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阿房回去的时候,已近傍晚,而蕲年宫里空无一人,只有黎姜还躺在嬴政的龙塌之上,她本想抬脚离开,却蓦地响起吕不韦的话来,她既然已经爱上了那个最不能爱的人了,那么她就要陪他一起,打下这万代江山!正如吕不韦所说,或许在嬴政心里是在乎她的……“
“四丫可以唤你姐姐吗?”黎姜向她示好。
“姜夫人抬举了。”夏阿房不知道她为何对自己这般亲切。
“其实,你应该明白的,大王见我醒来就去找你了,如今,四丫也算看得透彻了,大王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他对我最多是怜悯,所以,你以后……”
黎姜垂下了眼眸,他三年前从赵国回来时,为了那条丝带差点将长安君打死,她就知道了……
“……”夏阿房一时间的缄默,是她太不相信嬴政了吗?可为什么他不能和自己说,反倒是让黎姜来解释?
“若是你们找不回人,提头来见!”嬴政一脸煞气的走了进来,让沉默的黎姜和夏阿房同时抬起眼眸,但很快,夏阿房就有移开了目光。
黎姜看了一眼阿房,见她依旧伫在那儿:“大王,夏姐姐在这儿呢!”
“阿房?你,回来了?”嬴政心中涌起一股失而复得的感情。
“大王万福!”夏阿房规规矩矩地道了一个福。
“你!”嬴政气结,她还要和自己如此生疏吗?她就不能理解一下自己吗?纵然他不该如此对她,可那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啊!
“夏姐姐!”黎姜看着僵着的两人,“大王,臣妾想先回去了!”她还是离开的好!
嬴政颔首,以示默许,待蕲年宫中的人都离开后,嬴政向前紧抱住她,贪婪地汲取她身上的香味:“我以为你又跑了!”
“奴婢还不想变成残废!”她想挣脱开他的钳制。
“不用挣扎,你逃不掉的,永远也逃不掉的!”他俯身靠在她的耳旁,轻轻说着,温热的气息喷射在她的脖颈出,“阿房,我只是觉得有些同情她,才会和她有孩子的……”
“那今天早上……”夏阿房不想再回忆,那一幕,让她窒息。
“我本想去甘露殿的,她来请安,接着我便闻到了一股很浓的花香……你去甘露殿干什么?她为难你了吗?”他巧妙地岔开了话题,以至于两人都没有注意到所说的那股花香。
“没有,她只是看看我,之后就放我离开了,其实……”
“大王!”蒙恬风尘仆仆的闯了进来,令夏阿房的话戛然而止。
“何事?”
“太后出宫了!”
“什么?”夏阿房和嬴政几乎是同时问出口。
“去哪儿了?”嬴政的脸色暗了下来。
“相国府!”蒙恬的声音几乎矮的听不到。
“确定吗?”她明显感到嬴政的身体颤了一下。
“嗯!”
“盯着宫门,不要声张!”
“可咸阳宫的守卫已经知道了!”
“斩草除根!”夏阿房替他说出了心中所想。
“大王……”蒙恬有些迟疑,毕竟不是大王下的令啊!
“就这样吧!”嬴政点点头,他的阿房似乎总想的和他一样!
“诺!”蒙恬领命退了下去。
“我离开甘露殿时,他才到,现在这种情况怕是相国也不想这样了吧!”
“什么?”嬴政的脸色很不好,吕不韦定是回绝了她,可她却不顾颜面,还亲自去找他!她可是他的母亲,母亲啊!她为什么总要这样?为什么?
“啊!”嬴政握紧双拳打在了柱子上,夏阿房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我觉得太后可能有急事吧!”
“真的吗?”
“嗯!”
“对,一定有急事,一定有急事的!”他紧紧抱着夏阿房,像极了一个很无助的孩子
等蒙恬再次来时,嬴政已经浑浑噩噩的睡了,夏阿房坐在床沿边,见蒙恬进来,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轻轻说道:“我们出去!”
“怎么了?”夏阿房掩好宫门
“太后回来了。”
“那就好。”夏阿房松了口气。
“只是……”
“只是什么?”夏阿房看到蒙恬的脸色异常严肃,他很少有这种表情的!
“她从相府带回来了一个太监!”
“太监?”夏阿房有些不懂了,为什么要带一个太监回来?
“那个太监,长的和吕相国有些相像!”
“叫什么?你有查一下吗?”
“嫪毐!”
“什么?”夏阿房往后退了一步,嫪毐,居然是嫪毐!
“怎么了?”蒙恬看她有些神色异常。
夏阿房摇摇头,没有接话,倚在了宫门上。殊不知,所有的谈话,嬴政一字不落的都听见了:“嫪毐……”
第二天,等夏阿房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蕲年宫里多了一个年长的宫人:“夏姑娘,你醒了啊?”“嬷嬷?”原来是掖庭的掌事宫人,她有些惊讶。
“大王说让奴婢照顾您!”
“你别这样,我也一样是奴婢!”
“可有谁不知道,你对大王的重要?”
“只要一日不册封,我便还是奴!”
“谁敢说?寡人剁了他的舌头!”嬴政宠溺的拥住了她,这样,多好……
“好!”夏阿房依偎在他的怀中,他的怀抱总令她很心安,如同老鹰一般的胸脯。
“安岳夫人刚刚来过。”嬴政突然想起了这么一回事。
“那我过去一趟!”
“小心些!”
“我在宫里有你撑腰,害怕什么?”夏阿房掩嘴俏笑。
嬴政勾勾嘴角,如果我们可以永远这样该多好?
“安岳公主!”夏阿房到了听雨阁。
“阿房!”安岳拉住她的手,“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过了这么久,我想通了,我和李牧,这辈子,根本不可能,我是赵国来秦和亲的长公主,他是赵国统领三军的大将军,若我们不顾一切私奔的话,会令秦国威严扫地,给赵国带来无休止的战争!”安岳强忍住将要下落的眼泪。
“到底出什么事了?”夏阿房不相信,时间会改变一个得信仰。
“他……已经成亲了……”
“怎会?”
“父王赐的亲,娶得是韩国新郑的水师家的大女儿。”
“竟是这样?”
“阿房,我想要个孩子,好不好?就一个孩子,我知道你爱他,我不会和你争得,我只想要一个孩子,只想着日后能够有人照应,阿房,求求你!”安岳不惜跪下来。
“好!”夏阿房紧紧咬着下嘴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呢?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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