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暇玉这会儿是不敢继续往前面走了。
谁知道哪个黑影是什么东西。
但是恍惚之间,她的手指上似乎还有黏腻的感觉。
“究竟是谁?”沈暇玉还是有些想去用热水净手,她试探着往前看了看,大声问道。
偌大的声音在这个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是异常的响亮,但是却没有人回应她。
黑夜里,那灯笼被冷风吹得不断摇曳,那烛光映得沈暇玉的小脸忽明忽暗。
她此刻的心情就跟那风中摇曳灯笼一样,沈暇玉实在是不敢往前去了,她现在孤身一人在院子里,旁边也没有其他的人。
如果说觉得侯府是绝对安全的话,那么当初她怎么会被二房卖到苗疆呢?
所以,这侯府也不是完全安全的。
沈暇玉看了看自己的手,微微蹙眉,转身就往回走。
“都是远麟,这段时间安分一点不好吗?”沈暇玉自言自语微微迁怒蓝远麟道,在不知不觉中,她的额头突然撞到了一个坚硬的胸膛前!
她猛地抬起头,却看到了温和烛光下,一个温润如玉的面容。
男人清俊秀逸的脸上如同上好的白玉,而他的唇角依旧噙着彬彬有礼的笑意。
“苏君泽,你怎么会在这里?”沈暇玉对苏君泽这个人是害怕的!他虽然看上去是谦谦君子。
但是他所做的那些事情,没有一件事情让沈暇玉想起来不是毛骨悚然的。
且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充满了算计!
“我来这里,自然是来看沈小姐的。”苏君泽勾了勾唇,他上前一步。
沈暇玉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苏君泽见状,也不再上前了,只是站定,双手微微收紧,只是那面上依旧看不出来波动道,“沈小姐似乎不欢迎我?”
这语气里还带着淡淡的失落,他的脸上也带着几分失意。
沈暇玉仰起头看了一眼苏君泽,她是有些害怕苏君泽的,眼下的情况,她的确也处于不利的地位……
“苏公子不好好待在任地上却进京,若是您的政敌知道了,那这恐怕会给您的仕途造成不便。”沈暇玉低着头,不敢去看苏君泽的表情。
她只是后悔,刚才为什么要离开房间。
或者说,希望蓝远麟可以赶紧折返……
然而,不等她的想法成真,苏君泽突然上前了一步,他直接伸手抬起了沈暇玉的下巴。
温润如玉的气息一下子变得占有了侵占性。
“你做什么!”沈暇玉感觉到男人冰冷的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她紧张地挣扎,伸手想要把苏君泽的手给推开。
苏君泽的力道虽轻,但也不是沈暇玉能够挣脱的。
“别闹,我不想伤到你!”苏君泽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殆尽了。
他的目光发冷地看着沈暇玉,似乎带着几分算计与阴邪。
沈暇玉心下一慌,她知道女子的力气是无法和男人的力气相比的。
所以她也放弃了挣扎,她尝试着抬起头,小声道,“男女授受不亲,苏公子究竟想要做什么?”
沈暇玉只是想和苏君泽晓之以理,先脱离目前这险境再说,但是却没有想到,她这一双水盈盈的眸子在苏君泽的眸底,却是有一种别样的惹人怜爱的意味。
他的长指突然一松,道,“沈小姐似乎一点也不想见到在下。”
沈暇玉深吸了一口气,她当然不想看到苏君泽了。
孤男寡女,若是被张氏发现了,正好给了她借题发挥的机会,更何况,苏君泽这个人虽然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危险性,但是只有沈暇玉知道。
她……很害怕苏君泽。
因为这个男人太危险和恐怖了。
“这会儿孤男寡女的,的确不是个见面的机会,苏公子也知道一个女子名节的重要性。”沈暇玉微微别过头去,她道,“所以,我要失陪了。”
说完,沈暇玉直接转身打算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出门的时候那房门并没有被关严实,只是虚掩着。
沈暇玉看着那虚掩着的房门,她只希望自己可以立刻回到房间里去,她恨不得脚下生风!
“沈小姐请留步!”苏君泽温润的声音落到地上的时候,沈暇玉虽然极其不想停下脚步,但是她还是忍住了。
硬着头皮停了下来。
“苏公子,我要休息了,若是有别的事情的话,不如您先送一份拜帖到侯府门房处,然后再说吧。”沈暇玉说完这句话就欲走。
苏君泽听了沈暇玉的话,突然扬起了一抹笑意,他轻笑了两声道,“沈姑娘,你当真以为蓝远麟是个良人?你仔细想想,若是他事事都顾着你的话,怎么会给张氏,还有其他人伤害你的机会。”
苏君泽的话在沈暇玉听来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自顾自地轻笑了一声。
那单薄的身子虽然站在寒风中,但是那脊梁却是挺得笔直。
“我和远麟夫妻之间的事情,还是不劳烦苏公子提醒了,时候不早了,苏公子也早些回去休息了吧。今天我们见面的事情于理不合,我会当做没有今天这件事的。”沈暇玉说完之后,不等苏君泽回答,就飞一般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哗啦!”夹杂着寒风声。
沈暇玉猛地关上了木门,她听到了木门关上的声音,那声音哐当一声,就仿佛是重重地落到了她的心上一般!
沈暇玉转身,立刻把那门给锁上了。
她看着那把巨大的锁,她彻底松了一口气,全身也有些无力。
“真是……”沈暇玉看着锁上的门,有些惊魂未定地说着。
按照苏君泽的能力,他若是想对她做什么,那她是一点反抗的力气和机会都是没有的。
能这样脱身回来。
简直就是万幸!
“沈姑娘,你今日可以不听我的话,等你吃了亏,就知道蓝远麟究竟在意不在意你了,到时候,欢迎你来找我,这是我在京城的住址。”苏君泽的身影在沈暇玉的身后响起。
沈暇玉一个激灵,立刻转过身去,她看见那关的严严实实的门外面并没有人影,反而是那门缝里多了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