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有何良策?’惊喜之下,众人齐齐问道。‘眼下既然直接从日月神教下手已不可能,咱们反不如从其前身星宿派的来历入手……’见状,婉儿回应了一声后,当下便讲出了一番话来。原来,这星宿派创派祖师原本是出自于西域拜火教的一个信徒。也正是出于对火的崇拜,此人创立了星宿派后,便将太阳奉做了本门至高图腾。因此,在星宿派的二十八宿中这才形成了三曜最高日曜为最的架势!其间,为显示尊崇之意,这位祖师还特意命人制作了一面金乌令;并将本门绝学心法刻在了令牌之中,以作为星宿派至高令符。却不料!令符制成以后,虽然星宿派上下无不对其顶礼膜拜视若奇珍至宝;但这面令牌还是在不久后的一次祭祀之中不翼而飞,从此下落不明。及至后来哈莫尼控制了星宿派将其改建后,虽然也陆续重新制作了赤焰令等令牌作为本门至高信符;但在众多的星宿派弟子心目中,其仍然无法替代金乌令的神圣尊崇地位。因此,公子只要取得了这金乌令,不但能使当前中土的日月神教弟子乖乖就范;既是连留存于西域的星宿派弟子也能使其俯首听命!……
‘噢------难怪这日月神教教义中不乏对火焰的崇敬溢美之词,原来其原本就是来源于西域的拜火教呀!’一番讲述听完后,殷天正、杨逍等人无不现出了一副恍然大悟之状。‘兄长,又是何事使你如此心忧呢?’议论中,看到了阳顶天突然愁眉不展之状后,众人当即上前纷纷问道。
‘哦,我只是在想,婉儿姑娘方才所提计策虽妙;但从时间上推算,这金乌令至少已失踪了数百年之久!眼下是否丢失尚不知晓,又要我去何处寻来呢?’阳顶天冲口而出。‘兄长无需心忧!据我所知,这金乌令不但并未丢失,而且代代都有西域高手看护;目前应该仍在西域……’看阳顶天情状,一旁久不做声的紫衣却突然近前说道。
‘消息当真?紫衣姑娘又是由何处得知呢?’见其莫测高深之状,阳顶天脱口问道。见询,紫衣讳莫如是一笑后,当下便讲出了这金乌令失踪一事的始末原由。原来:当年那位星宿派祖师制成了金乌令后,不久便对自己将本门至高绝学刻与令牌上的做法起了后悔之心。于是,为了防止本门绝学心法外泄;他便将金乌令交与了可靠心腹之人秘密收好,同时编造了金乌令不翼而飞的失踪假象!此事过后,由于其当时曾有许诺;保管之期期满后便可修习金乌令上面的武功。所以,当初托付之人遂就此以四十年为限,代代托人代为保存;同时承诺保管期满后以修习令牌上的武功作为酬谢。因传闻这金乌令上的武功极为玄妙精深,所以数百年来;有心得窥其中绝学请求代管之人一直也不乏其人!是以,按此推算,虽然经历了数百年之久;但料其也不致丢失……紫衣一气道来。
再追问下去,见紫衣始终不肯吐露消息来源;阳顶天却也不好多问,遂只得话锋一转道‘既然紫衣姑娘对这金乌令失踪来由知之甚详,自然对其目前下落也多少心中有数!所以,如若紫衣姑娘不嫌麻烦的话,还请姑娘辛苦一趟;与我一起将那金乌令取来一用.’‘金乌令的情形我虽然知道一些!但这个,这个嘛……’听阳顶天说出了心意后,那紫衣却立时扭捏了起来。
‘眼下我家公子大事在即,只需姑娘相助便可达成!况且还是救人性命导恶向善之举,姑娘又何乐而不为呢?’见其一副讳莫如是迟疑之状,婉儿赶紧上前劝道。见状,众人相劝附和之声立时响成了一片。‘既如此,那我便陪同兄长前往西域走上一遭便是了。’见实在无法驳开众人情面,那紫衣思忖了片刻后;只得答应了下来。
当场说定后,考虑到前往西域尚不知要经历何等诡奇之事;阳顶天遂当即便又提出了邀请婉儿一同前去。二人答应后,看看诸事俱已齐备;次日一早,阳顶天便带着二人踏上了前往西域之路。启程后,没想到这紫衣虽然武功颇高;但身法却是相当一般!整整赶路了数日之久,却仍然没能走出中原地面。
‘似此等脚程,何时才能赶到西域?’眼见已赶路了月余光景,行程尚且完成零头,阳顶天不由心中大急。焦急万分之下,经婉儿提议后;阳顶天只得将登云步传与了紫衣。没成想!这紫衣虽然对轻功几乎一窍不通,但对这登云步却是领悟神速;当日便将身法演练的纯熟无比。于是施起身法,次日再赶起路后;哪消许多功夫?一行人便经洛阳,过长安,穿过兴庆府;踏上了车师前王庭地面。
‘由此随北山、波河西行至疏勒,便算是几乎完成中土行程了!再继续前行,过了姑墨到达龟兹后;便是西域地界了。’见阳顶天颇为焦急,紫衣讲解安慰道。‘紫衣果然对此间路径颇为熟悉!’念头刚起,眼见紫衣与婉儿已快步入城,未多思忖;阳顶天便赶紧跟了进去。
入城以后,眼前所见不由使阳顶天大感意外。只见称不上宽敞的街道上虽然行人不多,但街道两侧的商铺却是琳琅满目喧嚣无比;加上路边毗邻而立的一个个摊位上招徕生意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好一派热闹非凡气象!‘原以为此地已远离中原,定然荒凉无比;却不料,竟然还有如此繁华景象!’阳顶天心道。奇意一起,遂当即便跟随二人沿街观看了起来。
可一番观赏下来,却见一市两行沿街而立的商铺及路边摊位上除了各式各样一应俱全的陶器、干货及一张张直如锅盖般大小的烤饼外;并无多少稀罕物什。‘此物为馕,既是当地人主食;又可作为干粮。’紫衣指着大饼介绍道。
一番介绍后,阳顶天信手拿起一张名为‘艾曼克馕’的大饼一看,只见足足有尺余大小的大饼中间稍薄,边沿略厚;不但通体烤的金黄焦香,而且在洒满芝麻粒的大饼中央还特意压制戳出了花纹图案。‘这烧饼虽然算不上稀罕之物,但如此花费心思却是少见!’阳顶天暗赞了一声后,遂当即取过几张拿在手上继续闲逛了起来。
‘紫衣姑娘,已到了这般时辰了;怎地天色还是如此光景?’算算时辰应该已到了戌时,见天色仍无变暗迹象;阳顶天不由心中大奇。‘此地不比中原!既是到了亥时,却仍然是白天景致呢。’紫衣随口应道。‘我说怎地还不到饭点,原来此处根本不会天黑呀!’心念一起,阳顶天顿感腹中空空疲倦无比;遂当即寻了一家客栈走了进去。
可进入店中后却发现,此处虽然菜式花样不多;但大串大串的各种烤肉却是名目繁多!不但有烤羊肉、烤羊筋、烤羊排,既是连视作废物的羊蹄子也被收拾干净了烤的吱吱冒油!‘好个风味独特的全羊大宴!’咀嚼着口中混有浓浓孜然香味的羊肉,阳顶天不由暗赞。
少时一通烤肉用罢,店家收拾了桌子后;随即就在桌面铺上了一块洁白的餐巾。接着便一手端盘,一手执壶;请阳顶天等人逐个净手,然后再递来毛巾请众人擦干。‘此处店面虽然一般,但礼数却是颇为讲究。’见其细致之状,阳顶天心道。‘客官,您要的主食到了。’思忖间,听得小二一声招呼后,随即便看到其将一大盘米饭放在了桌中。
‘终究是边疆小店,这店家礼数上还是百密一疏!’见那小二迟迟不将碗筷送来,阳顶天不由心中大奇。‘兄长,可以吃了。’观望间,眼见紫衣已抓起盘中米饭吃了起来;阳顶天遂再不迟疑,当即便招呼婉儿依样大快朵颐了起来。‘此处米饭确是与江南炒饭颇有不同!’嚼着口中混有浓浓羊肉香味的筋道米粒及其中嘎巴干脆的胡萝卜等菜蔬,阳顶天刚来时的不适之感立时一扫而空。与此对付一宿养足了精神后,次日一早一行人便赶往了姑墨。辨别了方向施起身法后,哪消片刻功夫?一行人便已抵达了姑墨城门前。‘此地原名为婆楼迦,汉时属西域都护府与西域长史管辖;现今依附于龟兹……’站定后,没等阳顶天发问;紫衣便已抢先介绍道。‘这紫衣确是对沿途景物知之甚详!’阳顶天庆幸之余,遂当即跟随二人走入了城中。进去后,虽然早有思想准备;但眼前的繁华景象还是使阳顶天吃了一惊。只见颇为宽敞的街道上不但行人如潮,而且其中除了黑发黄肤五官饱满的汉人外,还有肤色雪白深目鹰鼻的胡人;甚至连肤色暗赤体格魁梧的极远地域之人也不乏其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