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租来的房子,穆婉晴不知道该如何向母亲解释。
电话一个个接踵而来,如催命符一般。她思来想去,她只能收拾好东西,决定暂时离开母亲。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还上钱,可她这样,却是不想再拖累自己的母亲,她年纪大了,经受不住这些。罗斌的人不是那么好惹的,母亲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如果到时候那些人逮住了母亲威胁自己,母亲反而会成为自己的累赘。
穆婉晴想着,心一横,只将简单的书信留在茶几上,押上了身上的五千块钱。这是她最后能为母亲做的。这五千块钱,应该够母亲交一些房子,起码她的压力不会那么大。
至于自己……
这点钱连利息都不够,与其给那些人,还不如留给自己的母亲。
这是穆婉晴仅剩的一点良心,她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是她不孝,没用,她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如今,只能闷头走下去,她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她将钥匙放下,就这样,离开了她和母亲一起住的地方。
原先工作的酒吧不能再去了,她刚下楼不远,催债的电话又打了过来。穆婉晴硬着头皮接了起来,便听到电话里阴冷的声音。
“我说穆大小姐,我还以为,你打算跑了。”
“我现在就过来见你!”
清醒的穆婉晴知道自己选择了一条多可怕的路,五十万的高利贷,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还清的。她深吸了一口气,拦下出租车,平静地说出了那个地址。
她知道,自己这一去,就真的永远都无法回头了。
她的人生,早就因为失去傅司毅而没了希望,再坏,也不过如此。因为不在乎,所以,不管怎样,她都无所谓了。
大不了,她还可以工作抵债。
只是,她把一切都想得太天真了,当她真正感受到了恶魔的可怕时,想要反悔,已经来不及。深陷泥潭,她只能放逐自己,越陷越深。
新的一年,是结束过去,也是新的开始。
结束的,是那些不好的过往,开始的,是美好而幸福的以后。
虽然发生了很多事,可他们几个人的婚期,也越来越近了。
就像之前说的,叶晗玉并没有邀请姬家任何一个人去参加自己的婚礼,婚礼现场,定下牵着叶晗玉走红毯的人,正是她的干爹,傅司毅的父亲,傅玉昆。
同样是长辈,他们之间,便没有计较那么多。
而在姬明德离开后,叶晗玉,又做了一个决定。姬家的人大概以为,她买下房子,他们起码不用担心,姬家的祠堂会被买家毁掉,他们以为,叶晗玉是没有这个胆子的。
可偏偏,这些人不够了解她。
“你当真,把姬家的祠堂,给拆掉了?”
“没错,现在,应该已经动工了。”
叶晗玉这一生就是被这些所谓的命格,乱七八糟的东西影响,哪怕是现在,姬家人还是这么认为。
既然那些人觉得,一个祠堂对他们而言如此重要,那叶晗玉便如他们所愿,把这阴森森的祠堂给拆了,她倒想看看,姬家的人能拿她怎么样。
房子是自己买下来的,她有权处置这里面的切,包括那个不吉利的祠堂。
“那……”
“在这之前,那些供奉的牌位,我都已经安排在那边的公墓,只是姬家的人不知道。”
当初,姬家人离开得匆忙,而且抵押的,是全部的东西。祠堂,他们带不走,那些供奉的牌位,自然还留在那。
姬家人无耻,总觉得没人会敢动那些东西,而叶晗玉就做了这个胆大的人。她本就不信这些鬼神之说。祠堂本不该设在家里,什么东西该放在什么地方,姬家的人不清楚,她清楚。
她只听说这祠堂阴冷潮湿又恐怖,她也没有那个想兴致去看看,便直接让人把祠堂给拆掉,省得整个宅子,都显得阴森得可怕。
只不过,叶晗玉这一举动,在姬家的人眼里,就成了大逆不道的行为了。
“还记得上次我说,拍卖会上看到姬美灵和那个竞价的男人吗?我特地让阿睿去查了,这才知道,那个竞价的男人,果然是姬美灵找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是想私底下,买下姬家的宅子。”
晨夕皱起了眉头:“他们不都是一家人,怎么会偷偷的。姬家既然破产,姬美灵又怎么会拿得出那么多钱?”
“我那个小叔,姬明承,在公司里,是负责采购的。”
叶晗玉这么一说,晨夕恍然大悟了。
“你是说……”
“如果不是他联合外人中饱私囊,姬家这么大的家业,也不是说败就败掉的。恐怕,他早早就开始做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为自己牟取私利。不然,他这个时候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钱。”
叶晗玉的分析不无道理,可这话,也要有证据才能让别人相信。
而且,姬家都是些这样的人,就算相信了又如何,知道以后,大概又是一场你争我夺的戏码,无非就是几个儿子让姬明承把钱吐出来,然后,又各自为了自己的利益瓜分这些钱吗?
“姬明承可不会委屈自己,私底下已经买下了别墅自己住着,生活可不比以前差。老爷子有四个儿子,可惜三个都是自私自利,从来没想过,要照顾这个老父亲。他如今不能动不能说话,心里郁结,这病,更难好了。”
听叶子提起过,晨夕对姬家的人心里多少有了些底,这样的事情,已经屡见不鲜了。
大概姬明德5;151121779088459唯一有的值得肯定的,便是这份孝顺的心,只可惜,他这份孝顺,也只是愚孝,一味听从,却没了自己的主见,是非黑白都分不清。
也是深受影响,不然,他也不会对叶子这般。
“你拆了祠堂,姬家的人,不会就这么算了。”
“我买下房子的时候,就没打算让他们好过。他们想找我算账,我倒想看看,他们几个人,如何先狗咬狗,一嘴毛。”
叶晗玉笑了起来,她本不想这么做,这都是姬家的人逼她的。当然,她还有一个会出谋划策的何睿,还有一个能随时警醒她的洛洛,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你又做了什么坏事?”
洛晨夕嘿嘿一笑,如今的叶晗玉,的确不再是以前,只爱冲动一头热的叶子了。起码,她知道什么时候该冷静,以后,她都可以不用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