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六章,歃血为魂

下午去看了下夏子玉。这家伙最近混得不错,天天泡在翰林院的书屋里。好歹也是个官却啥事也不做,可没人说他,仿佛他就是来读书的一样。大学士们很喜欢他,若读书遇到的问题,常常毫不藏私得相教。文人相轻,可这一般是针对同个时期,差不多年龄的人。夏子玉才学非凡,翰林里中年大叔或是老头们都想发扬“化作春泥更护花”的精神培养下一代。而和夏子玉差不多大的同僚们又非常羡慕和敬重他。人的攀比心理一般是对喝自己不相上下的人,若这人比你强太多只会敬重和佩服。

太学中的夏子玉仿佛回到的读书的年代。但还泪知道,这一切自我提升和自我完善都是为了他们之间的约定。大元帅和第一谋士之间的约定。两人都在努力,努力使自己更强大、更优秀。因为一切的酝酿都在等待爆发。

第二天,还泪回到了军营。为了尽快得把体能调到巅峰的状态,回军营的第一天还泪就带领大家进行常规训练。再过几天就是春闱了,一切都在有序得进行着,将士们眼里偶尔闪过的坚定才透露出对这次比赛志在必得的信心。

决战的时刻快要到了,将士们越发得沉默,只是用自己的行动来表达。晚饭后他们自发得跑起五公里,下午本来篮球赛也没了,改成了自由搏击。凡是能挤出的时间他们都用作了训练。晚上睡觉时还泪习惯性得吹起让将士们哀怨很久的集合哨。可是静悄悄的,没有以往的骂娘声,也没有骚乱的脚步声。竟然一个人都没出来。

难道是抗议?不会啊?大家最近表现得都很好。还泪去营帐里检查,发现所有营帐一个人都没有。还泪找遍了整个营区才在马房里找到他们。所有人都抱着自己的马呼呼大睡。

有一段时间,还泪为了培养人和自己的马之间的情感,曾经要求人马同睡半个月。马房又脏又臭,这条命令曾经引起轩然大波。几乎全体人员罢训,以抗议这条不人道的命令。后来在还泪高压和以身作则下才得以坚持。将士们为了自己不被熏死只好天天洗马、打扫马房。半个月过去后将士们不住马房也习惯了天天把他们的马弄得干干净净。

还泪的眼睛顿时湿润了,静悄悄得离开,没敢打扰他们。她来到了自己的马房,抱着心爱的小白龙,甜甜的睡去。有这样一支军队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早起的人看到还泪从自己的马房出来,他们眼中的色彩更加明亮。这支军队越发的沉默了,即使以前活泼的什么大狗子、小猫子也很少说话。这并不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淡了,而是在某些自发的行动中每个人都在为自己而感动,为他人而感动。

三个月,还泪目睹了这支军队成长,然后到脱胎换骨的过程。校场的四周、营帐上还贴着激励人心的标语。一种叫做军魂的东西在这一小片的土地上滋生,然后越闪越亮。军魂的发扬也是包括还泪在内的将士们的成长。心在变得坚强,也在变的更柔软、更感性。

明天就是决战的时刻,训练完之后还泪并没有解散大家。高台上还泪面沉如水,底下也没半丝声响。下面有两人抬上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块几米见方的台布和一把小刀。众人神色也没异样,反正这个上司的花招向来很多,听着就是了。

还泪抽出小刀,往左手心一划,鲜血直流。还泪一掌印在白布中央,血色四溅。血是最令人恐惧却也是最美了,还泪看到白布中央艳若桃花的血迹失神了一会儿。下面的将士看到还泪自残也终于吓了一跳。这是在干嘛?

“明天将是你们的舞台,从明天开始,我们将是一支与众不同的军队。以后的每一天,我们将以自己是这个军队的一员而骄傲。我已经向陛下请示过了,明天我们胜利后将可以独立成一支军队。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做‘远征军’,犯我大康天威者,虽远必诛。军旗就是我手中的这块布,第一抹血我已经染上了,后面的部分等着你们。以后这面血旗就是我们‘远征军’的标志。即使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也不能让它倒下。这面旗就是我们的魂魄,以后还有插在胡国的王庭上。”还泪的每一句话都让场中的气氛更加沉重凝实。听到众将士的耳中如惊雷炸起。一千人,在没有敌人的情况下徒然勃发出战意。人人瞳孔微缩、肌肉不由自主得颤抖起来。场中没有一丝风,仿佛空气都害怕得不敢动。

还泪顿了顿,凝视众人许久,“以我之血,卫我大康。”

“以我之血,卫我大康。”千人出声如一人出声,气势如虹,好似要震惊天庭、惊入宇宙。

“犯我大康天威者,虽远必诛。”

“犯我大康天威者,虽远必诛。”石破天惊,鸟兽齐飞。

“现在就在这面远征旗上留下你们的血。”先是赵龙,然后是费扬名、吴刚.......

许多人都好像积蓄的力量无法发泄,在自己的手上狠狠地来上一刀。还有些痴迷于《血染的风采》的将士好像血不要钱一样,恨不得割腕放血,一人就把整面旗搞定。

这场特殊的战前动员还没进行到一半,那面血旗就染得差不多了。等举行到最后,从桌子上溢下来的血在高台上会成大大的一滩。还泪盯着那群还在很兴奋得放血的人彻底无语了。

夜色降临,校场上还剩下那张惨不忍睹的桌子,还有那惨不忍睹的高台。即使每人一小杯的血,一千人汇起来也够恐怖的了。若不知道的人看到一定以为这里刚刚进行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大屠杀。

其实,军人对于敌人来说是最可怕的人,而对于人民真的是最可爱的人。

夜色渐浓,天地慢慢平静下来。但是这个军营里的所有人都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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