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一现象,我除了无奈也别无他法,不过这也让我意识到大炮可能找我真的没什么事。
想到这里,我就速度的下了线,回了酒店上班。
下午的客流比较少,我也因此清闲了许多,晚上六点的时候,临近我负责的那几桌被人预订成了生日宴会,我也因此连打扫都没来得及完成就被抽去了帮忙。
上完菜后,我就开始打扫起我负责的那几桌,也不知道三十四号桌的客人是怎么回事,倒了一桌子的白酒。
我打扫的时候,桌上的酒已经流到了地上,有的桌椅也被弄湿了一大块,并且桌沿边还会时不时的往下滴一两滴酒水。
流淌在地上的酒有的被踩成黑乎乎的一团,有的也干净不到哪去。
在这些酒水旁边还有几个灰色的鞋印,鞋印在白色的地板上特别醒目,并且鞋印一直往前延伸直至出口的位置才陡然消失在走廊的地毯上。
我叹着气,先是粗略抹掉了桌上的水,然后又去拿拖把拖了地,然而等我再次回来的时候,我就发现我打扫的那桌已经坐了人。
我正要走过去的时候,一位穿着西装的秃顶中年男人就一屁股坐在了那还没来得及擦掉的凳子上。
我当即就意识到坏了,脑海里如同闪过一道惊天霹雳般,那刚想出口的提醒也因那秃顶中年男人的坐下而蓦地卡在喉咙里。
与此同时,坐下的那个秃顶中年男人扭捏了一下,然后仿若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又忽的站了起来。
秃顶中年男人一站起来就侧头看了看自己的屁股,并伸手摸了摸裤子,随后又将手放到鼻子面前嗅了嗅。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同样打扮的男人,不过这个男生头发茂密,身边还带了一个秘书打扮的年轻女人。
见秃顶中年男人突然站起又一副懵逼的样子,这带着秘书的中年男人顿时就开口说了什么。
因为距离有些远,我没听清楚,但也猜得到他说的会是什么。
此时此刻,我倒是想走,可是却又走不了,迟疑了一下我还是觉得有担当的走了上去。
也在我厚着脸皮走了上去的同时,那秃顶中年男人就一眼看见了我,然后立马朝吆呼:“服务员?服务员?”
秃顶中年男人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并且音调里还隐藏着怒火,这让我见了心里顿时腾起了一抹不好的预感。
顶着发麻的头皮走了过去,我故作出茫然的样子来,“你好,请问有什么……”
话还没说完,另一个中年男人就打断了我的话,“服务员,你们酒店都是怎么打扫的卫生的?这凳子上这么一大滩水你们看不见?”
这话一说出口,那秃顶中年男人就配合的指了指自己刚刚坐的位置,口里还说着:“这,就这儿。”
同时,指给我看后,那秃顶中年男人还用
手捏着裤子,并伸着摸过屁股的手向我示意。
因为秃顶中年男人站在我身侧的位置,我微微一侧头就能看见他屁股那里有一大块湿印,而湿印也一直延伸至裤裆。
我有些想笑,但又笑不出来,只能哭丧着脸给他们道歉。
对不起这三个字刚说出口,带着秘书的那个中年男人便不再给我解释的机会就大喝呵斥起我来,“说对不起有什么用?要是说对不起有用的话,我还来叫你干什么?”
“去,去把你们经理叫来,今天我的事要是办砸了,你们酒店得赔偿我。”
这个中年男人表现得尤为生气,一脸的怒容,好似裤子湿的是自己一般,而那个秃顶中年男人此刻面色窘红着,看着我的眼神里也带着不悦。
这下,我开始犯难了,去叫经理也不是,不叫也不是。
好巧不巧的,经理总是在我无措的时候出现。
经理一出现先是问明了情况,然后半是责备我半是给这两个中年男人道歉。
这两个中年男人似乎不是什么善茬,一口咬着我的错,而那个秃顶的中年男人说着说着就扬言要我赔偿他衣服,还说他这套西装花了好几千块买的。
我开始傻了,赔我是肯定赔不起,就我那点工资每个月都没几个钱能存下去,哪还有多余的钱赔偿。
好在,经理也知道要真的让我赔的话也不是什么小钱,就为我据理力争着,最后商定的结果是要我拿去洗衣店干洗,而且洗了之后还不能有异味。
我好一阵肉疼,但此刻除了答应没办法。
商量了赔偿之后,经理又是一番好说歹说才消了这两个中年男人的怒火。
不过也因为这插曲,这两个中年男人不得不改日再约,随后秃顶中年男人就严肃着一张脸走了。
另一个中年男人和那个秘书打扮的年轻女人就在后面一路跟着,边走的过程中那中年男人还和那个秃顶中年男人商量着什么。
因为这晦气的一幕,那个秃顶中年男人没什么好气,话里夹枪带棒的,这以至于到了晚上的时候我还被另一个中年男人派来的秘书投诉。
这两个中年男人走后,我就被经理臭骂了一顿。
于是乎,被扣了几百块工资的我可以预想到下个月的情况一定是省吃俭用,用方便面度过一两个星期才能填补这被扣的花销。
对于我的遭遇,很多服务员阿姨都表示同情,不过女人天生爱八卦,很多人都只把我的事当成笑话来听。
我和这些结了婚又有了孩子的中年妇女实在是搭不上一两句话,代沟这种东西是真实存在的,混在妇女堆的我难免被问来问去,问的人多了我也开始不耐烦了,耐着性子打发了几个后我的事也差不多传遍了这个酒店。
有些相熟的阿姨还会来特意过来安慰我一两句,至于那些不相熟的我则不太清楚。
从这日过后,经理对我的工作也越发的挑剔了起来,并且偶尔还会抽空视察我的打扫情况,那谨慎的
样子似乎是生怕我再犯上次那样的错误。
经理每次视察的时候都会出现得很突然,几乎是毫无征兆,有时候是在我打扫的过程中突然出现,有时却又在我打扫过后冒出。
经理视察过了几次后,我也开始杯弓蛇影,神经兮兮起来,总觉得自己此时此刻的举止被人监视着。
因着这样的念头,我打扫得更加小心翼翼了。
兢兢业业的干了半个多月后,我也彻底被经理调教成打扫能手。
六月份的到来,悄无声息,没有任何征兆和提示,待我回味过来时,酒店已经放了端午节假。
端午节是一个很有深意的日子,它对我来说不光是为了纪念屈原,屈原那么遥远,遥远到我这个奔波于生计的打工仔只能拘于眼前。
我依旧记得这一天是王娜的生日,从今往后,她就是成年人了。
十八岁的她,也不知道在太平洋的彼岸那边过得好不好。
十八岁的她,是否还记得我,是否还记得我们的曾经。
十八岁的她,应该已经更加可人了吧。
和王娜分手将近一年,这一年的时光里我时而会想起她,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一年来,我似乎蜕变了不少,不似之前的那般冲动,开始谨小慎微,或许到最后我会成为一个沉默的人。
因为上个月被扣了工资,于是乎这个月的费用大大缩减了不少,所以我根本没有闲钱买回家的车票。
端午节的这天,破天荒的下起了雨,大雨成了阻碍,我也因此只能蜗居在网吧的一角用游戏打发着这无聊的时光。
借着进入游戏状态的那短暂的等待时光,我趁机发了一会儿呆,反应过来时我就立马进入了状态。
一个小时后,我输了比赛,丧气的进入加载状态,我就看见电脑屏幕右下方的企鹅在不停的闪烁。
疑惑的点开QQ,我就看见半小时前有一个陌生QQ号加我,QQ号显示的资料是女生,我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最后却鬼斧神差的点了同意。
随后,我就在分组列表找到了刚才那个陌生QQ号,打开了她的资料面板,我顿时大失所望。
从QQ等级来看,这人的号似乎是刚申请不久,并且所填写的资料信息也不多,仅仅只标明了自己是男是女和十七岁的年龄。
我莫名的有些失望,然后才重新打开分组列表分别给大炮凯凯杨丹三人以及很久没联系过的谭月颖发了一条端午快乐。
在给大炮发送消息的时候,我有那么一秒的停顿,我知道自己是在犹豫什么,可是最后我还是没有勇气问出口。
都分手一年了,再问那些有什么意义?
王娜会有自己的人生,她的人生里或许不可能再有我的出现,我和她很有可能就此成为交叉点,从此错过。
思及此处,我有些心烦意乱,烦闷间就叉掉了和大炮的对话框,正要退出QQ以寻求安静时,QQ就有提醒消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