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连曦一路拖拽着出了风阙殿,样子有些狼狈。一直守在外面的祈殒一见我们出来立刻i已居一旁,“参见皇上。”
“祈殒,你现在立刻回边防驻守,你撞离职守的罪过往后再与你算。”连曦一把将我拖了过来,推至两名侍卫身边,就像是丢一件物品一样,淡漠的对他们说,“带展妃去昭阳宫好好看守着。”
祈殒有些不能理解此刻连曦的举动,疑惑的想开口说些什么,“皇上”
连曦一言打断了他说的话,“祈殒,你现在就连夜回营,若是让亓军知道此刻的主帅竞撞离军营,那我军必定处于异常危险的时刻。”
对上祈殒的眼神,我默默的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连曦的心意是没人能左右的。
“是。”祈殒恭敬的拜别之后,毅然投身于漫漫黑夜之中,临走时我看见他眼中的犹豫挣扎。
国一段喘息的机会吧,可是他始终没有开口,我们都知道,连曦此刻的决绝,要放过这大好时机是绝对不可能的“展妃,请。”两名侍卫口气恭谨却很强硬没有再看连曦的表情,我随着他们一同转身步出那冲冲游廊苍茫霭雾将楼台宫殿重重笼罩,孤风吹落枝上残叶,片片卷入萎草之内。浮云速月,星疏几点,我再一次踏入了昭阳宫。
犹记得最后一次与连城的分剐便是在昭阳宫内,那日下了好大一场雨,连城依日来到昭阳宫,他说只为品我一杯雨前茶。我曾答应过,待我由亓国回来后天天为他泡雨前茶,却没想到那日却是最后一杯。
如果当时连城能当场揭穿我已经怀孕的事实,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可是他不会,他从来不会厉色而对,更不会对我说一句重话。在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到比连城时我还好的人,曾多次问自己,为什么不爱连城,却终究找不型答案。
对于连城水远只是感动多过心动当我踏入昭阳宫的时候,出来相迎的是兰兰与幽草,她们两再见我已经没有当初的激动,而是平静的向我福身唤,“辰妃。”
我与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一下子疏远了好多,记得曾经我与兰兰、幽草很默契,总是能有很多话说。看她们眼底的冷漠,那一瞬间我便知道她们在恨我怪我,是我害死了连城。
接着她们为我打来了温水梳洗,最后吹灭烛火便去外边守候着我漆黑的屋子让我感觉到冰凉与孤独,曾经我与连城在这床榻同榻而寝,衾枕之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味,那样熟悉。
我紧紧接着覆盖在身的被褥,泪水一滴一滴的划落,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对不起’。
夜渐渐深了,有扇窗被半掩着凉风吹了进来,将雪白的帷帐卷起。只听见声细微的开门声,一个人影飘了进来,寝宫内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气氨。
见那身影蹑手蹑脚的轻步朝寝榻走来,会是谁,难道是刺客?不会呀,昭阳宫里里外外早就被连曦派来的侍卫国的严严实实,又有哪个刺客这么大的本领能正大光明的推开寝宫之门前来行刺?我双手紧紧拽着被褥,屏住呼吸。那一瞬间我看见有一道微弱的闪光划过我的眼眸,是刀光。
我立刻由寝榻之上弹起,将厚重的被褥整个朝榻边的人丢了去,她闪身挡过,匕首狠狠朝我颈项刺来,我在床上一个翻滚才躲过。有一缕发丝却被锋利的匕首削去,我忙抓起衾枕再次挡去她又一刀。
不等她有反映,我立刻冲外面大喊着,“来人,有刺客。”这夜静的可怕我的冷汗由脊背渗出,浸湿了我的寝衣。
“幽草,快住手。”兰兰是第一个冲进寝宫的,她放大声音冲面前放置我于死地的人喊着。
幽草?我被兰兰喊的名字怔住,呆呆的望着面前那个黑影,怎么会是幽草她要杀我当我怔住的时候,她没有顾忌其他,仰起刀冲我心脏刺去,刀刀致命。这一刀我的反映慢了许多,虽然闪过,但是手臂却被狠狠的割开,血与疼无尽蔓延着我的右臂。血腥味克斥着四周,我有一股反胃的恶心。也顾不了其它,赤足跳下床,她死命的抓着我的胳膊不让我逃,夸一手紧捏着匕首一寸寸朝我逼近。我立刻扣住她执匕首的手腕,相互问的缠斗将寝宫内的桌凳翻倒,瓷器也乒乒乓乓的摔了一地。
兰兰在一旁帮不上忙,只能冲着外面大喊,“来人呀,来人呀。”
终于,那群侍卫举着火把姗姗来迟的将疯狂的幽草制住,寝宫内点上了红烛灯火通明。
闪耀的光芒将幽草那张扭曲的脸完全呈现出来,她的眸子中不再是干净无邪而是愤恨阴狠,她至始至终都用仇恨的目光盯着我。
我捂着自己流血不止的手臂,鲜血将我雪白的寝衣染了一身,额头上的汗也不断的淌出,“幽草,为什么要刺杀我。”
“因为你该死,是你害死了皇上,是你!”她的双臂被侍卫压着,却还是挣扎不休。
看着她疯狂恕吼与悲痛教绝的目光,我再也无法说出一个字,原来幽草是为了连城才来刺杀我,原来是为了连城。早就知道幽草对连城那默默且隐忍的爱,今日由她对我的仇恨可以看出,她对连城的爱竞到了这样的程度。
“曾经我认为你与皇上是天作之合,你们两站在一起就像一对壁人,如此般配。记得那日你被张副将鞭打的遍体鳞伤,大夫都说你已无力回天之时,皇上眼中那伤痛难过的泪我便知道皇上对你的情有多深,从那时起我便打断了对皇上的念想,更知道我只是个奴才,没有资格和主子争什么。
后来你的又一次逃跑,皇上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可以看出他的难过直到你做辰妃,我便忠心的伺候你,真正当你是我的主子,因为你是皇上的挚爱。可是你最后还是要离他而去,导致皇上的亲征最后为你而死。
你一直都在伤害皇上,让皇上伤心难过,为什么……皇上那么优秀的人你为什么不懂得珍惜,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你知道,皇上伤心,我的心就像被人拿刀子狠狠的划过”幽草激动的话语说完,已经泣不成声,泪涕淌了一脸。
无力的跌坐在凳上,听她一字一句的指责与悲痛,语气问尽斥着对连城的绵绵情意,我一个字都无法说出口。
直到连曦到来,阴冷的目光扫视着受伤的我与幽草,随后冲呆站原地的侍卫说,“辰妃都伤成这样,你们还使站原地做什么,请太医。”
使使看着眼前一切的侍卫们这才恍然回神,匆匆出了寝宫去请御医连曦将目光投放至幽草身上,冷冷的吐出几个字,“刺杀辰妃,杖死。”
“幽草是为连城报仇,没有罪。”我的一句话引来幽草与连曦的观望,我迎视着连曦略带诧异的目光,“不是吗?皇上。”
寝宫内沉寂半晌连曦的嘴角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将幽草押入死牢。”
幽草在众侍卫的涌簇之下被押了出去,太医也姗姗来迟的为我清洗伤口再上药,最后用雪白的纱布将伤口包扎好。还开了几副药,嘱咐我必饮。
御医与在场的奴才们被连曦遣退后,寝宫唯独剩下我们两人。又是与他独处每每与他独处的时候我使有着无形的压力,沉重的压在胸口之上喘不过气来。
他突然朝我伸出手来倒是吓了我一大跳,身子立刻向凳子后挪了挪,戒备的望着他。他见我的反映却笑了,“我只是想为你把脉。”说罢便扯过我的手腕,稍停了片刻眉头却紧皱着,“你不能怀孕了?”
对他的问话我没有作出任何反映,倒是他拉过小凳与我相对而坐,“我可以让你再次有生育之能……”
我带着一声笑将他后面的话打断,“又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呢?你认为现在的我还会在乎自己是否能够做母亲吗?你不是恨我想杀我吗,我不能生育你应该很开心的。”
他的目光闪过我,似乎在挣扎什么,艮九他才自嘲的一笑,由怀里掏出一条金黄的锦布,“若不是因为这个,我早就杀了你。”
盯着他紧撰在手的锦布,上面似乎写了什么东西,想仔细看却看不清楚。连曦见我费力的看着却看不清楚,也就顺手将它朝我丢来,我立刻用双手接住,急忙打开看着里面写的东西,是连城的字:此次亲征,凶多吉少。若为兄不能归来,务必代兄照顾辰妃,照顾孩子。
“没错,我恨你更想杀你,但是我却肩负了照顾你的责任。你说……我是该听大哥的照顾你,还是为大哥报仇杀了你?”他凌厉的峰芒乍显。
此刻的我脑海已是一片空白,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原来连城竟是如此用心艮苦。
“大哥说过的话我从来未曾拒绝过,这次也不例外。既然我不能杀你,那就会听大哥的话,照顾你,你依旧是昱国的辰妃,除了我,没人可以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