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璇和陶宇晴在雅加达一共呆了三天,与殷萍做最后告别以后,他们就在家里陪着殷萍的父母。
为了告慰殷萍的在天之灵,徐璇和殷萍做了二老的干儿子和干女儿。他们向二老表示,如今殷萍不在了,可他们会一如既往承担起儿女的责任,替殷萍去孝敬他们。
萍的父母为他们的举动感到很欣慰。
二老知道陶宇晴是头一次来印尼,就让徐璇领着她到旅游景点看看,都被陶宇晴宛然谢绝了,他们无心观赏印尼的美景,因为殷萍离去的悲痛还未散去。
临别时,徐璇和陶宇晴又给殷萍的父母下跪了,两人泪流满面,以中华民族这种最厚重尊贵的肢体语言向二老告别。他们告诉二老,有什么事一定在第一时间通知他们,他们要为父母尽到自己的责任。
在雅加达机场,殷萍的父母亲自来为徐璇和陶宇晴送行。当他们走进检票口回眸的时候,看到了二老都在流泪,他们只能以挥手的方式与二老告别。
在回国的旅途上,陶宇晴像以前那样悉心地照顾着徐璇,他们的关系开始和缓了,就像春天解冻的小溪又有春水漫溢。
陶宇晴好像接续了殷萍的未竟之情,在用心地感化徐璇,让他们的爱在经受风雨之后再现彩虹。
客机在白云之上穿行,有时受强大气流的冲击机身有了较大的抖动,陶宇晴就不由自主地靠向徐璇,徐璇也温和地接纳了,在无形之中,他们的内心都在发生着细微的变化。
通过这次来印尼,徐璇发现陶宇晴的内心还是那样善良,而且她的执拗脾气也改变了不少,她的身上更多了些中华女性贤淑的内涵,这是徐璇所喜欢的内质。
透过舷窗,客机身下的白云无边无际。见到这样的景致,陶宇晴就对身边的徐璇说:“天空真是浩淼无垠,我们置身其中显得是多么渺小。”徐璇应和着她说:“是的,人在宇宙中是很卑微的,但惟其卑微我们才要好好地生活,才能体现出自身的价值,否则,真的枉活于世了。”
他们渐渐地有了共同的话题,又谈了不少以前的趣事。他们都感到彼此之间的裂隙在缝合,彼此的误解在消弭。
客机经过八个多小时的飞行,他们终于到了北京。
为了感谢陶宇晴能陪他去印尼,徐璇带着她还去了长城,还在王府井给她买了一瓶法国香水。这些举动都是很平常的,但其中的寓意陶宇晴还是读出来了。到长城就有“不到长城非好汉”的用意,赠香水,岂不含着“暗香浮动月黄昏”的诗意,他们都是有文化的人,这些细节也在证明他们在修复着情感。
在北京逗留一天,徐璇和陶宇晴就着急上路了,因为单位的事都很多,没有闲情逸致在京城逛街。
车厢里的夜色是朦胧的,陶宇晴在左边的下铺,望着躺在右边下铺的徐璇。他们的视线可以覆盖彼此的全身。但陶宇晴的眼睛只是和他的目光对接。这目光曾经是那样炽烈和温柔,而今天也好像找到了过去的感觉。他们的内心同时出现了类似“十年生死两茫茫”的时空虚幻,他们感到彼此在以往的一些时日,都弄丢了一些东西,是生命里弥足珍贵的一些东西,但今天好像又失而复得了,就像凤凰涅?一样,在灵魂深处感知了一种全新的爱意。
爱的风雨,让他们看到了爱的旅途不光有鲜花和惬意,也有坎坷和迷茫。但只要真情不泯,一切都可以重头再来。
他们的目光好像没有疲倦的意思,在微弱的车厢灯光的陪伴下和谐地融合着。眼睛真的是心灵的窗户,从眸中可以读懂彼此复苏的情感。此时,他们都缄默不语,因为他们知道,就是不说什么,在那胶着粘合的目光中已经有了默契。
第二天早上,徐璇和陶宇晴回到了江城。临分手时,徐璇望着陶宇晴深情地说:“宇晴。谢谢你,让你受累了!”
陶宇晴就笑着说:“为你做什么,我都是心甘情愿的。”在这简单的言来语往中,他们之间的芥蒂已经无影无踪,代之而来的是依依不舍,他们好像又找回了过去相爱时的感觉。
两人分手后,徐璇连家都没回,就直接去了单位,他想这几天一定耽搁了许多工作,他想早点去,处理一些公务。
徐璇到了单位,一看自己的案头上摆满了文件。他就坐在那,一摞摞地看起来。
看了一会,他听到了敲门声。他站起来去开门。一开门,令他惊讶的是宋晓君站在门外。
“晓君,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徐璇有些诧异地问。
“我不早来,也见不到你啊?我都来好几次了,也没见到你的影。”宋晓君有些生气的样子。
“我出差刚回来,你找我有什么事?”
“有一个事,你得帮我。最近,市消防部门到西部商贸中心检查防火工作,对商场的部分营业场所的结构提出了整改意见,我想你能不能找市消防部门的领导通融一下。”陶宇晴望着徐璇说。
徐璇听完宋晓君的话,没有立刻答复她。因为他知道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防火是事关国家财产和人民生命安全的大事,对这件事谁敢玩忽职守呢?可对宋晓君的事他又不能不管,徐璇有些感到左右为难。想了一会,徐璇对宋晓君说:“我抽空跟市消防部门联系一下,从对重点工程给予保护的角度看能不能在消防上给你们开点绿灯,但你对商贸中心的防火工作可松懈不得,一定要有到位的防火措施,要不出了问题谁都逃脱不了干系。”
见徐璇答应帮助自己,宋晓君的丹凤眼里闪现出了些许柔情。“我今晚为你接风洗尘吧!我们好久都没在一起了,我也很想你!”“晓君,恐怕今晚不行,市委办公厅已经安排好了,我得给他们一个面子啊!我们喝酒哪天都行,你就得谦让一下了。”徐璇温和地对宋晓君说。
其实,徐璇晚上根本没有什么应酬,他只不过想跟宋晓君保持一段距离,他不想和她走的太近,他怕和她喝酒再发生什么酒后无德的事情,在这方面他的确应该有前车之鉴了。不过,晚上,他还是想请陶宇晴吃饭,因为这一道上,他们也没太吃好,他想选择一个中意的饭店,为陶宇晴要一些可口的饭菜,也算自己对她陪同去印尼的奖赏吧,更主要的是,他的心里有了想再见她的愿望,这个愿望也含着他对爱的新的憧憬,他真的想和陶宇晴重新恋爱了,因为他发现了原来陶宇晴真的很适合自己。也许适合才是爱的吻合的前提吧,想到这些,徐璇惬意地笑了,这是这么长时间,他最开心的一次笑,他希望这笑意能带着他重新开启他的爱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