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如果我进去的话岂不是连个落座的地方都没有?可是要是我退的话那很有可能会被蚊子咬死。
不由的,我开始犯难了,特别是不管怎么决定,这都是个两难的选择。
与此同时,余谦在瞥了我一眼后,就迅速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床铺,然后轻声道:“坐吧。”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想要表达的意思是要我随意坐,我听了也只是进了门,但是我没有要做的意思,而是将门半掩着站在门口。
见此,余谦也没说什么,而是从堆积了衣物的椅子上挑出了一件黑色的衣服就进了卫生间。
余谦走后,我不禁松了一口气,然后才开始正式端详起余谦的这间住处。
对于余谦居住的地方,我给不了任何的评价,只是我下意识的走到了桌边,想看余谦最近都吃了些什么。
然而刚走过去我就闻到了一股馊味,在这奇特的味道中还夹杂了一些闻不清道不明的怪异味道。
我有些想作呕了,强忍着这有些刺鼻的味道,我随手在旁边拿了一个袋子将这些东西都一一装进了塑料袋里。
正收拾着,卫生间里就传出水流的声音,我听了下意识的问道:“小谦,你住这里多久了?”
话出,水流的声音就小了许多,随后余谦的声音就从卫生间里传了出来,“忘了。”
我有些无奈了,事实上我不知道余谦这是在避讳这个问题还是真的不知道,不过余谦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不会在刨根问底。
顿了一下,我接着道:“小谦,你为什么会住这里?难道你就没想过要换地方住吗?至少好歹也住一个不潮湿的房间。”
其实,我也只是试探的问了一句,可是这话一出口,卫生间里除了那哗哗的水声外好久都没有其他的声音,这让我见了不禁觉得余谦是不是没有听见。
正当我迟疑的时候,卫生间里又有声音传了出来,并且连水流的声音也在这一刻嘎然而止,“都一样。”
莫名的,我听出了这话里的沧桑,像是淡薄了一切不太要紧的身外之物般,并且,在这一刻里,我收拾东西的手也在这时僵硬在了半空中。
愣了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继续收拾着桌上的狼藉,我没有在出声询问什么,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再问些什么。
只有当一个人忙碌或者不再注意这些东西时才会真的不在乎它们到底是怎样的,所以,难道余谦也是这样吗?
我不禁陷入了沉思,可是没等我思考几分钟余谦就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背后,额前的几缕发丝还往下低着水。
不得不说,余谦的身材很好,一袭黑色的蕾丝套装裙将她的身材比例衬托得很曼妙,只是裙子有些短,只到大腿处。
当然,我就看了一眼便立即移开了视线,开玩笑,孤男寡女,我怎么敢多看,虽然对余谦没有多余的意思,可我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避开余谦的视线后,我转过了身,边收拾着我边找了一个话题来化解刚才是尴尬,“小谦,这里这么乱,怎么也不见你收拾一下?虽然是一个临时住处,可也要住人。”
估计是思维不在正常频道上,所以我有些啰嗦了,话也是没经过脑子思考就直溜的说了出来。
不过我的话刚刚说完,余谦就接口:“我的时间都用来找你了。”
此话一出,余谦就将换完的衣服丢到了床上,因为背对着余谦,所以我只看到了余谦丢过来的那套换下来的衣服。
这时候,我何止是被堵的语塞,简直是无话反驳,微微愣了一下,我立马转移了话题,“你这些天都吃这些东西吗?”
说完,我还向余谦示意了一下已经被水泡的发白的方便面,余谦见了只是微微冲我点了点头,并轻嗯了一声。
我似乎意识到了我和余谦之间可能少了共同话题,所以我不由的沉默了下来,余谦也没在说话,拿着毛巾站在镜子前擦拭着刚洗的头发。
不用问我此刻的感受,我只知道很尴尬就对了,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我拉扯塑料袋的声音。
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我才想起一件事,微微思量了一会儿,我便忍不住问出了口,“小谦,昨天那个和你在十字路口吵架的男人是谁?”
说话的时候,我估计转身看了一下余谦,就看见余谦的身子愣了愣,随后只听她幽幽道:“原来你还会关心我。”
说到这里,余谦就轻笑了一声,笑声苦涩中又含着讥讽之意,我不由的愣了一下,没做出回答。
估计是料想到我不会回答吧,余谦在笑过之后又继续着,“他说,他有一个朋友认识一个叫杨思文的人。”
我怔愣了,吃惊是很明显的,但更多的是无言以对,对于余谦所说的,我不知道自己是该认为她傻还是该怪她太天真,但总之这明显是一个骗局可惜余谦偏偏就信了。
我没有答话,也回答不了这句话,只能以沉默来表示自己的抵触。
是啊,我该说什么呢?一切都是余谦自己的决定,她怎么选择我有什么权利干涉呢?
想到这里,我愈发的沉默了,就连扫尾的工作也忘了继续,余谦看了看我,忽然笑出了声,“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明明知道那是假的,可是我还是认真了。”
“杨思文,你不懂我,你不懂我急切想要找到你的心情,即便我明明知道他说的是假的,可我还是会抱有一丝希望当真,或许,我是真的蠢到无可救药,才会这般认真的爱着你。”
余谦没有之前那种质问的架势,她只是平淡的诉说着,像是一个把自己的故事拿出来讲的人。
然而我却看出了余谦的用意,我知道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言语激怒我,只是逼我做一个决定,并且试探我是不是还真的关心她。
可是余谦不知道的是,她越是如此就越让我更加的觉得愧疚,如
果当初不是我没有坦白,或许余谦就不会因为而变成这样。
我张了张嘴,最后终于说出了一句话,“小谦,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听我一句劝吧,离开这里,去一个合适你的地方。”
余谦嗤笑了一声,然后含着眼泪倔强着,“是,这里确实不合适我,但它却是最符合我的,杨思文,你以为我还可以回头吗?不,我回不去了,走到这一步,我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
我也有些执拗了,可能是出于赌气的缘故吧,我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怎么没有?你要是想的话就可以回头,你不是还有家吗?你还可以回家,回你土生土长的家。”
最后一句话我不禁加强了口吻,但是余谦听了却仰头嘲弄了几声,“家?我哪里还有家,我爸妈都已经赶我出门了,我又怎么回得去?”
闻言,我有些震惊了,想要劝余谦的话也因为这句话而被堵在喉咙里。
余谦哽咽了几声,但迟迟没有哭出声,估计是在和自己较真吧。
我缄口不言着,心里却一直想着解救的法子,从曾经到现在,这次是余谦唯一一次松嘴的时候,所以我很希望自己能找到说动她的话来劝服她。
可是当我快要有一个完整的对策时,就听余谦说道:“杨思文,你走吧,我累了。”
说完,余谦就闭上了眼一副要我走的模样,我本想说什么,但是在看见余谦苦涩的面容时,一切的话语就再也没有说出口的勇气。
随后,我愣了好一会儿,才无奈的出了门,然而直到我快关门之际,余谦都没在说一句话。
情不自禁的,我叹了一声才走。
走回去的路上,我脑子还有些混乱,说实话,看见余谦住那样的地方,我心里非常的过意不去,尤其是经过刚才的对话,我就更加的觉得自己愧对余谦。
想到这里,我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个想法一出,我就没有任何的犹豫,随后我很快就拨通了一串号码。
等待铃声响了几声后,就显示被接听了,没给电话里头的于阳多说话的机会,我就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目的,于阳似乎有些吃惊,但他没有立即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我听见电话里面有嘀嘀咕咕的声音,好像是和彭燕在商量吧。
不过很快,于阳就给了我一个准确回答,得到于阳的同意后,我便立即往回走。
走到余谦的住处门口时,我就看见门还是打开着,而余谦呆愣愣的坐在床边,眼睛无神的盯着地面,模样像是在思考什么。
不过在听到门口的声响后,余谦立即拉回了思绪看向门口,在看到是我时,她目光一滞,显然是愣住了。
我径直走了进去,道:“小谦,收拾东西跟我走。”
我用的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陈述的语态,于情于理,我都不放心余谦一个人在这里住,曾经不知道就算了,但是现在已经得知了,我就不能坐视不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