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谦伸手将秦卿搂得更紧,俯身靠近,好像是想要将她看得更清楚似的。
看着那双澄澈却又充满期待的眸子,楚子谦知道她想要什么答案。她不甘心地追上马车,一路追到城外,不过就是想要楚子仁的一句话而已。
不过,只是一句宽慰的话而已。
就算楚子仁真的说出来了,那么聪明的秦卿,也绝对不会真的跟着他去皇陵。
然而,一向温柔的楚子仁给了秦卿那么多温柔的假象,此刻却是突然变得无情起来,让沉迷在美梦中的秦卿,想要给楚子仁找个借口,都找不到。
只能在这里,借酒消愁!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久久得不到答案,秦卿焦急地又追问了一遍。
焦灼的目光,吐字清晰的“如果”,让楚子谦即便知道她想要什么答案,却也吝啬地不想给她。
心烦意乱,备受打击的秦卿,不过是想要寻求安慰而已。不过在楚子仁那边碰壁之后,再回来找楚子谦寻求安慰。
尽管她的双眸是那般楚楚可怜,她的心情是那般萎靡低沉,但这个举止本身,却是比楚子仁的拒绝还要无情残忍!
楚子谦没有推开她,已经是他对她最大的仁慈与温柔!
“秦卿,你记清楚了,没有这种如果,等你是我的王妃的时候,我再告诉你!”楚子谦俯身在秦卿耳畔轻柔说着,声音温柔仿佛暖风轻抚,说出来的话却如同冷霜冰雨直接拍打在她心头,冷得心头打颤。
“呵呵!”秦卿闻言冷笑,期待的眸光渐渐变得黯淡,对上楚子谦深沉的墨瞳,冷冷道:“楚子谦,你也不过是个虚伪自私的伪君子,又好得到哪里去呢?”
楚子谦被秦卿这般嘲讽,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笑了出来。嘴角上扬,眉眼下弯,狭长的眼眸中皆是狡黠。
“看来你对本王的认识还不够透彻,我告诉你,我不仅虚伪自私,还蛮横无理,霸道无情,不管你现在是谁的王妃,也不管你心里想着的是谁,到最后,终会是本王,只能是本王的!”
秦卿挣扎着想要逃离楚子谦的怀抱,他偏偏不让她如意。双手将她圈紧在怀中,霸道而强势地宣告主权。
“为什么?为什么我一定要是你的?”秦卿
蹙眉,不习惯他的霸道。
“因为本王想要!”简单的回答,却充满着力量。
“要是我不愿意呢?”
“无所谓,本王愿意就行!”
“楚子谦,你霸道无理!”
“本王刚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
秦卿在楚子谦怀中挣扎了几下,挣脱不开,也便没再多徒劳费力。酒劲儿上头,头脑昏沉,就连四肢也好像变得发软无力。她便这般像个发牢骚的小孩子一般,与楚子谦一句又一句地斗嘴,吵着吵着,便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第二日秦卿在朦胧之中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头一阵阵发痛。皱眉想了片刻,才依稀想起这事宿醉的副作用。没想到昨日那酒后劲儿那么大,她连什么时候醉的都不知道。
秦卿伸手去按摩太阳穴,舒缓头疼,却在无意中触摸到不该存在的身体,整个人一个激灵,瞬间就彻底清醒了。
睁开眼,眼眸中倒映着楚子谦放大的五官,以及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瞳。
“你怎么在这里?”秦卿整个人跳起来,连声质问。
秦卿翻身从楚子谦怀中出来,差点就直接从榻上滚到了地上。秦卿见两人衣裳完整,楚子谦腿上只搭了一床厚厚的毯子。这才敢猜测,昨晚秦卿只是被楚子谦抱着睡了一.夜而已,并没有发生了什么其它的事。
一醒过来,就跳开躲得好远的举止,显然是惹恼了楚子谦,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利用完了就翻脸不认人,你果然还是这么的无情。”楚子谦薄唇轻启,缓缓吐出这么一句话。
“利用?”秦卿满脸写着大问好,“不过是陪着一起喝喝酒而已,这也算得上利用,靖王殿下未免说的太严重了吧。”
楚子谦眯着一双眸子上下打量秦卿,好似是在判断她究竟还记得多少。秦卿更是睁着一双大眼睛回瞪,气势上一点儿都不输给楚子谦,整个人更是处于一种戒备的状态,回望着楚子谦。
楚子谦瞧着又变得生龙活虎的秦卿,不再有昨晚的低迷与伤感,看来状态恢复得很不错。只是她竟然翻脸无情,将昨夜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这就让人很不爽了。
“本王一番好意给你暖床,让你一.夜好眠,你不
仅一个‘谢’字都不说,反而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得到好处之后就翻脸无情,这难道还算不上利用吗?”楚子谦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埃,抚平锦袍上的褶皱,一步步向秦卿走近。
“暖床?暖你妹呀!”秦卿见到楚子谦脸上呈现熟悉的无赖的神情,当即再也顾不得其它,破口大骂道。
“你看,骂的这么凶,难道还不是翻脸无情吗?”楚子谦顶着章无辜脸向秦卿走来。
见着楚子谦走过来的脚步,秦卿心里没来由地觉得害怕,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心虚躲着什么,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整个人就已经跑到了房外。
院中的寒风从领口灌进衣裳,浑身发冷的时候,秦卿才猛然清醒。这里是睿宁斋,是她住的地方,她为什么要跑出来?
该走的人,难道不是楚子谦吗?!
“王妃,您醒了?怎么站在外面,今日变天了,快些进屋去添件衣裳。”
秦卿正准备愤恨地进屋将楚子谦赶走,便见绿萼小跑着赶了过来。
绿萼半推着秦卿进到屋里,便连忙关上房门。两人再回头看时,只见房间的窗户大开着,风吹过窗棂发出呼呼的声响,却早已不见楚子谦的身影。
秦卿见到绿萼放松下来的神态,便猜到她之前也是在寻找楚子谦。
“你昨晚可是一直守在屋外?”
绿萼点头。
“那后来可有发生事?”秦卿不好道明,只能这般模棱两可询问绿萼。
“王妃昨晚又叫了两壶酒之后,折弦来过一次,询问了一番王妃的情况,便离开了。后来,便是殿下命奴婢拿一床厚毯子过来,就没有其它事了。”绿萼如是回答。
从绿萼这里得到印证,秦卿心里的石头这才落了下去。
不过昨晚折弦竟然还过来过,为何她竟然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呢?
秦卿本想再努力想想昨晚发生的事情,可是一想就觉得头疼,当真是恼人。
“王妃可是觉得头疼了?”绿萼连忙将秦卿扶到榻上去休息,然后关上窗户,“刚刚我已经让厨房准备了醒酒汤,王妃再稍等片刻,我这就让他们送过来。”
绿萼起身出门,不多会儿便回来了,手中多了一件带着毛领的外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