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助理说的这些话,当然是何长官授意的,以‘澳城的稳定和繁荣’这样的大帽子来压,当然谁也扛不住。
炳叔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当着这么多记者的面,他也不好发火,“这件事,集团要开董事局会议才能决定。”
“这件事不由你们来决定,由何长官决定,何长官手里持有凌隽先生的委托书,是有依据的,我们也有非常专业的人员会入驻美濠进行有效监督,我们只是在托管期内实行监督职责,保证美濠在凌隽先生的委托期间不受坏人所控制。”刘助理说。
“刘助理所说的坏人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美濠集团内部有坏人?”炳叔说。
“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熊董何必当真,难道熊董这是要对号入座吗?”刘助理说。
“我反对政府以任何理由干涉企业的自主经营。我们将在下周召开临时股东会,我会在股东会上向股东们说明我的反对意见,我相信那些股东们也会支持我的。”炳叔说。
“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不会改变美濠的现状,也不会插手美濠的经营,我们只是在托管期内实施监督,美濠在澳城经济中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政府是完全有义务和必要维持美濠的稳定的,再说这本来就是凌隽先生的意思,熊董一向是标榜自己为凌隽先生的坚定支持者,难道现在你要出尔反尔,反对凌隽先生的意见?”刘助理说。
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这个刘助理也是个厉害角色,在炳叔的强势面前丝毫不示弱。
“可是凌隽现在已经不在了,他人已经死了,我们怎么还能听一个死人的意见?”炳叔说。
“我们并没有接到任何凌隽先生已经死亡的相关证明,就算是凌隽先生已经死亡,那这份委托书也可以视为遗嘱的一部份,我们当然还得执行,我再次重申一遍美濠在澳城经济中的地位,我们是有义务要保证美濠的稳定的,在凌隽先生托管期间,我们要防止美濠的财产被人窃取。”刘助理说。
“这简直就是莫名其妙!一个死了的人,竟然留有一份奇怪的委托书,由当地政府来接管一个上市公司?这从来都没有过先例。”炳叔有些气急败坏了。
“只要是在法律的允许范围,就算是没有先例我们也可以执行,更何况在企业危机时刻由政府托管并不是什么新鲜事,熊董如果有兴趣,不妨去查一下,你肯定会找到这样的案例。”刘助理说。
两人你来我往斗了数合,最后是炳叔愤怒离场,刘助理代表的是何长官,而何长官代表的又是澳城政府,任炳叔如何嚣张,也不敢对刘助理怎么样。
而这一切的背后,当然还是靠凌隽的远见,他委托何长官监管美濠半年,真是非常的有先见之明。
在炳叔离场之后,任纤纤也很快撤走了,媒体见面会刘助理反而成了焦点,被记者围住不停地提问,而他的回答非常的专业:“我只是奉命行事,事关机密,细节无可奉告。”
“现在你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凌隽看向陆青泽。
“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但又好像没有完全明白。”陆青泽说。
“我来告诉你,熊炎炳就是一个坏蛋,当年我爸就是被他给害死的,他帮我坐上美濠掌门人之位,也是为了最后渔翁得利,最坏的人就是他,那个假的齐秋荻就是他们指使来冒充我太太的。”凌隽说。
“原来是这样,不过她们长得可真像啊,不过那位齐小姐好像没有凌太太这么年轻漂亮,气质上明显要差一些。”
陆青泽这话是在有意讨好我了,不过我也认为他说的是事实,任纤纤比我大了几岁,我也觉得她外形上比我是要差了一些。
“那个不是齐小姐,她姓任。”我说了又觉得不妥,“也许,她也不姓任,她就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长得这么相像的人,我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陆青泽说。
“陆总,咱们闲话就不多说了,我今天找你来,就是要你帮我潜回澳城,我要重掌美濠。”凌隽说。
“要我做什么您直接吩咐就是,我都听您的。”陆青泽说。
“首先你得替我保密,不许对任何人说起我还活着的事。”凌隽说。
“那当然,这事我一定会保密,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陆青泽说。
“我选择相信你,但是我也要提醒你,我在珠城的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我连住酒店都用的假身份证,如果要是有另外有人知道,那就是你说的,到时我不仅要撤你的职,我的兄弟还会让你从这世界上消失,我知道你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我希望你一直幸福下去,而不是忽然发生意外。”凌隽说。
“董事长您放心,我陆青泽原来只是澳城美林酒店的一个副总,全靠您提拔上来负责珠城的美林酒店,您的知遇之恩我不敢忘,又怎么会背叛您。”陆青泽说。
“好,你能这样想那当然最好,我提拔你当然也是因为你确实有能力,有能力的人一般都是聪明人,所以我也相信你不会干糊涂事。”凌隽说。
“有一点我想不明白,董事长您是凌家的人,你只要一出现,那就明正言顺地接过所有职务,重新掌控美濠,你为什么要秘密潜入呢?”陆青泽说。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也实话告诉你,我担心炳叔在澳城有防备,如果我一出现,我担心会有车祸之类的意外事件,我都还没来得及露面恐怕就先没了,那我就真的死了,所以我得潜进去。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我要知道那个假的齐秋荻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她背后的人是谁,如果事情没有弄清楚我突然出现,我担心他们会让她一下子消失,而炳叔则可以说是受了她的骗,到时他又没事了,对于他害我爸的事我根本没有证据,我要他亲口承认是他害死了我爸,并把一切事情都说清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凌隽说。
“我明白,董事长不仅是要重掌美濠,而且要让所有人看清熊炎炳的真面目,然后把他彻底地踢出美濠集团,以绝后患。”
陆青泽果然是聪明人,总结得也很到位,难道凌隽会提拔他。
“我就说你很聪明嘛,我果然没看错你,我就是这个意思,你要想办法将我送进澳城,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进去。能做到吗?”凌隽问。
“能,我和口岸的工作人员都很熟悉,但是恐怕要委屈一下您和您的朋友。”陆青泽说。
“你是要让我们坐货车过去,蹲在货车柜里?”凌隽说。
“我知道这样确实太委屈董事长了……”
“委屈不是重点,只是货车不也要检查的吗?”凌隽说。
“这你放心,只要有钱,很多仪器都会突然失灵一会,而且他们也不会开箱检查,我会打点好一切。”陆青泽说。
“好,你把一切安排好以后,你就陪我们一起去澳城,如果我在这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你就陪着我们一起。当然了,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现在不能再出现任何的差错,不然我就没办法报仇了。”凌隽说。
“我能理解董事长的苦心,我配合就是。”陆青泽说。
回到酒店房间,我还是不放心,我问凌隽:“这个陆青泽可信吗?”
他回答得简单:“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还敢把我们的行踪告诉他?还敢让他送我们去澳城?”我说。
“问题是现在我们只能信他,只有靠他在这边经营的关系把我们送进澳城,你放心吧,应该没事。”凌隽说。
“那万一有事呢?”我说。
“我表面上虽然是相信他,但我还是防着他的,我不会让他轻易就把我卖了,我没那么蠢。”凌隽说。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鬼主意瞒着我?你当初离开澳城的时候去拜访了何长官,你跟我说是要让他关照我,保护我的安全,其实原来是给他写委托书,你都不告诉我真相,你太可恶了!”我说。
“我不能告诉你啊,就是要让你心里没底,你才会表现得正常,这样所有人也觉得正常,我要是把一切都告诉你了,那你就正常了,你一点也不紧张,那人家会怀疑的。”凌隽说。
“那你就让我整夜的睡不着?”我说。
“我没让你整夜的睡不着啊,是你自己睡不着的,这是我的底牌,是最坏的打算,后来发生的事我也没想到的,我又不是神仙能算到所有的事,我只是防范于未然而已。”凌隽说。
“你就是强词夺理!反正以后我也不相信你了,我有什么事也不告诉你。”我赌气说。
“那你不相信我,你相信谁呀?”凌隽忽然从背后抱住了我。
“要你管……”
“不管就不管……”凌隽说着,忽然将我摁倒在床上,排山倒海地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