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溟正看得入神,脑海中突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便开口问道:“青泠,你那日在这池子里发现我时可还瞧见其它什么东西没有?”
青泠摇摇头,道:“这池子的水如此清澈,一看便知里面有没有东西了,就是你也是我偶然间发现的,至于其它东西,青泠没有发现。”
听到青泠的回答,重溟心想:“好生奇怪,我既掉落在这池子里,净水珠理应同我一处才是,青泠为何没有发现它呢?”
青泠绕着重溟上下打量了一圈,然后开口道:“奇怪的很,你真是奇怪的很。”
重溟有些疑惑,开口道:“我?我如何奇怪?”
“我那日在池子里发现你时,你分明是与这池水一样透明的,单用眼睛实在是看不出来差别,我是偶然摸到才发现你的,只是我将你从池中拉出来之后你就变成了这副模样。”青泠说着还指了指重溟,“只是你那时没有穿着如此好看的衣裳。”
听到青泠说他在池中是透明状态的时候,重溟心中也就有了大致的答案,那净水珠想必还在阳春池中,只是青泠看不到罢了。但是又听到青泠说那时的他在青泠面前竟是不着寸缕,俊秀的脸庞上顿时一片绯红,双耳亦是如此。这种感觉重溟此前从未有过,只觉得脸上热乎乎的,心脏跳动得厉害。重溟暗想:“看来我涉猎得范围还不够。”
重溟暗暗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对青泠说道:“我那日不慎掉落此,我醒来后发现随身带着得一颗珠子不见了,想来应是掉落在这池子里了。”
“珠子?我同你一起找。”青泠说着就往池边走去。
重溟略微发楞一下之后便跟上青泠的步伐往池边去了。青泠盯着清澈见底的池水看了好一会,还是没有看到重溟说的什么珠子,回过头对重溟说道:“我瞧着这池水很是清澈,实在是没有见到你所说的珠子,你是不是记错了?”
重溟听罢,浅笑几声:“你自然是看不见的。”说着便挽起袖子,片刻之后就从池子里拿出了一刻通体深蓝,还略带些光泽的珠子,重溟将珠子递到青泠的面前,语气中带着笑意:“你瞧,这就是我说的珠子。”
青泠的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她伸手去摸了摸那珠子,冰凉的触感告诉她这珠子是真的,青泠此时的嘴巴因震惊而微微张开,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连一旁的鸾儿也很是惊讶,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那珠子不停地眨啊眨。
“这,这,池子里面分明没有东西,这莫不是你凭空变出来的不成?”青泠想了半天,也只想出这么个缘由。
“哈哈。”重溟被青泠一脸懵懂的表情逗得发笑。
青泠很是奇怪:“你为何要笑?可是我猜错了?”
重溟清了清嗓子,道:“嗯,青泠你是猜错了,这珠子就是我从池子里捞出来的,只是它在池中的时候你是见不到的。”
青泠心中的疑惑更甚:“为何我见不到,你却能见到?”
重溟微笑着问:“你可听说过海族?”
“海族?这是何物?”
“如此看来你该是没有听过了。还记得那日我同你说过,你我既是同类,但又不完全是同类这番话吗?”重溟柔声问道。
“自然记得。”
“天地初分之时,宇宙之力同混沌之气相结合,经过千百万年的演变,逐渐分化为五大规则,在这五大规则的孵化与制约之下渐渐形成了五大族。这五大族虽处于不同规则之下,但并不是相互独立的,彼此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或是此消彼长,抑或是休戚与共。我便是来自五大族中的海族。”
“那剩下的四族又是什么呢?”青泠还是头回听到这样的说法,心中好奇极了。
“居于无尽苍穹的是天族,居于广袤大地之下的是土族,居于广袤大地之上的是人族,居于浩瀚海域的是我们海族,居于碧透山林的便是灵族。”
青泠略加思索,而后开口道:“如此说来,我与鸾儿都是灵族?
重溟点了点头,接着说:“因为不同的族群是由不同规则衍生出来的,所以所拥有的能力也就各不相同,以我们海族为例,我们的能力便是控水与净化,只是不同海族会因个体差异而出现能力的强弱之别。”重溟停顿了一下,见青泠听的很是着迷,便接着说:“天族能够掌控四时,更迭日月星辰。土族的能力是控土与转化,至于人族,他们的能力是创造与破坏。”说到这里,重溟就停了下来。
青泠没有听到自己族群的能力,有些奇怪:“那灵族呢,灵族的能力是什么?”
重溟摇了摇头:“灵族的族类稀少,甚少为其他族群所见,故而关于灵族能力一事,古籍中并无记载,仅仅记载了灵族在百万年前那场浩劫中举全族之力护住了天下,灵族也因此几乎灭族,自那以后,世间再没有出现过灵族的身影。”重溟认真的看着青泠:“青泠,你是我见到过的第一个灵族。”
青泠听后,心中很是难过,一方面是因为重溟并非自己的族人,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自己的族人百万年前几乎灭族,如今也不知存世的族人还有多少,身处何方。
重溟感受到了青泠的难过,心中暗自责怪自己为何要同青泠说起百万年前的事情。好在青泠生性开朗,很快便从伤心往事中走了出来,指着重溟手中的净水珠问道:“这珠子看上去很是神秘,只是它有什么功用呢?”
重溟对青泠这么快就能恢复情绪有些诧异,又听到青泠询问净水珠的功用,连忙回答道:“这净水珠中有一道我们海族族长的神力,可以借此感知其他海族,外出游历的海族都必须带着它。如此,就是发生意外也能及时向其他海族求援。”
青泠惊叹了一声:“这世间竟有这样神奇的珠子,妙哉,妙哉。”
随即青泠又觉得有些奇怪:“竟如此,为何你那日受伤不省人事时没有海族来呢?”
听到这个问题,重溟觉得有些尴尬,虽说他那时的确受了重伤,但还是能够催动净水珠求助的。只是他那时恰好路过阳春池,便想着在池中稍加修养。不承想那竟是一池死水,自己的伤势非但没有好转,神力还流失了大半,想要催动净水珠求助却动弹不得。好在青泠及时将他从阳春池中救出来,否则他就成了有史以来第一个被死水噬灭的海族了。重溟暗想:“实话定然是不能说的,这也太丢面子了。”
“我那时受的伤着实重了些,还未来得及催动净水珠便坠入阳春池中了。”重溟说着,耳尖有些粉红,这还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撒谎。
“原来如此。”
见青泠相信了他的话,重溟的耳尖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