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张妈会直接送我去码头,但没想到,车却被直接拉到了上海滩最有名的红灯区——十里洋场!
即使是在不太平的时代,十里洋场的生意也依旧如十年前般门庭若市。一个个穿着艳丽的歌舞伎们争着像来访者展现自己最妩媚的一面。
我紧紧跟在张妈后面走着,很难想象像她这般朴素单纯的妇人,有一天也会来十里洋场这种地方。
“张妈~”我扯了扯张妈的袖子,“我们为什么到这儿来啊?不是应该直接去码头么?”
张妈停下脚步,转身朝我莞尔一笑,“码头那边已经被日本人和青帮包围了,我现在送你去那里就等于自投罗网。而且……”张妈顿了顿,“三爷吩咐把你送过来,说有人接应!”
我没有说话,只看着不远处的两个彪形大汉正朝着我们的方向走来。
“瞧~他们来了!”
我朝张妈笑笑,脚步开始向后缓缓移动。先不说这两个人一看就不是荣氏商会的人;再者,上海滩这么大,三爷为什么要派人到十里洋场来接应?!荣氏商会在这里的产业并不多,反而是青帮掌管着这一带的生意。而这最重要的是,三爷也是今早才知道我被日本人和青帮盯上的,哪有这么快就安排好一切?!而且,接应的居然是他根本不认识的张妈!!
所以,这一切都只说明了一点,那就是——张妈在撒谎!
我趁着张妈转头的一瞬,朝反方向拼命跑了起来……
虽说是跑,但根本就跑不起来。十里洋场的街道窄不说,人还特多。而且我又不熟悉地形,根本就不是那两个彪形大汉的对手。
“瑾儿~你跑什么呢!”
这才发现,原来,张妈也有如此灰暗的一面。双手死死被两个大汉牵制住,“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张妈摇了摇头,朝我凑了过来,“为了狗子!”
“狗子?!”
“要不是你,狗子就不会入什么商会,也不会被人到处追杀,到现在还生死不明!”张妈怒道。
我愣愣的站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我的到来让很多东西都发生了改变。不管是好,是坏。而狗子,也许,如果没有我的出现,虽然他的生活可能依旧平淡,但却能享受与家人在一起的温暖与安逸!
“我要你为你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张妈愤怒的扬起手,却被身后的一位中年男子拦了下来。
“不要把她的脸打花了,一会儿还要安排接客的!”
接客?!张妈~她竟然把我卖到窑子里去了??
面前的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从口袋掏出一块大洋,“你可要想好,她可不只一块大洋这个价!”
我叹了口气,张妈这是在羞辱我。先是把我卖到十里洋场,然后又以一块大洋将我贱卖,为的就是达到心理的平衡!
“她就只值这个价!”张妈接过钱,“那我就把她交给你了!”
“等等~”我的声音在此时此刻响起显得格外突兀,“张妈~我对不起您,也对不起狗子,要不是我,狗子不会离开,不会生死不明,您也不会伤心至此。但是……”我顿了顿,“但是我真的不想还别人。您明知道天花会传染,还把我卖给各个窑子,您自己的良心过意的去么!”我不知道民国时期有多少医学中用的学术名词没被开发出来,还是选天花这个千百年来一直不衰的词儿比较保险!
张妈脸色一变,“你别听她乱说,她这完全是借口,她健康着呢!”
那男人疑惑的瞟了张妈一眼,又看向我,“是不是健康看看就知道!”那男人一个健步靠近我,突然伸手向我的衣领扯去!
呃~我一时间忘了反抗。他…他这是当街调戏良家妇女吧!虽然我来自21世纪,属新新人类,但对当街扯衣的行为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你~”张妈张大嘴巴看着我。
我?!我怎么了?!顺着张妈的眼神望去……
这下他们是不信也难了!我现在这副皮囊也不知道是不是体弱多病型的,只要一受风寒身上就会起红疹。
“你个臭娘儿们,竟敢卖个病货来!”原本抓着我的彪形大汉瞬时离我五米远,张口对着张妈就是一顿臭骂。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两个大汉的骂声渐渐消下去后,一直站在身后的男人才开口,“即使是病货,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