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张白泽就失了耐心,他悄悄走到我面前,故作出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文哥,看余谦那样子八成是对你有意思啊。”
话出,我果不其然的顿了一下,虽早有准备,可还是如此。
我没发话,瞧着张白泽看了半秒,就在张白泽以为我会说话时,我又淡然的移开了视线。
张白泽愣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文哥,你给我说实话吧,你到底对余谦有没有那意思?”
我没了耐心了,放下手里的活,认真的看着张白泽,“直接说你有什么事吧,没必要这么拐歪抹角。”
张白泽讪笑了一下,冲我扯了扯嘴角,又开始了拍马屁的功夫,“文哥,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啊。”
我翻了翻白眼,严重得意识到张白泽的行为是多白痴,才会在如此明显的举止过后还在夸我。
站定了一下,我作势正要离去,张白泽见了就连忙拉住了我,“嗳,文哥,余谦是你学妹,你肯定有她联系方式对吧?”
说着,张白泽像我眼神示意了一下,我故作着不懂的样子来,挑眉问道:“然后呢?”
张白泽有些气急,他明知道我是故意的,但最后还是没发作出来,而是向解释着,“那个,要不你给我一份呗?”
我有些无语了,直白的丢下了一句话,“你想要就自己去问她吧。”
事实上,对于余谦的联系方式我并不能擅自做主的给张白泽,就算我再怎么想要余谦回去,也不能在没经过余谦的同意下就将她的联系方式给别人。
因为余谦如果想的话,或许早就给了,哪能轮得到让张白泽来问我。
所以,说完这句话我就推着餐车走了。
还没走了几句,我就听见张白泽在我身后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不给就不给,神奇个什么劲儿。”
我嗤笑了一声,当做没听见般快走了几步,与此同时,张白泽见了又叫住了我,“嗳,文哥,你等等。”
我有些来气了,停住了脚步转身不耐烦的问张白泽还有什么事。
张白泽笑得没脸没皮的,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我的同时又试探的问了我一句,“文哥,你真的对余谦没那意思?”
我无奈了,不耐烦道:“你要是喜欢的话自己追便是了。”
说完,我恼火的推着餐车直接走了,好在,张白泽也没在追上来,至于他此刻在想些什么,我就更加不知道了。
眼见着这一天即将过去,我的工作也进入了尾续,然而在晚上快要下班的时候,张白泽又来了,一来张白泽就求着我给他余谦的联系方式。
我被缠得烦了,就说了一句:“没有。”
张白泽笑了笑,和我争辩了起来,“文哥,你说这话谁信啊?你撒谎好歹也打一下草稿吧。”
我本来就有些烦,如今听了这句话就更加恼火了,给自己顺气了半天,最后我愣是给张白泽憋出了一句:“你爱信不信。”
张白泽讥笑了一声,有些恼羞成怒,但他本想发怒的表情最后还是被他掩饰了下去。
长须了一口浊
气,张白泽就调侃道:“文哥,你该不会是舍不得了吧?”
我挑眉看着他,既没答话也没否认。
事实上,我能猜到张白泽卷土重来,定是在余谦那里求知失败了,才想从我这里找寻突破口。
张白泽见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忽的就撇开脸看了看四周,随后他眼里明显闪过一丝厌恶。
足足停顿了半分钟,张白泽才继续说道:“文哥,反正余谦对你来说也只是备胎一个,那你何不卖我一个人情呢?”
我不禁蹙了蹙眉头,有些火了,“你再说一遍?”
张白泽见我发怒,也没了耐心,直言不讳的道:“难道不对吗?你明明不喜欢她却还要给她希望。”
我嗤笑了一声,怒极反笑,“呵呵,真的是好笑了,你喜欢她,你自己追就好了,我为何要卖你人情?”
“你……”
张白泽被我噎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好脾气的我竟然也会捅破这层窗户纸,盯着我看了好几秒,张白泽就理直气壮的指责起我来,“可是你明明有她联系方式,那你为何不给我?”
“我为什么要给你,你自己有手有脚的,又不是不可以自己问。”
我也是被激怒了,才会口不择言彻底打破了一直维持的友好关系,不过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人善被人欺,我又不是天生的受气包。
如果我的退让还不能换来海口天空的话,那我宁肯欺压别人的是自己,因为这样我还能求得畅快。
张白泽也有些火大了,见我呛他也不客气的回击着,“可是我要是问得到还会来找你吗?”
我冷哼着:“那这就不是我的事了。”
“你!”
我没了耐心,速度的打断了张白泽还想要继续的话,“很抱歉,小谦的联系方式我虽有,但我不可能在没经过她的同意的情况下就给你。”
“如果你想要的话,那就等小谦同意了再来吧。”
我盛气凌人的丢下这句话后,就霸道的推开了张白泽离开,张白泽一阵气急,临走前我的余光里还看见他攥紧了拳头。
随后,我迈出了几个大步,张白泽就在我身后吼道:“你这分明就是舍不得!”
我也不客气了,头也没回的就回应了一句,“随你怎么想。”
“嘭!”
踢桌子的声音以及木头摩地面的“咔咔”声在我走后没多久就响了起来,我隐约也听见了一点。
半个小时后,我终于下了班,收拾好东西我正要回住处,却不料余谦跑了过来,说想跟我一道。
我没应答,自顾自的走着,余谦便一路跟着我,我走她也走,我停她也停。
我本想找个机会劝余谦回去,可是这些话每当想要说出口时却在看见余谦时又突然没了勇气。
是啊,我有什么立场来说这些呢?
我只不过是仗着余谦喜欢我,所以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不认同的事余谦必须要听从。
可是说直白了,我有什么资格呢?
余谦她有自己的决定,有自己的想法和意
愿,假设她不喜欢我,那么她想做什么我不是管不着了吗?
所以,余谦对我仅仅只不过是多了一层喜欢的关系而已。
想通了这里,我就更加沉默了,一路无话。
好在,余谦跟着我到了南明区时就没在跟着了,和我道了一声再见后,余谦转身进了一条岔路口,然后消失在一个小区门口。
从这日过后,我总会在去上班的时候巧遇到余谦,即便有些我刻意早去了那么十分钟也能遇到。
次数多了,我就意识到了可能余谦一直在这里等着了吧,我没说什么,任她去了。
日子没过几天,张白泽就忽的找到了我,为那天的事和我道歉,态度诚恳,不像作假。
他说那天的事是他不对,他太冲动了,希望我能见谅,他还说是男人就要拿得起放得下,而且我也不像那么小气的人。
我笑了笑,说这事我早忘了。
于是乎,从这日过后,张白泽还会一如既往的和我打招呼,他也没再提及过余谦的联系方式,至于那日的不愉快就好比一个插曲就这么被掩盖了过去。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余谦来了后,酒店的生意依旧如常,只是回头的男顾客比较多。
七月一号,这炎热的下面破天荒的下起了大雨,暴雨倾盆而下,瞬间洗礼深圳这个城市。
因为一大早就被暴雨惊醒,我只能早早的洗漱好出门上班。
这暴雨下得一切都没了那么方便,路上车辆很少,我的步伐也因此被阻碍了不少。
正当我一如既往的走到南明区时,我便远远的看间路边有一个弱小的身影在撑着伞站在雨中。
那人是余谦,站在暴雨中的她,是那么的无助可怜,可是余谦却时不时的眺望着我来的这个方向。
这一刻里,我有些不忍心了起来,即便我再怎么狠心,也在此刻有了一点动容。
我快步走到了余谦身边,正要责备时,余谦就扯出一张笑脸来,“思文,好巧啊,又遇到你了。”
我愣了一下,那些即将想要说出口的话也在此刻蓦地止住,我默声没有回答余谦的话,但在看见余谦湿了的衣袖时立即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了她。
“穿上吧。”
余谦欣喜若狂着,也没拒绝我,立马就接了我的外套披在身上。
我知道我劝余谦是没用的,索性我便告诉了她我经常路过南明区的大概时间,想让她不用刻意等了。
余谦听后连连应了几声,笑得眉眼弯弯。
或许,我的行为可能会让余谦以为我这是在开始接受她了,可是我却非常明白我这只是单纯的狠不下心来。
每一个女孩都值得被爱,被呵护,余谦能做到如此地位确实很让感动,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这无形之中给我增加了不少的负担。
可能我唯一能让余谦死心的办法便是,先让她看到希望,让后再慢慢打破它,或许这样会很残酷,可是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余谦认清事实。
没人再说话,在暴雨的袭击下我和余谦相伴着走在了去酒店的路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