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回到卧房,正好撞到了玛瑙,她把刚才的事一一道出,问道:“玛瑙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呀,要不我们赶紧去找东珠姐一起想想办法?”
玛瑙听完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看着被吓坏了的碧玉,摸了一下她的头道:“你就当今天的事,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今天没有去过院子,没有听到任何人的对话。”
“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玛瑙直接打断了碧玉,扶上了她的肩膀,一脸凝重“你一定要装作不知道,且不能告诉任何人。”
碧玉看着玛瑙的表情神使鬼差的点了点头,玛瑙叹了口气放下了手臂,喃喃道:“记住就好,就好。”说罢,转身离去。
看着玛瑙的背影,碧玉静感受到了一股凄凉。
月光散落,傍晚时分,玛瑙被翡翠请往内阁,东珠看着这一幕,碰了碰碧玉“你说这永乐郡主又在作什么妖呢?”
“不知道。”碧玉谨记玛瑙所言,并未透露半分。只是仰头看着天上的圆月,似乎在期盼着什么。
……
到了内阁,玛瑙看着沈如兮居上,刚打算行礼,只听沈如兮道:“不必多礼。”随后又把翡翠潜出了阁外。
此时,屋内一片寂静。
沈如兮开口打破了这寂静的场景“不用紧张,坐下喝杯茶压压惊。”玛瑙听后,一如平常姿态坐下,只是眼中夹杂着一丝晦暗。
她端着茶盏却迟迟不送趣口中,沈如兮瞥见这一幕,皱了皱眉,道:“怎么,难道不合口味,还是你认为本郡主会在这茶里动手脚。”
“郡主说笑了,只是奴婢近来身子不爽,恐怕是无福消受这杯君山银针了。” 听完,沈如兮仿若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禁暗道:“真是个老狐狸!”
就在沈如兮想对策之际,耳畔传来一声嗤笑,她转头看向玛瑙眼中含有丝丝杀意。只见玛瑙放下茶盏,道:“郡主有什么事便说,与奴婢在这打太极不累吗?”
玛瑙直射主题,沈如兮何不顺水推舟,她会心一笑:“锦栖宫往事,你可知晓几分?”
“奴婢敢说那郡主,你就有命听吗,嗯?”玛瑙看着沈如兮,眼底一片讥讽。
“你知不知道你只是个小小的奴婢,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沈如兮满脸怒意。
可玛瑙却对此视若无睹,她起身走向窗外,扶着窗棂。看向远方,眼中划过了一丝悲凉,她答非所问的说:“我依稀记得我进宫那天,天色亦是如此,我被分到玄凌宫去伺候还是皇后的太后,那年我15岁,如今我已年近40。太后逝世,我放弃了出宫的机会,留在了这个鸟笼。”
“本郡主问的不是这个!”沈如兮已经将所有的耐心用尽了。
听到这话,玛瑙却只是笑了一下,继续自言自语道:“太后真是一个贤德良善之人,我伺候了他近20年。后来我去了当今皇后宫里,再后来,我便到了这莲阁。我入宫这么多年,郡主听人一句劝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你胜得过一时,却胜不过一世。”
“你放肆!”桌上的茶杯被一扫而落,发出刺耳的声响。
玛瑙只是淡淡撇了一眼:“奴婢的忠告就到此,郡主所问奴婢一概不知,就先行告退了。”
不等沈如兮答话,玛瑙便走出了内阁,只有耳边不断传来沈如兮的谩骂。
……
此时,在内阁翡翠跪在地上,地上缺片依旧。沈如兮坐在主位满脸狰狞,指甲断裂在桌子上,表现出了她的心境。
良久,沈如兮撇了翡翠一眼,便不耐烦的道:“还跪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收拾好滚出去,看见你就来气!”
翡翠听到这话后,麻利的收拾完这一地残骸。踏出内阁门的那一刻,屋内又传来了不小的动静,这让翡翠不禁暗道:“真是个疯子。”
转眼,玛瑙已经回了卧房。只见东珠,碧玉两人围了过来,“玛瑙姐,你没事吧,这沈如兮没把你怎么样吧?”
“我能有什么事,以前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还怕她一个小丫头。”
“说的也是。”东珠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玛瑙看着她的样子,用指尖戳了戳她的脑袋,道:“以后凡事小心点,这个沈如兮不是你能对付的。”
话音刚落,东珠就抬起了头“她就那么厉害?”东珠一脸质疑。
“我的眼光错不了。”语罢,玛瑙便打算离开。这时,只见东珠拽住了她的衣袖“那万一就错了呢?”
玛瑙看着她皱了皱眉头“你若不想让这皇城的天变了,就别跟她撕破脸;你若还想护着公主,便把你那些想法打消了,现在还不是跟她撕破脸的时候。”
东珠看着玛瑙离去的身影,她第一次发现玛瑙其实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坚强,她只是把痛苦都留给了自己。
东珠一直注视着玛瑙的背影直至她消失在月色。
“东珠姐,东珠姐。”碧玉看着发愣的东珠轻唤了几声。
“嗯,怎么了。”
“天色不晚了,我们也先歇歇吧,明天还要干活呢。”碧玉有意避开了先前的事,拉着东珠进了东厢房。
……
此时,锦栖宫中的枝头上落满了乌鸦,有一个人影闪过,显得阴森而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