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赵明突然吃惊的望着他。
什刹海畔,三女在嬉戏游玩。
“二位姐姐这什刹海依靠着秋水阁竟然如此秀丽啊!”纳兰月珑不禁向二女感叹道。
“呵呵,正是,这里是叔父为了让学子学习清静,特意将书院建在这里。”索清自豪的说道。
“咳咳咳……”胡梦兰轻咳两声,小声的对纳兰月珑道:“纳兰姑娘,别玩了,我们今天来是有事儿的。”
纳兰月珑这时才忽然想起来些什么“对不起,姐姐差点就误了正事儿。”
“姐姐!”胡梦兰突然道。
“怎么了?”索清望向胡梦兰。
“姐姐,我们将你叫出来是有事情要和你说的。”纳兰月珑有些不忍,“怎么了?”索清很是不解。
秋水阁。
纳兰凝辉看着赵明写的字帖。
“你也喜欢先祖写的《木兰词》?”纳兰凝辉问道。
“是啊!我很喜欢读纳兰先生的《木兰词》。”赵明道。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纳兰凝辉缓缓读出最后两句。
“非如此不可?”赵明淡淡的道。
“为了她,你必须离开。”纳兰凝辉望着他说道。
“为了她?”赵明若有所思。
“是,为了她,也为了刘月!”纳兰凝辉不忍道。
“你也可曾喜欢她的?”突然赵明似笑非笑的看着纳兰凝辉。
“是!”纳兰凝辉沉思了一下道“正因为爱她,才不能继续看她错下去……”
“好,为了她我会离开的……因为”说到这里赵明看向窗外“我爱她……”
“吱呀!”门开了,索清站在门外呆呆的看着里面。
赵明向她望来。
“这是真的吗?”索清道。
“是!”赵明淡淡的回答。
“你在骗我?”索清道。
“没有,我从未骗过你,只是我有些话没说,我对你所说过的话,所做过的事全是真心的。”赵明道。
“那她呢?”索清指的她自然是刘月。
“她是我的妻子!”赵明淡淡的说道。
“那我又是什么呢?”索清的眼泪已经划过脸颊。
纳兰凝辉想上去为她拭去泪水,身体硬是没动。
“你是我的爱人……”赵明温柔的道。
“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索清破涕为笑道。“你走吧!”
“小姐,对不起!”赵明道。
“你不是说过,人生若只如初见吗?我希望时间永远定格在我们相遇的那一刻那该有多好啊!”索清失落的道。
赵明深深的看了一眼索清,好像要把这个女子的模样印刻在心中一般,最后淡淡的离去。
索清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泪就要夺眶而下,但又强自忍住。
“索小姐!对不起……”纳兰凝辉这一刻觉得自己无比的残忍。
“纳兰公子,这比该你的事,这都是命啊!你们走吧,我想静一静。”索清此时心哀大于死了。
纳兰凝辉看了一眼索清最后招呼月珑梦兰她们离去了。
离开的时候听见后面传来一首词: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这正是自己先租纳兰性德的《木兰词》唱的是那么的悲伤,那么的哀嚎。
等纳兰凝辉他们都走了,看着物是人非的秋水阁,一个时辰前赵明还是属于她的,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嚎啕大哭。
三月的斜阳照耀着大地,阳光暖洋洋的晒在身上,纳兰月珑陪纳兰夫人前去沾花寺上香去了,院内也就只有纳兰凝辉一人躺在椅子上,享受这难得的阳光。
想起来,自己从元旦时穿越过来已有三月有余。
此时的他,又想起了舒霜云,还有自己的父母,最后却是想到了穿越过来的人。纳兰月珑、现在的额娘、善若、阿合、陆岚蝶、唐彩姬、胡梦兰,还有……索清。
想到索清,纳兰凝辉心中莫名一痛,前不久善若告诉他,赵明已经放弃了科举,选择了与刘月回到老家,而自己也做了一名教书先生,无疑他们已经得到的幸福,或许赵明还放不下索清,但至少他现在有一个完整的家,而索清呢?纳兰凝辉不敢往下想了,仿佛当初所做的一切都是错误。
正当他还在深思的时候。阿合从门外冲了进来,冲到纳兰凝辉的面前不禁摔了一跤。
“哎呦!”阿合不禁痛道。
正当阿合揉着被撞疼的脑袋瓜时,迎来了纳兰凝辉那似笑非笑的笑容。
“少爷!”阿合尽量使自己恢复了平静“少爷……老……老爷回来了。现在已经到了羊房胡同了,善若姐姐叫我通知你做好迎接的准备……”阿合道。
“老爷?”纳兰凝辉忽然一怔,随后便明白了说的正是自己此时的父亲——纳兰忠隆。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门口迎接阿玛。”纳兰凝辉道。
过了半柱香左右,门外传来一阵宣明声。
纳兰凝辉率领着众家丁在门口守候多时了。
只见大概十数位左右的卫士呈纵向排列,身后簇拥着一顶轿子。
只见前方赫然两个侍卫举着两个牌子,“奉旨”,“回京”两词。
纳兰凝辉此时有些紧张,他穿越过来已有三个多月了,还并没有见到这所谓的阿玛,也不清楚他平时是怎样的人。
只见轿子缓缓的在门口落下,一个家丁等轿子落好,后面已经翘起,便上前去将将轿子的帘幕挑开。
只见里面走出一位五十上下的官员,高瘦身材,剑眉挑起,一把胡子约莫两寸长,一身正气威严之势扑面而来。一串翡翠朝珠赫然挂在胸前,纳兰凝辉明白位看上去冷漠严苛,正直浩然的中年男子就是自己的阿玛,当朝三品兵部侍郎纳兰忠隆。
“阿玛!”纳兰凝辉丝毫不敢懈怠,走上前去对男子恭敬的道。
“嗯!”纳兰忠隆点了点头,不禁露出一丝赞赏:“你身子刚好,不必行礼,你额娘给我来信了说了你的情况,没错,性子是变了,为父为你高兴。”
“阿玛,你舟车劳顿,回家去说吧。”纳兰凝辉道。
“嗯,好的。”说完纳兰忠隆便踏入了家门。纳兰凝辉默默地跟在他的后面。
说起来,一路上确实是够累的,在广东协助完林则徐禁烟事宜后,马不停蹄的直接从不停劳顿的回京复命,回京第一件事便是去觐见道光帝汇明情况,然后就马不停蹄的回到家中看望受伤的儿子,当看到儿子,当看到儿子不仅伤势全好意外,就连性子也从以前的狡诈冷漠到了现在温文尔雅,纳兰忠隆不禁感到兴慰。
而纳兰凝辉对“阿玛”这位百姓口中的好官,更是觉得有好感,而且纳兰忠隆为人正直,忠君爱国,尤其是亲自上书支持林则徐并愿意协助林则徐禁烟一事,更是让纳兰凝辉开始对自己这位父亲深深的崇拜。
中午,这是纳兰凝辉穿越过来,府里最团圆的一次午饭了。
纳兰夫人亲自下厨,纳兰月珑亲自洗菜。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坐在一张八仙桌上吃饭。
“阿玛。”纳兰月珑扯着纳兰忠隆的胳膊不停摇晃。“你是不是不要月珑了,这么久都不回家……”纳兰月珑撒娇道。
“呵呵,怎么会呢?你是我最宝贝的女儿啊,我就你这么一个掌上明珠。”此时纳兰忠隆已无往日那般的严厉,完全是一个慈父的模样。
纳兰忠隆的模样被纳兰凝辉看在眼里,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阿玛,我这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
“哦?”纳兰忠隆道。
只见善若拿了一副字帖前来。
“素问阿玛喜欢字帖,孩儿特意寻来一副柳公权的《金刚经碑》拓文。”说完纳兰凝辉恭敬地将字帖交与纳兰忠隆。
“好好!”纳兰忠隆打开字帖不断点头赞扬,说道;“不错,正是柳公权的《金刚经碑》拓文,你有心了,为父也有东西送与你们。”
说完纳兰忠隆吩咐家丁拿来了一些事物。
只见其中一间便是纳兰凝辉也震惊无比,这是……照相机……
虽然知道照相机很早就出现在中国,但至少是在慈禧太后时期,而现在至少早了很多年。
其实他并不知道,世界上最早的相机是1839年法国人达盖尔所制造,一年时间内产量也仅仅只有几十台,而这项基本是一个法国*头目的,这个头目本来是为了和一个英国人一同来中国做一笔大生意的,开始听说林则徐要禁烟并不在意,等到林则徐、纳兰忠隆带兵将他们的船包围,他们才吃惊的一动不动,搜缴出来的*不计其数,当场销毁,还搜出一台这么个大型的照相机,本来纳兰凝辉还想献给道光帝的,谁知道道光帝对这洋人的玩意儿一代那兴趣也没有,于是为了表彰纳兰忠隆的功勋将照相机赐给他了。
“女儿,这是阿玛在洋人手里缴获的,叫做‘相机’,听说能将人的相貌复刻在纸上……就送于你了,阿玛派拍两个人来教你。”说完两个家丁就把这笨重的相机竖立在纳兰月珑身旁。
“谢谢阿玛。”纳兰月珑无比开心的道,手里不停摸着这架照相机。
“凝辉。”纳兰忠隆道。
“阿玛。”纳兰凝辉道。
“这是给你的。”只见纳兰忠隆吩咐家丁拿了一个巨大的箱子进来。
箱子打开了。
里面是一块巨大的岩石。
“这是为父在广西地方看到的,乃是一块天外之石落下,此时有巨大的能量,龙泉宝剑看在上面,也是一分而二。为父本来是想帮你打造一把宝剑的,可是……”说道这里纳兰忠隆不禁一丝悲伤“你武功已经全失了……本来还指望你为将,效忠国家的……”
“阿玛!”纳兰凝辉开口道:“就为我造把剑吧,我想重新练武。”纳兰凝辉道。
“好志气。”纳兰忠隆道:“以后为父必定为你想办法恢复武功,不过最重要的是想办法为你恢复内力,在此之前为父会把纳兰家的战阵,兵法全部传授给你。”
“多谢阿玛!”纳兰凝辉此刻也非常感动,起来向父亲谢道。
“果然是性子变了啊!”纳兰忠隆看着变了性子的纳兰凝辉不禁赞赏道。
清晨,校场上,纳兰凝辉跟随着父亲来到这里,黑压压的士兵正在操练,这是满族正黄旗的校场,纳兰忠隆身为正黄旗的将领又是兵部侍郎,所以这基本上的都是叶赫那拉部的士兵,面的很多有才能的将领就是出自纳兰家的包衣奴才和家丁。
纳兰凝辉站在校场上,看着英姿煞爽的父亲,心中的血不禁一热,他本就是现代的士兵,骨子流的就是对国家的忠诚的血液,进入在这校场上,他在2012年的血液已然复活,此刻他并不只是纳兰凝辉,他更是秦云,那个只忠于国家忠于人民的秦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