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曲暖挂断电话,夏明朗看着她问道。
“怎么样?”
“是他父母要见你,我觉得,你还是去一趟比较好。”
“那我就更不能去了,谁知道他爹妈吃不吃人啊。”
曲暖笑着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再说,明朗,你爱他么?”
“应该是喜欢的吧。”
“但我绝对没有喜欢到丢到自己,丢失尊严的地步。”
她又咕哝了一句,补充道。
那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强调中的心虚。
曲暖笑了笑,并没有揭穿她。
“不管怎样,今晚还是准备准备吧,总归要过这一关的,如果你想跟他有以后,那么明朗,有一些难关,是你和他必须要一起面对和克服的。”
夏明朗抿了抿唇。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现在回去也来不及了,到前面的商场,我们去逛逛买点东西带去吧。”
曲暖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
“这才对嘛。”
说着便一打方向盘,调转了方向,向商场而去。
……
夜幕的到来,意味着一场战争的降临,夏明朗很是紧张的抓着手中的袋子,给二位带的伴手礼是一套紫砂茶壶,一瓶香水。
价格适中,并不会显得很败家,但也不会显得很失礼。
卫南山一直在酒店门口踱步,不断的抬手看着时间,深怕夏明朗不会来。
直到曲暖的车停在酒店门口,他才大大的松了口气,连忙绽开笑颜大步走了上去,拉开车门。
“明朗,您来了。”
夏明朗抿着唇点了点头。
转头看了曲暖一眼。
“放心吧,我就在隔壁,有什么直接叫我,作为你的娘家人,我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这话,一半是安慰夏明朗,一般是故意说给卫南山听的。
“放心吧嫂子,我不会让明朗受委屈的。”
“最好是。”
夏明朗下了车之后,曲暖直接将车开到了地下停车场,刚下车便接到了陆睿打来的电话。
“怎么了?”
“我到了,你在哪?”
“地下停车场呢,你到哪了?”
“我已经到里面了,你等一下,我去接你。”
“不用了,包间定好了么?”
“那必须的,也不看是谁出马。”
“我想吃他们家的手剥虾和鱼头汤,你点了么?”
“夫人吩咐,必须执行啊。”
“叮…”的一声,电梯在曲暖面前打开。
她笑了笑,走了进去说道。
“我马上就到,先挂了。”
“好。”
嘴角微扬,她没有告诉陆睿自己去看了陆琪,也没有告诉他,她找了宁嘉薇的下落。
曲暖知道,即使她跟陆睿重新又在一起了,但有些事变了就是变了,比如她。
她变得更独立和坚强。
不再是那个没有自信,依靠着陆睿才能存活下去的那个曲暖了。
她承认,在这方面里,夏明朗的功劳很大,她对她的影响也很大。
导致陆睿对夏明朗颇又微词。
到大制定楼层,电梯打开,曲暖便看到站在门口嘴角微扬的陆睿。
看得到里面的人是她,当即便张开了双臂,做出一个“入我怀抱”的动作。
曲暖轻笑着上前两步,将自己送入他的怀抱。
陆睿揽着她转了个身子,向里面走去。
“今天怎么想起来在外面吃?难道是吃我的手艺吃腻味了?”
“怎么会,悄悄告诉你…”
她靠在他的耳边,将夏明朗今晚在这里见卫南山父母的事在他的耳边说了。
陆睿挑了挑眉头。
“那今晚有戏看了。”
“怎么说?”
“卫伯父和卫伯母可不是好相与的,夏明朗今晚…哼…哼哼哼…”
“我怎么感觉你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没有,老婆,冤枉,我发誓我真没有。”
“有没有你都写在脸上了。”
曲暖笑着摇了摇头,一脸无奈,推开包间的门走了进去。
点的菜都已经上齐了,曲暖看了一眼伺候的服务生说道。
“行了,这里没什么需要你们帮忙的了,交给我们自己就好。”
“是的,先生太太,有需要再叫我,我会随时为您服务。”
“谢谢。”
曲暖坐的端正,陆睿则在一边替她剥虾壳。
等那服务生关上包厢的门出去。
曲暖立马站了起来,贴到墙壁上。
“你干什么?”
陆睿挑眉问道。
曲暖立马做了个“嘘…”的手势。
将耳朵贴在墙壁上,努力的听着隔壁的动静。
“怎么听不到。”
“你…方向反了。”
“啊?”
陆睿笑着指了指另一个方向。
曲暖露出一副懊恼的表情。
“你怎么不早说…”
“我想说的,你不给我这个机会,我也没办法。”
他故作可惜无辜的样子,让曲暖忍不住抬手给了他一个粉拳。
连忙有跑到了另一边的墙壁,竖着耳朵听。
陆睿则是将剥好的虾断起,认命的叹了口气。
走到她的身边,靠在墙壁上,捏着虾仁一口口递到她的唇边。
“我怎么还是听不到?”
陆睿轻笑了一声,将手中的虾仁喂完,拿过帕子擦了擦手说道。
“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你当然听不到。”
“啊?那你不早说…”
他就是故意的,看着她这样来回跑来跑去,他就高兴了!
“说了还有什么乐趣。”
“你…”
“好了好了,老婆,我有办法将功赎罪。”
“你有什么办法?”
曲暖有些气闷的说道。
陆睿却是轻笑一声,从怀中掏出手机,捣鼓了几下,便传来隔壁的声音。
她惊讶的看着陆睿。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卫南山的那些兄弟你也知道的,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我怕他吃亏,在他的身上装了追踪器和窃.听器,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陆睿,你这么做…”
曲暖实在不好意思的脑补了一下,那这么说,卫南山上厕所,吃饭,洗澡或者做羞羞的事,陆睿不就都知道了?
她连忙在自己身上翻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
“我要看看你有没有在我身上装那东西。”
陆睿轻笑一声,说道。
“如果装了,我们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错过了。”
听着陆睿的话,曲暖面上不免一红。
看出她的心思的陆睿轻笑一声,抓住她的手说道。
“不到必要的时候我是不会用这个的,只是最近听到了一些风声。”
“什么风声?关于卫南山的?”
陆睿点了点头
“是他的那些兄长?”
“也只是风声而已,也许没那么多事,我只是防患于未然。”
曲暖点了点头,做了个“嘘…”的手势。
……
“爸、妈,这是明朗。”
卫南山推开包厢的门,对立面的人介绍道。
夏明朗立马恭敬弯腰行礼。
“伯父伯母好,我是夏明朗。”
“噢…你就是夏明朗啊。”
卫母上下打量了夏明朗一眼,看不出很满意,也并没有表现出很不满意的样子。
“别都站着了,都过来坐吧,既然人来了,就可以上菜了。”
“抱歉伯父伯母,我来晚了,这是送给您二位的。”
“这是什么东西?”
卫母撇了一眼夏明朗递过来的东西,既不接也不拿,弄的夏明朗很是尴尬。
卫南山连忙接了过去,打圆场说道。
“这是明朗的一片心意,妈您回去再拆,我先替您拿着。”
看在卫南山的份上,卫母才没有再继续冷嘲热讽。
“听南山说,夏小姐是大学教授,可以冒昧的问一下,在哪里任教啊?”
卫父就不一样了,他多年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即使是对敌人,也能笑着说话。
简直就是一个十足的老狐狸。
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夏明朗哪里是这两夫妻的对手,首先年纪就在那呢,平时接触的也都是学生比较多,很快就被弄的面上潮红。
“是x大美术系。”
“这么年轻就当上了教授,背后下了不少努力吧。”
“伯父您过奖了,只是幸运而已。”
夏明朗脑子里一团浆糊,没听出卫父话中轻藐的意思,要换成以往,夏明朗肯定能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并且肯定会当场翻脸。
左右为难的就是卫南山了。
他一边责怪父亲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一边有庆幸着夏明朗没听出其中意思。
“噢…听说令尊也是美术老师?”
“爸,明朗的父亲是老教授,是国家美术协会成员,沪市美术协会会长呢。”
“噢?这么厉害?莫非是夏鸿志夏老先生?”
夏明朗很少搬出自己父亲的名字作威作福,可这个时候被别人说出来,她也没有反驳的道理,只是点了点头。
“是的,家父正是夏鸿志,他只是一个爱画画的老头,并没有外面传的那么厉害。”
“噢,这个可不是谦虚的,夏老先生的画我也是很喜欢的,没想到我们能有机会见到他女儿,真的算是我们的幸运了。”
不得不说,搬出老头的名头就是比较好,至少卫父的态度瞬间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当真是让她有些…看穿了有钱人的虚伪!
如果她只是一个没钱又没势的乡下野丫头,只怕…
今天这饭会吃的更难熬吧。
卫母轻哼了一声。
“吃饭就吃饭,说那么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女人啊,以后在家里相夫教子就好,用不着抛头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