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去四贝勒府,湘柔可算是看了一出大戏后,意犹未尽的回到九阿哥府的。没办法在九阿哥府里,湘柔管得又严,九阿哥又宠着湘柔,这样的大戏在九阿哥府是上演不起来的,
这天湘柔正在房里看首饰的新花样了,就看见九阿哥一脸便便的回来了!
这是怎么了?
湘柔自从嫁给九阿哥这么多年来,还没有看见九阿哥这个脸色了,挥手让书儿将花样拿下去,亲手奉了茶给九阿哥“爷,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呀!”
“哼!还不是朝堂上那群混账东西,福建知府上奏,又有倭寇来犯,到处抢掠财物,杀害百姓,闹得沿海不得安宁。那帮一天只知道吃干饭的饭桶,不去商量这么击退敌人,居然闹什么要禁海,也不想想,要不是开了海禁收了关税,户部的银子早就没了。”九阿哥一脸气愤的说。
难怪!这些年来,在湘柔的影响下九阿哥已经将生意做到大江南北了,因为看着湘柔喜欢钻石的缘故,九阿哥还特意搭线,从西方买钻石,后来又买什么蕾丝花布、洋钟什么的,将大清的丝绸、茶叶、瓷器、棉布什么通过这条线卖到西方去,赚的满盈。要是康熙海禁了,第一个不干的就是九阿哥,这简直是在断他的财路。
难怪九阿哥这么气愤呀!要知道因为九阿哥喜欢经商的缘故不得康熙的喜欢,所以也就没有安排九阿哥去哪个部门工作。平时上早朝,九阿哥是属于当背景布的那一类型的,已经因为要支持八阿哥上早朝九阿哥还积极一点,现在纯粹的打酱油的了!
若非八福晋姓郭络罗,若非他与五哥无心那张椅子,他也不会这么出面支持八阿哥。皇家的兄弟情谊,值得他这么为八阿哥鞍前马后地倾力支持么?笑话。
所以说娶了郭络罗氏,八阿哥不止得了安亲王岳乐一脉宗亲的支持,也在**得了宜妃一方的鼎力相助。不过现在这关系却因为湘柔淡了下来了!
“爷!快喝口茶去去火。爷和那一堆算谷子文臣争什么呀!要不要打,要不要海禁,还不是要看皇阿玛的意思。”湘柔轻声的劝道。
“爷那是气不过,每次打仗那帮文臣,都冒出来阻拦,张口闭口的圣人之言。我呸!圣人,圣人都死了这么久了,知道个屁。”
湘柔想了想才开口说道:“其实只要出仕为官,真正脱离书本的文人,在施政之时早已觉得光靠圣人之学期成绩不足以冶天下,所谓‘半部论语治天下’不过是自吹自擂罢了,倒代贤臣皆称孔孟门徒,但是冶政方针早已揉各黄老之学了。他们嘴上说说是一回肠荡气事儿,心里怕也是不信只凭圣人留下的几句话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的。孔圣人时候,是春秋战国,诸国格局、情势、人文、朝政、经济与现在皆有不同,千年下来沧海桑田剧变,已是人物两非。圣人教化万民的仁义礼智信,固然放之四海而皆准,而且千古不可变,但是圣人对于朝政的观点看法,却是针对当时时政的,如果今人胡乱引用、拘泥不改,假圣人之名胡言乱语,不但害国害民,也是败坏圣人清誉。”
湘柔这么一说,九阿哥更来劲了“你看看,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懂,那群朝堂上的老狐狸还会不知道,分明是打着‘圣人’的借口,谋求自己的私利才是。”
“爷这话是从何说起的,妾身虽是个妇道人家,但是也知皇阿玛是难得一遇的明君,要是真有人这么做,恐怕早就被皇阿玛拉到午门暂首示众了,爷这话跟妾身说说也就罢了,要是在外面说了,怕是又要惹出一些事了。”
“哼!爷会怕他们。一群只知道只习道德文章便可垂拱冶天下的饭桶,说什么演兵习武则是小技。如今倭寇作乱、西宁噶尔丹虎视眈眈,此乃大清目前内外的大患,是否只凭教化便可平息?只重教化、不重民事、不重军事,国家可以长治久安吗?偏偏那些人还一脸不屑的说‘一摄亡命之徒作乱,不过是芥癣之疾而非社稷之患,鞑靼元人负隅蛮荒,并无大志,何足为虑,小题大作,不过是危言耸听罢了’我呸!也不想想当年皇阿玛是花了多少心思才打败噶尔丹的。”九阿哥怒气冲冲的喝了一口茶。
湘柔笑道:“这话妙哉,想必在他们的心里当年的蒙元蛮人不足为虑。嗯!想必当初大宋朝、大明朝像他们那样的贤臣必定大有人在。否则这天下怎么会轮到我们满族来坐,而不是他们汉人的天下了。”
“福晋说得有理呀!只是朝堂里的那群老顽固,偏偏要说什么四海承平、国泰民安、内政承平的,拦着皇阿玛不让打仗。”
湘柔笑道:“瞧这话说得,四海承平、国泰民安说顺了嘴了那说说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以臣侍君,应该时时有忧患意识,不是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观主义者么?如今我大清仁政深得民心,可惜这几年天灾不断,海内不时有走投无路者聚众亡命,这些事不奏于皇阿玛知道,也不知道他们是何居心。”
“再者,只消内政承平,便不担心外敌?你怎么知道外敌便不会和我们一样在发展、在进步、在承平他们的内政呢?居安当思危,皇阿玛雄才大略、目光长远的英明之主才会几度发兵征讨噶尔丹,防止他们在关外重新坐大呀。”
“福晋的意思是皇阿玛不会海禁了。”九阿哥意味不明的说道。
湘柔听着这话有些不对,便对着九阿哥笑着说:“皇阿玛的决定其实妾身能猜测的,不过让妾身说不管他们怎么吵,拿主意的还是皇阿玛,皇阿玛说要打,谁敢不让打呀!谁又敢拦着不让打呀!”
“你这话倒是说对了!要是皇阿玛打定主意要打,谁也拦不住,以前的三藩,后来的台湾和噶尔丹,哪一次这些文臣没有反对呀!还不是都打了!”九阿哥想通了后,觉得一身轻松,自己生这群文臣的气干嘛!有那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说服康熙将这仗打下来。
“妾身记得,不是皇阿玛说过’倭子国,最是反复无常之国。其人,甚卑贱混帐,不知世上有恩谊,只一味慑于武威……故尔,不得对其有稍许好颜色’(出至《康熙朝起居注》)的话吗?想来这次倭寇也是讨不到好的。”湘柔在一旁敲打道。
“那是,明朝都能出一个‘戚继光’我们大清还能比被灭了的朝代差吗?”九阿哥一脸骄傲的说,恨得湘柔想要揍他两拳。
“说道戚继光,前些天,妾身倒是看到一本杂书上说‘一批日本的海盗和中国的土豪、奸商勾结,到处抢掠财物,杀害百姓,闹得沿海不得安宁。’妾身当时还在说典型的官商勾结了,难怪明朝要下血本打倭寇。”
“是吗?”九阿哥皱了皱眉头,小声的嘀咕道:“怕是不只是明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