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抚着胸口那颗狂跳的心,电话在此刻对我来说就像午夜索命铃声一样让我的心再次紧紧收缩着。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江城的陌生号码,我秉着呼吸手有点颤抖犹豫再三摁了免提没敢出声。
不知何时我变的竟是如此的懦弱被一通电话吓破了胆,我大气不敢出盯着手机。
对方没有出声跟我一样等着对方先开口,直到对方挂断为止都没出声,静的像掉进了时空。
手机成了烫手的山芋,我甚至都不想再碰触。越看心里越发毛,总觉得有人在某个地方正用一双锋利的眸子欣赏着我慌乱不堪的样子。
我想让自已以最快的速度静下来,一定是我的错觉。这个世上没有比人心更可怕的事情,是自已吓自已罢了。
那个号码再没响起,我稍稍静了下来。把手机调成静音抱起豆豆再次把眼睛贴在猫眼上。
好奇心真的害死猫说的一点都没错,我现在就是那个最好奇的女人。
外面走廊很寂静,对面的那扇门始终都是紧闭的,就像一道铜墙铁壁让人压抑的慌。
可能是我太敏感,但是那扇门后面肯定是有东西的,不管是死人还是活人。
我盯着眼睛有点酸酸的,不甘心的回到了沙发上坐了几秒钟又在窗户上向下看着。
稀稀拉拉的人进出,几个保洁员正拖着垃圾桶在装车准备运走,门口停着几辆看不清牌子的轿车。
豆豆可怜巴巴的问我要吃的,我才想起它一早上都没吃东西。
我把整袋都给它,看着它吃的欢快的样子,短小的尾巴不停的摇晃着。
看着它吃的很香我突然感觉饿了,在购物袋里捞了几包江浩然那天买的零嘴。顺手在旁边拿了一瓶酸奶自顾自的咀嚼着,怎么吃都吃不出原有的味道。
吃了几口放到了一旁自已靠在沙发里,那个物业男子细细想来有点可疑。
我是不是该去物业那里问清楚才是?
我果断的瑶瑶头,还是算了吧。这毕竟哪我没多大的关系,可是昨晚拿着枪恐吓我儿子的人又是谁?
想到这里我彻底没法再装作淡定的坐下去了,可是人家在暗处。我在明处,只能眼巴巴的等着人家上门,我这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我又跌进了沙发里,外面的天气正好。太阳照进窗户暖洋洋的很惬意,可是我却怎么都惬意不了。
儿子的手机很快就接通听着儿子旁边同学说话的声我的心一下子就落地了。
“妈妈,我好饿,快等不到下课了,我在偷偷的吃饼干。”儿子声音很小,我还听到了咔嚓的声响。
我不由的笑了,这孩子!
“好吧,我批准了。晚上我给你做好吃的,下课我去接你。”挂了电话我的心里更空了,就像一个没灵魂的木偶傻坐在毯子上望着外面大好的天气出神。
突然豆豆竖起耳朵盯着门口,我立马神经绷紧恐惧的盯着门口稳步而来的脚步声。
我轻轻的趴在猫眼上盯着外面声音突然一下子消失了,门口空无一人。我没有听到旁边房门关闭的声响,一定是听错了。
可是豆豆一直做着攻击状态没有放松下来,我蹲下来安抚着豆豆。它去不搭理我,继续满目凶光,漏出锋利的牙齿嗓
子里发出呼呼声的盯着门口。
豆豆好像很惧怕这个东西一样不敢向前,站在原地。
我心里更毛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不会像昨晚一样来吓唬我的吧?万一我被枪杀,我的儿子该怎么办?
我脑袋空空的,浑身颤抖不止。脑门上的汗湿了又干来回交替着,看豆豆的样子门口的人还没有走。
难道在门口等着我开门把我绑走?
手颤栗着一时间忘记了手机密码是什么,急的我眼泪吧嗒吧嗒的落在黑乎乎的屏幕上印出我扭曲的脸。
过了几分钟我终于想起密码快速的解锁,黎晰我电话是咖啡店里的收银员接起来的。
我压低声音道。
“快叫黎晰接电话,我有事找他。”边说边看门口,生怕有东西突然装进来。
“我们老板正在谈事情,估计马上就结束了。”电话嘟嘟。
对,我找江浩然。
我都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意是止不住,手抖的连手机都握不住,嘴唇哆嗦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江浩然的电话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在我快崩溃的时候被人接起。
我尽量让自已不哽咽,捂着嘴唇盯着门口。
“你怎么不说话?”江浩然的声音很轻。
“你。。你到。。家来一趟,门口有。。。。人。”我根本没法控制自已的声音。
江浩然最后说了什么我一字都没听到突然就耳鸣了。
从未有过的恐惧袭击着我感官,我终于能体会到午夜儿子被惊吓的那种无助感。
我麻木的站起再次把眼睛贴在猫眼上外面走廊仍旧什么都没有,冰冷的水扑打着脸庞,刺骨的寒意使我冷静了下来。
镜子里的我眼睛充血,脸色惨白惨白的。我胡乱的擦了点护肤品,江浩然到家里只有二十分钟的车程。
我总不能让他看到我如此狼狈的样子吧!
豆豆摇着尾巴在我跟脚边,又变成了乖巧的样子,跟刚才的样子简直是大相径庭。
我也放松下来,抱起它站在窗户边上等着江浩然,可是站了半天他都没有出现。
黎晰的电话一直都没有进来,我也不再奢望了他能回来。
门锁转动,我吓的松开了手,豆豆从我怀里落地跑向门口。
我紧张的抓起抓起桌上的水壶,江浩然已经关上门,豆豆跟章鱼一样黏着。
“怎么回事?你吓死我了?”他大步而来脚上穿的是有点卡通型的拖鞋。
我放下水壶,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
“好像门口有人吓死我了,豆豆的样子更恐怖。我感觉他要冲进来的样子,昨晚黎晰突然出去,我就想看看他去了哪。我回来的时候在走廊里遇到了一男一女进了电梯,晨晨说他在猫眼里看到一把枪对着他。”我一口气说完了看着他。
我跌坐在椅子上如同一滩烂泥聚不到一起。
江浩然很难消化我给他的信息,紧紧的抓在我的肩膀上的手捏的更重了。
过了几秒他才吐出话来。
“孩子吓坏了是不是?你认不认识那两个人?你跟着黎晰出去做什么,我不是给你说了晚上不要出门,你把儿子一个人留在家里出了事怎么办?”
江浩然松开了手,走到沙发上坐下来眉头紧蹙着。
“对不起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这太不可思议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太可怕了。”
“浩然我总感觉对面的那家有问题?本来住着一对母子。后来我发现她们没有再出现过,我敲门的时候突然出现的物业人员说搬家了?”
“你确定是物业的?”他狭长的眸子在家里扫了一圈。
“不能,我没去过物业。刚刚应该是门口有人,我没敢开门,我到现在都腿软的不行。”我松了一口气说。
“不要担心,我几天我就住家里,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对了,你说黎晰出去,你跟丢了才回来的?”江浩然眯着眸子问我。
我瘪瘪嘴,瞬间蔫蔫的。
“嗯,他到现在都没联系我。”
江浩然的眸子闪了闪。
“总之,这都是人家的私事。不要放心上,我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等晨晨高考。”
我点点头对上他脚上那双拖鞋有些想笑,又不能让他发现,盯了几眼。
我记得是几年前在江城的第一年寒冬时跟他一起买的,没想到他还留着。
他好像注意到了我的眼神,清清嗓子。
“有什么好看的,快去给我弄点吃的。你看看我一大好青年被你一通电话穿着拖鞋出门,你不得好好的补偿我一下,幸好没有人看到。”他好像对这双鞋子很喜欢。
我撇撇嘴站起来,腿有点抖却好了很多。
“霸道的男人,怪不得没人敢要你。”我在冰箱前嘀咕了一句,一摸眼神朝我扫来,我立刻抱着菜进了厨房。
我嘴角边的笑意爬上来,有他在。我突然觉生活还是很精彩的,最起码有人愿意搭理你。
高兴归高兴,我不能总是事事都依靠他啊!万一他哪天在你的娶了那个娇滴滴的陈海月,他还能像现在这样随叫随到?
哎!
但愿儿子能考个好学校能永远的离开滨城,远离这里所有的一切。
我做了两菜一汤,两碗米饭端上桌。
我把菜尝了一下确定不是糖才放下心,儿子吃了两回加糖的饭菜,我想想就想笑出来。
江浩然看上去真的饿了,我盯着他眼里是满满的满足感。好像曾经我就是这样跟他一起用餐的,仔细一回想什么都记不起来。
“你这样看着我,是不是特别的爱我?”他从碗里把头,一句话让我猛烈的咳着。
他轻轻叹气抬手拍着我的背。
“就算你把我放在心底,就算我说了实话,你怎么能激动成这样?啧啧。”江浩然笑的很彻底。
我努力止住咳一脚踹在他的腿上。
“爱之深,责之切,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说完抬腿坐到了沙发上对着我嘿嘿。
哎!
我把碗筷放到水池里冲干静,豆豆蹲在厨房里等着我,瞪着那双黑漆漆的眼睛。
我坐下来把它的眼睛边上擦干净,跟着我出了门。
黎晰的电话没再进来,难道他还在谈事情?
我又在猫眼上看着对面的门死气沉沉的,身后一热江浩然把我推开。他自已弓着腰看看外面,豆豆跟有共鸣一样在他脚边站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