥好事儿……一阵恶寒,夜祈钬百思不得其解,示意守夜的士兵一同撤离这是非地,以免等会儿九哥出来把给他灭了。
一旁的胡知府夫妇则是一路猥琐低笑,惊喜若狂,压根没看清池中人,饶是以为自己的女儿能飞上枝头做凤凰了。自然不知,他们的女儿此时此刻正晕倒在某个小巷深处迷糊大睡。
“你——你放手——”浴池内,四目相对,芷珊纤细修长的睫毛扑朔迷离,方才的一幕肯定被外人给看去了……脸颊羞赧不已,水池漫过她的娇躯若隐若现,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氤氲浴池给她眸中染上雾气。
“呵呵……如此娇妻,为夫怎么舍得放手?”夜潇凌一阵轻笑道,冰眸深邃而惑人,深深凝望着眼前人儿,几分调戏几分情深。
“你——”芷珊羞涩地别过脸,心底小鹿乱撞害怕视那双深邃的眸子,害怕那种无可救药般沉沦于他怀中的迷醉痴狂感觉。
“珊儿——”他喜欢看她羞涩的样子,恰若三月芙蓉,美得惹人迷醉,似喝了百年的桃花酿,牵肠挂肚、回味无穷,紧紧搂着怀中女子,丝丝情动。
“珊儿——”夜潇凌不断呢喃轻唤,沉重的呼吸似有意无意地在她耳根游荡,惹得她难言的瘙痒,“为何不听话,说了在月牙城等我回来,为何还要来?”几分心疼怜惜,她是怎样来的泸州城,什么时候来的?为何见到他就想着要逃?他竟然都不知道。
“我——我——”一时语塞,心底一酸,不觉之中放弃一切挣扎柔软在温暖的怀抱中,玉手不自觉环上他的腰,她想说,她做不到,做不到等待……与其忐忑不安的等待还不如和他一起上战场厮杀来得爽快!
“你可曾听过一首诗?”浅浅盈笑,口中缓缓低声沉吟,“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潇凌,以后别再丢下我了,无论发什么事,你都要相信我!”一双沉溺在温情中难以自拔的水眸,深深凝望眼帘中人,似浅浅的试探,似婉转的祈求。潇凌,你一定要信我,即便以后我做了什么……你都要相信,你的珊儿从来没有要背叛潇凌……
依偎在那个坚实的臂弯中,贪恋如斯温暖,浓烈的男性气息萦绕鼻息,却安抚了她忐忑的心。
“难道你忘了?我说过,不信珊儿,我该信谁?”夜潇凌一面轻笑,一面指尖在芷珊额头宠溺一弹,微疼却甜蜜。冰眸微微触动,浓郁的情愫在心间流窜。
夜潇凌一手摘下银面,宛若天神般的容颜,倒映在芷珊此刻氤氲的水眸中,魅惑的薄唇浅浅印上芷珊额间的眉心,婉转缠绵一路而下,吻过双眸,吻过鼻尖,“你是我夜潇凌唯一的妻子,生生世世都是,这一点永远不会变……”明明如斯淡淡地语气,为何从他口中溢出竟像一道誓言,铭刻在她的心间,抹去了她心中一切畏惧。
“潇……”一声蚀骨销魂的酥麻低吟不觉从芷珊口中溢出,自己的声音竟然这般——她低眸羞涩,媚眼如丝,风情无限。
“珊儿——”一丝情动,夜潇凌情难自禁地吻上那芳香*,缠绵深入。
一日不见兮如三月兮,这一个多月来,她可知,他又是如何的思恋她?仿佛在沙漠迷路的人儿终于寻得了水源,一种异样强烈的渴望占据了他的心灵,破碎了他所有的冷漠,撕碎了他所有的理智……珊儿,即便你是我一生的劫,为了你,我竟然也甘愿倾尽所有,负尽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