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如冰顺势来到冷宫,坐下后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那东西就是之前有人想栽赃给柳嫣却被如冰拦了下来的木偶。
不错,这个木偶,正如她设计利用玉环刺杀出芸和柳嫣一样,今日她便要用此让洛雪吟尝尝这其中的厉害。
“洛雪吟,这次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向主子发难”如冰眸中一片冰冷。
如冰稳定心神,开始对木偶下达指令之时,微怔,转身看到不知何时出现的人,晨儿的宝剑已经落在她的脖颈上。
“出芸,你这是何意”如冰忍着施咒时的沉重,冷冷的看着来人。
出芸却没有看如冰一眼,动作轻盈似风,如冰反应过来,出芸手中已经拿到了她放在身前的木偶,细细的把玩着,“这是你主子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如冰眉头微皱,摸不透出芸出现的意图,但有一点她却明白,这个她们二人能进来这里,连她都没有半点察觉,加上她方才利落的动作,看来,倒还真小看这出芸的本事。
“是主子的意思还是我的意思有区别吗?我只是在帮主子除去她的心腹大患,如今否将我的东西还我”如冰摊开手掌,目光落在她手上把玩的那个木偶上。
出芸的嘴角一扬,“若是你主子的意思我也不会阻拦,但若是你的意思,我倒有个好主意。”
“什么意思”如冰诧异的看着出芸,她也想来插一脚吗?
出芸把木偶还给如冰,“你既然想替柳嫣除去心腹大患那不如出去南景这块大患。”
如冰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好。”
看着如冰操控木偶,晨儿小声道:“主子为何要除去离裳”。
“南景和南骜之间的斗争日益明显”出芸嘴角溢出一抹温和的笑意,昨日收到那边的消息这离裳原来是南景安插在南骜身边的细作,既然南景已经有了谋反之心,不如她加把火。
如冰讲完后,柳嫣缓缓闭上眼,眼皮微动,但依旧没有睁开眼,“原来出芸早就怀疑离裳的是南景的人,如今借我们的手除去这个人,也省得日后麻烦,这样说来离裳发疯的事也能解释清楚了,可我还有一个疑惑,”到底是谁给她下蛊,第一次,觉着自己这样无力,居然沦落到被人下蛊却浑然不知的境地,难道真的是在赤焰呆久了,连最基本的防备意识都忘了。
“主子的疑惑在是谁给你下蛊”如冰看着柳嫣的难看之色,隐约觉得事情有些诡异,“香秀定是被人灭口才会…”
柳嫣下意识的摸着玉如意,香秀之前跟她说了一些奇怪的话,难不成她早就做好牺牲的准备,“带我去看看她。”
“好”如冰急忙扶着柳嫣下床。
来到香秀的屋子,流朱等人跪在她的床前大哭。
“你们先起来”如冰看着哭得死去活来的众人,不悦。
“娘娘”众人大哭。
“我知道”柳嫣看着床上的人,“流朱去拿套干净的衣服来。”
“是”流朱拿来衣服,柳嫣接过衣服小心的给她换上,没有丝毫假手他人。
如冰看着柳嫣的动作,嘴角微微上扬,主子这样做不仅可以收服人心,也为香秀做点事情同时可以仔细检查香秀的伤口,或许从香秀的伤痕可以知道些什么。
“传我的旨意,厚葬香秀的家人尤其是她的孩子,保他一世富贵”柳嫣整理好香秀后起身看着众人,拿出匕首直接划破自己的手掌,“我今日在此立誓,这次的事我必让他们付出十倍的代价。”
“娘娘”众人一惊,流朱急忙拿出手帕替柳嫣止血。
“我没事”柳嫣眼中没有一丝泪水,任由手中的鲜血直流。
“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们,我先扶主子去休息”如冰看了看,悄悄点了柳嫣的穴位止血。
把柳嫣扶进思雨阁后,小声试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柳嫣没有回答她的话,自言自语,“香秀身上没有一丝伤痕又没有反抗的痕迹,应是自尽,只是她的后颈有被人重伤过的痕迹,从伤痕的力度来看,那人应是把她打昏,此外她的指甲里含木屑类似于之前的木偶。”
“主子,你想到什么了”如冰吃惊的看着柳嫣,不仅仅是因为她这番毫无根据的话更重要的是单凭伤痕就能知道一个人的下手力度,这样的她太可怕了。
小礼子走了进来,“娘娘,淑仪娘娘来了,你见还是不见。”
“我不是疯了吗?谁来都不见”柳嫣只丢下这句话,回到床上假寐。
“是”小礼子看了看,自觉的出去回话,“淑仪娘娘,贵妃娘娘累了,你请回。”
“这…”景言看着里面烛火已熄,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娘娘,这柳嫣太不识抬举了”小杜子愤愤不平,“如今你怀着龙胎,她竟敢给你脸色看。”
景言眉头深锁,肚子一天天大了,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重,“白草,我们明日在柳嫣的思雨阁等着她。”
“是。”
柳嫣靠在床上,两眼无神的望着帷帐,心道:按理说如冰选择冷宫施展傀儡术不过是为了避人耳目,可出芸为何会出现在冷宫,如今,南骜除掉离裳南景一定会有动静的,看来得未雨绸缪。
“哧哧哧”窗外响起一阵轻微的异响,柳嫣片刻起身来到窗前,一尺白色绸带从素手挥出,东边一收便接住一个东西,打开一看,嘴角微微上扬。
出芸,想不到还瞒着她干了这样的好事,不过真正的好戏上场了,她倒要看看你们这次还有什么花招,不过在此之前还得拉拢一个人。
远方,琼山之巅,一个宫人急忙走进来,“大宫主,那边传来讯息这次必须让你亲自跑一趟。”
“那个该死的,还没死吗”一个女子冷淡开口。
“蕊儿别急,她死不了的”身边一个黑衣女子冷淡开口,语气间倒和这个白衣女子有些相似。
“以她的本事加上老三已经赶去赤焰,你家主子出不了什么事”白衣女子慢悠悠的倒茶,殊不知倒茶的手微微抖了抖,“沐儿,你帮我准备一下我们要出远门。”
“是。”
“多谢主子替我支开蕊儿”另外一个男子从窗帘后走了出来。
女子放下茶杯,“狂魍,你想说什么。”
“瀚海的事狂魍也略知一二,狂魍很明白三宫主对皇普邪的心意,可皇普邪真正爱的人不用狂魍直说,狂魍担忧万一” 狂魍低下头,不敢看她一眼。
“所以我才要出远门把她接回来。”
听到她这么说,狂魍急忙抬头看着她,“主子说的可是五小姐。”
“她在赤焰也玩够了,该回来了。”
“是。”
第二天,景言一大早就在思雨阁门外守着,柳嫣看着披着披风的景言,“淑仪娘娘这事何意。”
“娘娘,嫔妾”景言看着柳嫣,“不知娘娘有时间可以和嫔妾…”
“娘娘,景王来了不知是否…”小石头走了过来,看着几人急忙低下头。
“哦,请他们院中一聚,淑仪娘娘柳嫣不奉陪了”柳嫣直接略过景言。
“贵妃…不…柳嫣”景言急忙跟上柳嫣。
“你的情况你自己清楚,就算你搬到漓雨轩那也与我无关”柳嫣大步离开。
“贵妃娘娘”景言还想跟上柳嫣却被流朱阻拦。
白草一把拉开流朱,“放肆,我家主子和你家娘娘在谈话,你也敢来插嘴。”
“住手,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在漓雨轩动粗”如冰冷冷的看着几人,“流朱,你还不赶紧去伺候。”
“是”流朱看了景言一眼赶紧离开。
白草冷眼看着,“如冰,你这是什么意思?”
“淑仪娘娘身怀有孕,漓雨轩的事一向有主子做主,这教训奴才的事还是不劳烦淑仪操心”如冰冷言回答。
“如冰,你想过河拆桥”景言摸着自己的肚子,防备似得看着她。
如冰笑道:“如冰不知淑仪娘娘是什么意思?”
“呵!你想威胁我吗”景言笑道:“若你主子知道是你暗示本宫以南骜之名向柳嫣施压,你说她会怎么处置你。”
如冰不以为然,“主子在赤焰唯有如冰一人亲信,你说她是信你还是信我,就算是我做的,你说主子是保我还是保一个将死之人。”
“你”景言身形不稳,好在有白草差点跌倒在地。
“呵!”如冰看了一眼白草,眉头一皱,想通什么似的,“你说若是主子知道你们背后做的事,你说主子会不会亲自出手解决眼前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