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雅想了一想“亲王,郡王吧,可是裕亲王和恭亲王都薨逝了啊,郡王只有大阿哥,静雅也不喜欢那么一个武夫的,再就是太子了,可是静雅一向把太子当哥哥看待,实在是没有非分之想。”
“比太子还要尊贵的?”老四继续循循善诱。
“比太子还尊贵的,只有皇上了呀”静雅说道,“不会是皇上还惦记着静雅吧?”
见老四点点头,还是不相信“皇上不是有和嫔姐姐了吗,她那么温柔漂亮,怎么还能惦记着静雅?”
“你自己不是也说过,一杯酒不同人品还有不同的滋味,更何况人不同?”
静雅觉得老四分析的有道理,可是又怀疑起来“静雅在宫中这几年,也没见皇上召去侍寝呀?”
老四回顾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人,凑近了静雅悄声问道,“问你一个很私密的问题,你有来天葵吗?”
“什么是天葵?”
“就是,那个”老四咳了一声“女子大都每个月都要来一次的。”
静雅这才恍然大悟,随即冲着老四嚷嚷“你耍流氓!”
老四转身就走,静雅连忙一把拉住他“开玩笑了,没有来,这又如何?”
“没有来,就是幼女,先帝有命,不得宠幸幼女,有损龙体。”
静雅哦了一声,这几年来却是以没有来过“有些人比较晚,十七八岁再来也是有的。”
老四看了她一眼“你姐姐说你在未到四府之前已经来过了?”
“那为何如今倒是不来了?”静雅好奇的问道。
老四也答不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夫也不知道为何,只好摇摇头“也许是天意吧。”
静雅知晓了这个理由,却还是为了十三的事情不开心,看着这不能更改的事实,倒是不痛快起来。
这日里来找寻玉兰,见她在练字,字体工整清秀,比自己不知道强多少倍,心中十分嫉妒。坐在一旁看她写字,突然道,“你了解十三阿哥吗?”
玉兰摇摇头“还请格格明示。”
“十三这个人,差劲的很!”静雅故意的要贬低十三,好让玉兰放弃这一段婚姻,搜肠刮肚的讲了十三的许多坏话,有时候想不起来了,就把老四和十四的坏话借给十三用一些。
玉兰一言不发,静静的听着静雅描述,她的嘴里,十三是个不折不扣的坏蛋。可是玉兰听来,却是分析出十三一定是个非凡的男子,不然,为什么值得静雅如此的渲染。
十三成了一个好色,贪杯,贪吃,鲁莽,没有幽默感,打老婆,蠢笨的男人。
玉兰听着静雅讲十三的糗事,与十三的斗智斗勇,不时的掩齿而笑。手指头绞着丝帕,一圈一圈又一圈。
静雅说的口渴了,拿过一杯茶咕咚咕咚喝干了,抹了抹嘴“今儿就到这里了,明天继续讲。”
玉兰笑着摇摇头,去向自己的居所,在花园的甬道上碰见了十三,自己看了十三一眼,害羞的低下了头,脸上飞起红云,福了福身子“十三阿哥吉祥。”
“静雅那个死丫头是不是在你面前诋毁我的名声?”十三张口就问。
“没有,静雅格格都是在夸赞十三阿哥。”玉兰一心里替静雅隐瞒。
十三听闻此言倒是看了她一眼“静雅还能讲我的好话,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说完错开身子过去了,走了两步又转了过来“玉兰,我并没有那么差,你不必当真。”
“玉兰自然不会当真的”十三闻言点点头,又转身走了。留下玉兰一个人在石头小径上呆呆的看着十三修长挺拔的背影渐渐消失。
静雅仍旧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在玉兰面前诋毁十三的机会,一有空就跑去找玉兰玩,然后讲述十三的故事。
十三知道她的举措,却又无可奈何,只好自嘲的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话来哄自己。
但是心里还是很担忧玉兰听信了静雅的‘谗言’,也抽空去找玉兰解说。
幸亏玉兰是个聪慧女子,深明大义,每次都是抿嘴一笑,并不介意两人的‘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戏码。
不过在这一来一往中,玉兰倒是情真意切的爱上了十三。
静雅常常在想,古人的思维还真是奇怪,许配了人家后,无论对方如何,自己是否知晓他的人品样貌,就能对未来的夫君憧憬一番,等到见了面,就把曾经憧憬的种种美好强加在他的身上。
这样,多了多少的痴情怨女,也不怕自己期望的太高,对夫君太过于失望了。
向着玉兰解说这个道理,玉兰却说:“十三阿哥是不会让人失望的,他那么优秀。”
静雅想了一想,也确实如此,但是还是要努力的挑他的毛病“他府中的女人可多着,你不怕到时候去了争锋吃醋?”
玉兰摇摇头“那个好男子不是三妻四妾的,再说如今是皇上指婚,去了就是嫡福晋,任凭他有再多妾侍,也是府中唯我独尊,何来受气一说?”
又道,“好男人才会有人抢,是不是这个道理,静雅格格?”
静雅一想也对,老四就没人抢是吧,皇上指婚一般也不考虑他,这是个毋庸置疑的事实,颇具有说服力。
在与玉兰的这段时间的交往中,静雅为自己产生了很强的恐慌感,这恐慌都是源自于玉兰。
她那么美丽温柔,知书达礼,善良体贴,这些都是静雅所不具有的,还有那宽广的胸襟和气度,更是让静雅望尘莫及。
有时候静雅在想,也许她与十三才是更加般配的一对儿吧,郎才女貌,门当户对的,如果成了亲,必定能够举案齐眉,白头到老的。
痛苦填满了整颗心,伴随着深深的失落,再也没有了兴致去告十三的状了,只是蛰伏在自己的住处,闷闷的画画。
十三办完了当天的差事,回到驿站寻静雅,见她也不曾出去游玩,哄着说道,“怎么今日没有出去玩,也没有去诽谤人?”
静雅不高兴的嘟着嘴说:“你的玉兰说什么也不会相信我说的话,反倒是对你越来越痴情了,我这不是给自己帮倒忙吗?”
“那是人家深明大义,不跟你这小泼皮一般见识”十三笑道,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
“你心里只怕日盼夜盼的,想着玉兰做你的福晋吧?”静雅醋劲十足的开了火。
十三一怔“日想夜想的倒是不至于,想过一遭也就够了。”
“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静雅十分忿恨。
“你根本就不适合做嫡福晋,每日里府里人来人往的一诸事宜,都是够人忙的了,还得筹划全府上下百十口人的大大小小事情。如此的重担,并不好挑”十三很自然的说道,“做个普普通通的妾侍不是更好,不用管这些个闲事,又最受宠,无人敢惹的,最适合你。”
静雅听他如此说,便知道是瞧不起自己的能耐,认定自己只是会吃喝玩乐,干不了正经事情,更加火大,画板一扔,扭头就走了。
十三脸上不禁有点臊的慌“我还没怎么说,你就跑了”可惜静雅去的远了没有听见,十三只好替她捡起地上乱扔的画笔,收拾了收拾。
池塘边,捡了一堆的小石子堆在一处,静雅一颗一颗的把小石头狠狠的扔进池塘里,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谁又惹你生气了?”老四从一边走过来,颇为悠闲的问道。
“十三要娶嫡福晋了,那人居然不是我!”静雅觉得十分的窝火。
“道理不是早就跟你分析过了吗,怎么还在钻牛角尖?”
“就是不甘心,他说他喜欢玉兰啊。”
“玉兰如此好的女子,十三当然心爱了,你也犯不着这么大的醋劲?”老四劝慰道,顿了一顿“十三弟真有那么好,值得你不顾一切的去嫁给他?”
“当然值得。”
“你不是口口声声的说自己要回去吗,果真要回去了,十三弟可怎么办,难道让他伤心一辈子吗?”
静雅想了想,对啊,自己倒是把这茬给忘记了,早晚是要回老家的,要是嫁给十三,自己走了之后,这具躯体不就没有用途了,那十三会不会伤心啊?
转头看见老四似笑非笑的眼睛,反唇相讥“我走了,你就是最高兴的人了。”
“我为何是最高兴的那个?”老四惊奇道。
“再也没有人跟你斗嘴吵架了,也没有人敢藐视你的权势,跟你单挑了,还有你欠的那些债啊,也不用还了,算来算去的,当然是四哥收益最大啦。”
“你如何能够回去,怎么时候回去?”老四的声音里有了几分关切。
“怎么回去就不用四哥操心了”静雅随意指了指天上的月亮“四哥没有听说过‘吸取日月精华’吗,在月圆之夜,就是鬼狐精怪能力最强的时候,只要在这个时候能够吸取到月亮的精华,就会功力大增。回去自然不是难事,哼。”
静雅只是信口开河胡诌一番的,反正电视里也是经常这么讲的嘛,至于怎么个吸收法,如果她知道的话,早就是回去了,还用困在这里这么久吗。
静雅一边往回走,一边装模作样的抬头看看那刚刚升起的月亮,再过几天,就该是十五月儿圆的时刻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玉兰突然来静雅这里来的很是殷勤,还常常带了许多好吃好玩的,俱是山东地方风味小吃和小玩意,静雅未及多想,倒是十分开心。
遂与玉兰成了好朋友,也就是闺蜜。两人倒是无话不谈十分亲密。
也不知道老四跟十三究竟在办什么差事,整天整天的不见踪影,静雅问玉兰可否知晓两人去了哪里,玉兰回说不知道,爷们的差事还是不要打听的好。
十足的一个三从四德女子,惹得静雅心里十分不屑。
转眼之间已经是十五了,这天天气格外的好,晴空万里无云的,到了晚上也是月明星稀,只见皎洁的月光遍洒大地,朦朦胧胧的一片,分外的诗情画意。
静雅早就忘记了前几天的胡说八道,见如此好月色,邀请玉兰出去赏玩一番。
玉兰迟疑的说:“格格,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如此良辰美景,当然是尽兴玩耍了,窝在屋子里多没劲?”静雅扯着玉兰就出去了。
花园里寂静,只听见各种虫子此起彼伏的叫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