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国春晓,城春草木深(四)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开口。
“衣服是满月替你换的。你中了迷.药,自然全身酸软无力。幸而满月聪慧,料想你是我的女人,才没有将你糟蹋了,送来孝敬了我。”他笑时喜爱眯着眼,样子像极了狐狸,给常人的感觉也总是放荡不羁的,因此我曾一度觉得,他与陌离歌有相似之处。
他便是平安景帝的第二个儿子,公子琅慕的同母胞弟,公子琅澈。
我既是惊愕于眼前发生的一切,便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怎么,脑袋也有些不清醒了?”他走了过来,坐在床塌边上,低头凑近我的脸,沉沉道:“你知不知道,只差一点,你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他敛了笑,样子不似方才明媚,倒有一些怖人。
我吞了一口气,许是被馥郁的香味呛了嗓子,有些哑着,“你不会,也没这个胆子…”
“呵呵…”他忽然笑起来,身子往后一靠,倚在床榻边的木梁上,神情慵懒随意,“因是我罢了!良锦,往后你可要小心些了。”
他砸了咂嘴,闷闷道:“若是他知道了,不将我车裂才…”
“咚!”一生闷响,像是有人踢开了房门,将西琅澈的后话生生堵了。
原本坐在我面前的西琅澈,猛的被拉到一边,我还未反应过来,便瞧见一副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床榻边。
他坐在床榻边,双眸温柔的望着我。
“公子…”我喊了一声,喉中又有不适,浅咳了两声。
西琅慕将我扶起,轻轻拍打我的后背,道:“可是不舒服?琅澈,端杯茶来。”
“皇兄,你这可就有些偏颇了,可是她自己跑来的。”西琅澈一边用手指着我,一边愤愤道,样子像极了怨妇。
虽说他们二人乃是同胞兄弟,但向来交往甚浅,在旁人眼中,还以为他兄弟二人自幼不合,所以甚少来往。我原也以为他们二人关系定是不好,但现在看来,他二人面上不合,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先前西琅澈虽遣了战俘送到公子阁中,但于外人眼中,左不过是二公子讨好太子之举。那时,我亦未多想。
我垂了眼睑,默默不作声。
“往后,不要再做危险的事,他若是不帮我,我怎会留他到现在。”公子忽然轻拥我入怀,在我耳边低低道,我却有些羞涩,脸颊发烫,许是因为西琅澈还在这里。
“皇兄,你也真不避嫌,亏我还是你亲弟弟,你居然!”西琅澈的抱怨显然没有得到公子的好脸色,他随手挽起一团丝布塞进了西琅澈嘴里。
西琅澈一愣,立刻将丝布取了下来,怒瞪于公子:“你!你!…”
公子不以为然,转口问:“丞相有何动静?”
西琅澈又是一愣,随即瞧了我一眼,才缓缓道:“暗通款曲是早前就有的,我想近日内就会有所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