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是吗,你倒是和他很亲热啊,你这个贱货。”沐豫谦重重的一巴掌甩过去,宁子凡惨叫着倒向地板。
她怎么也不愿相信,昨日还对她温存有加的男人今天怎么会像对待仇敌一般,红了眼的下狠手。这是梦,是梦,不是真的。不,这不是梦,她很疼,很怕,这不是梦。
“宁子凡!”男人不放弃对她的折磨,一手扣住她肩膀,将她抓起来,“你继续说啊,说啊,你还和他干了什么,上床了吗,几次,他是不是干得你很爽,你这个婊子!”反手一巴掌,再次将她打倒在地。
男人站起身,在她身体四周转着圈,他要她全方位地听清他每一个字,每一个将她推向地狱,罪孽深重的字。“你有够下贱的,你以为你的维叶哥会喜欢你啊,会爱你啊,一厢情愿,够可耻吧,你都做了什么,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他要把你扔了。他有这样碰过你吗,碰过你哪里,你们在一起多少次。你们这对,奸夫囧妇!”
这是什么?
这些熟悉的谩骂,梦中的话语一句句飞出她脑袋,清晰地剖白在她面前。豫谦,豫谦,豫谦怎么会知道这些。难道,他----
“不!不!不!不要再说了!你住口!住口!”她使劲捂住耳朵,她不想听,一个字也不想再听到。今天的打击太大,太多,她不能再承受下去。她会崩溃。她不要知道什么事实,就这样被蒙在鼓里,活在她设想的美好世界里也行,让她做一个蠢女人吧,她什么都不想知道了。
“受不了了?只是这样就受不了?我还有很多很多,要一一讲给你听呢,我亲爱的老婆大人。”
“不----”宁子凡堵住耳朵,起身飞奔向玄关,她要离开这里,窒闷的空气让她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
“你给我回来。”沐豫谦一下子抓住她手臂,用力甩向地板。
“啊----”
“今天你哪也别想去,老老实实给我待着,我让你少受点罪。”
“豫谦,”宁子凡揉着碰伤的地方,凄凄哀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妻子啊!我是子凡,你不是说过会用一生来爱护我、珍惜我,让我永远快乐的吗?你都忘了吗?豫谦,你已经,已经不再爱我了吗?”
“爱?”好象这是个很滑稽的词,沐豫谦放声狂笑,“哈哈……宁子凡,你真以为我会爱上你?一个**无耻的贱女人,我会爱你?你别做梦了,哈哈……”
宁子凡咬紧下唇,伤心欲绝,“沐豫谦,你实在太过分了!你既然不爱我,从来没有爱过我,那你为什么要娶我,为什么要和我结婚。你这个骗子,骗子!”
“为什么?很简单,我就是要折磨你,折磨得你生不如死,让你一生都活在痛苦中。你说我什么,骗子?宁子凡,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的说谎技术不比我差啊!我们彼此彼此!”
“你说什么?”
“你还要跟我演戏吗?”
“我不懂,沐豫谦,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哼,子凡,你又糊涂了,这只是梦啊,你怎么还不醒呢!”
“你够了!”
“快醒过来吧!你什么都没有!”
“闭嘴!”
“只是梦,只是梦,哈哈……”
“不是!不是!不是!!!”宁子凡撕扯嗓子吼道,手心抚上腹部时,她猛地惊醒,“这不是梦,我有孩子,我有孩子啊!豫谦,求求你,看在我们孩子的份上,不要这样对我。孩子,孩子不能没有母亲啊,求你了豫谦,别再伤害我。”
“孩子?”沐豫谦顿了顿,恍然大悟样,“对了,还有个孩子。这是谁的野种呢?哈哈,我已经不在乎了。子凡,如果这个孩子消失掉,你就会相信这是一场梦了吧!”
“什、什……么?”像被千斤巨石击中,宁子凡震惊地睁大双眼,双唇失色,难以相信她刚刚究竟听到了什么!
沐豫谦一脸yin沉的笑,下一秒便以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话。
“啊----”宁子凡凄厉地尖叫,抱住肚子瘫倒在地上。
沐豫谦眯起双眼,yin鸷的目光射向不断哀鸣的女人。他抬起脚,发疯一般,一次次踢向女人的肚子。他嘴角噙着噬血的笑,脚下留劲,他可没打算将她伤到医生能检查出的地步。他的计划,还没有结束。
宁子凡捂着肚子,躲无可躲,只能带着撕裂的心一声声哀求,哀求他的良知,他的清醒。
几分钟后,男人停下脚,宁子凡贴着地板,困难地喘息。
“看来你的命挺硬的,好吧!”男人转身走向公文包,从里面掏出一支针管,一支药剂。
宁子凡喘息着费力抬起头,被汗浸湿的额发挡住她的视线。她看不清沐豫谦在干什么。直觉却让她感到危险,她颤抖着双手用力撑起身子,惊惧地节节后退。
沐豫谦将药剂抽入针管,回过身,走向宁子凡。
“亲爱的,不用怕,有了它,你很快就不会再有什么孩子了。这一切,只是一场梦,我是在帮你,帮你早日苏醒。”
日光灯打在沐豫谦白皙的脸上,煞白如鬼魅,yin冷邪笑缓缓逼近,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不,你别过来,别过来……”宁子凡恐惧地闭起双眼,手脚并用地踢打他。这个男人是谁?谁要对她怎么样?是闯进她家的强盗?是爱她如宝的沐豫谦?不!不!不!
男人扯起她左手,用领带绑在红木的沙发座上。身子压住她乱踢乱蹬的双腿,抓紧她右手----
“不要,不要,放开我,不要,我的孩子,不,不,不----”宁子凡撕心裂肺的哭喊,强大的母爱让她一时间清醒过来,巨大的恐惧快将她淹没。她的孩子,她生命中唯一的慰藉,不可以!不可以!绝不能消失!
银色针头越靠近一分,她的抵抗越是顽强,她咬紧牙拼命地挣扎,却奈何四肢被他固定,无法动弹。
她双颊憋得通红,豆大的汗珠滚落额头,睁着满含泪水的双目,清楚地看到男人将夺走她孩子的针管扎进她手臂,药液缓缓推进……
她感觉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流失……
人生如梦!
“不----”
五天后,沐豫谦电话召来了宁家二老。
三人带着精神恍惚的宁子凡来到安定医院。
她大吵大嚷着不肯配合医生的检查和治疗,沐豫谦想尽办法安抚躁狂的她。
宁叔一夜间白发染头,宁婶在旁边不停地抹眼泪。
“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宁子凡发狂地冲向屋外,逢人便问,“你见过我的孩子吗,见过没有?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见了,他刚刚还在我肚子里呢,一眨眼,一眨眼就不见了。”
“子凡……”宁婶泪流满面地拉住宁子凡,“你别这样,我们回屋去。”
“婶。”龚维叶接到消息和维雪火急火燎的赶到医院。
“维叶,你来了。”宁婶背过脸,抹去眼泪。
“婶,子凡姐怎么了?”
“维叶哥,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见了。”宁子凡一脸着急的表情,抓住龚维叶的双手,“维叶哥,你帮我找孩子好不好,我的孩子,不见了。”
“子凡……”龚维叶不敢相信地望着宁子凡,“子凡,你怎么了?子凡,你清醒一点啊!”
“够了,子凡。”沐豫谦板起脸拉过宁子凡,“快回来做检查。”
宁子凡惊惧地甩开他的手,躲进龚维叶怀里,“你是坏人,是他,是他,维叶哥,是他杀了我的孩子,他杀了我的孩子,维叶哥,我的孩子没有了,他把我的孩子杀了,维叶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沐豫谦叹口气,“她又来了。我真是受够了。成天地逢人便说自己有了孩子,现在更离谱,说我杀了她的孩子。我看她是真的疯了。”
“豫谦,你别生气,子凡她,也许是太想要一个孩子了。”宁婶委屈地小声解释。
“妹夫!”龚维叶一脸怒气,单手搂住宁子凡,“孩子出了什么事?”
“哪来的孩子!医生刚刚做过检查,她肚子里什么也没有!你别听她的疯话!”
“没有?可是----”龚维叶思索片刻,拉过宁子凡,“子凡,来,我们先回屋,让医生看看,好不好。”
做完检查,一行人忧心忡忡地回到沐家,宁婶在里屋哄着宁子凡,其他人围坐在客厅商量接下来的事。
医生的建议是住院治疗,待病情稍稳定些后再考虑回家休养,做为父母的却于心不忍。
沐豫谦提议还是先让她住院治疗一段时间,他需要工作,维叶哥也有工作,维雪还要准备重考的事,无法抽出时间在家照看生病的她。不如等爸妈尽快处理好乡下的事,搬来这里和他们一起住,到时再将子凡接回来照看。
到最后,他们不得不接受这似乎是对宁子凡最好的办法。
到了晚饭时间,沐豫谦进屋去唤子凡,大家希望能在一起吃顿饭。
龚维叶帮着宁婶摆碗筷,注意到她的手抖的愈发厉害,于是上前握住,“婶,你别担心,子凡一定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