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到句芒的寝宫,羲和伏在屋顶上,掀开一片瓦片往里探去,只见那暖玉榻上正躺着熟悉的蓝衣身影,高贵清华的气质让人禁不住想前去亲近,果真是翩翩君子,温润如玉。然探到他的面上,才见其脸色煞白,竟胜过案几上的白纸,甚是无力的靠在绣枕上。
他果真是病了,被我生生的气病了。羲和愧疚的叹息道,句芒,你不该喜欢上我,天地可鉴,我是坏人,一个蛊惑人心冷血无情的小女子。
这时寝宫的门被推开,只见咬牙彻齿的瑶姬冲了进来,见病榻上没了生气的句芒忍不住骂道:“她勾引有妇之夫,与三师兄禺疆暧昧不清,还别有居心的诱惑你,你竟然为了如此不知羞耻的女子心伤成这样,那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东方句芒去哪了?你给我回来。”
“我以为她会爱上我的,她如此霸道的夺走了我的初吻,又肯让我陪着去见她至亲的娘亲,每日与我同穿蓝衣任旁人言天生一对也不反驳,我便以为她心里是喜欢我的。”句芒苦楚道。
“你明明知道她在骗你,这用肚脐眼也能想到。”瑶姬没好气道。
“姐姐,请让我静一静,我会忘记她的,我会忘记她的。”句芒痛苦的低吼道。
“句芒,你好自为之。只要是帮羲和的人我都要毁掉,我不会让她顺利的与帝俊成亲,我要杀了她,到时请别阻止我。”瑶姬冷冷的说着出了屋外。
榻上的句芒闭上眼,无力的喃喃道:“羲和,三日后,你就要嫁给帝俊,难道你忘了我了吗?你可还记得六百岁生辰那日遇到的小男孩,我如今比你高了,你为何不记得我了。”
三日后的几百年前,也正是自己第一相识羲和的日子,只记得那时陪父王切赴蟠桃宴,偷偷的跟着欢喜异常的帝俊见着了一个精灵古怪如天仙般美丽的女孩。见先自己一步的帝俊被羲和无情的打发走,句芒从假山处满心欢喜的跳到羲和面前笑道:“姐姐,我喜欢你,是父王对母后的那种喜欢,我长大了要娶你。”
“啊,可是我比你大呢。”小羲和瞧见眼前忽然冒出来,如玉般美丽的小男孩皱眉道。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比你高哦。”句芒费力的踮起脚尖比过羲和,羲和经不住乐了开来,玩笑道:“等你真的比我高的时候,再来向我表白,我说不定会嫁给你。”
羲和,我如今比你高很多很多,然我的每日表白你可听进了心里。我喜欢你,羲和。是父王对母后的那种喜欢,我现已长大,我要娶你。但是你三日后却要嫁给别人,我该怎么办才能夺回你,句芒悲伤的叹息着望向屋顶。
趴在屋顶上的羲和见屋内的句芒的眼神就要扫过来,慌忙将翻开的瓦片轻轻的放回原处,蹑手蹑脚的起身便要离开,一转身却落入一温润柔情的怀抱中,这安稳的怀抱好似在什么时候深深的依偎过,不像靠着帝俊那般,心里永远漫不经心,大概是因为曾经失去过,便也知这怀抱不属于自己。也不像靠着禺疆般灼烧如火,一不小心便会烧着自己。
而眼前之人的怀抱一经靠上便舍不得离开半分,好似遥远的记忆中有这样熟悉的怀抱,然是什么时候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羲和忍不住想靠得更近些找到恍然如梦的感觉,身后之人身上柔软而迷离的兰花香气若有若无的钻入鼻息中,为冷寂的夜晚带来丝丝甜美。羲和任由他抱着,不用抬头也知道他是谁?两人静静的站在这冷冷的月色中,恬淡美好,彷佛要站上一辈子。
“羲和,你可记得你六百岁生辰那日,有个小男孩说将来要娶你,你笑言将来他比你高时便会考虑。如今他来了,他比你高了很多很多。”句芒一动不动的抱紧羲和,下巴抵在她的发上喃喃道,“我那时回来,每日都要问旁人,瞧瞧我长高了没?是不是很高很高了。我每日真切的盼望着,终有一日会长得很高很高时便来速速娶你。然而当有一天我真的长高了,你却离开了玉山,我寻遍了天涯海角却寻不到你。只好在心里日日呼唤,羲和,快来爱我呀,待我长高成长颈鹿,你就够不着我了。”
“可是我还是比你大呢。”羲和蹙眉轻笑道。
“可是我真的比你高很多很多呀,这一次真的不是踮脚的缘故。”句芒笑着止住她,认真的望着她的眼眸深处表白道:“所以,我如今可以娶你吗?”
“或许我娘亲还在这世间,我会嫁给你,可是那些坏人害死了她,我要为她复仇,我的心不能对任何人柔软,它要变得冷酷无情,它已经让我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羲和难过的摇摇头,忍不住伸手去摸句芒美好如画的面容,却又急速的收回手,叹息道:“句芒,你如此美好,我不能嫁给你,你放荡不羁的外表下藏着一颗纯净如莲花般的心,我跟你在一起只会将你毁灭,所以我要放开你,我宁愿你属于别人,远远的瞧着你安好就好。”
“我不怕,我愿意陪羲和一起下地狱。羲和,不要害怕,就算天塌下来,还有很高很高的我顶着,所以请不要拒绝我,你肯给帝俊与禺疆机会,为何不肯给我?求你不要推开我。”句芒委屈的央求道。
“句芒,做我弟弟好不好?我们不可以在一起。”羲和不忍的劝道。
“不好,我已经有姐姐,不需要再要一个,我只要羲和做我的娘子,我唯一的妻。”句芒立即坚定的拒绝道。
“我真希望你还是那个博爱的你,处处留情心中无情,这般自私便不会伤心。”羲和叹息道,忽想起什么似的欢笑道,“瞧我竟要陷入你无情的深情中,你既是可以背弃你恋恋不忘的心上人喜欢上我,日后你定也会喜欢上别人,我又何苦劝你,我这个傻瓜。”
“羲和果真是个傻瓜,我的心上人就是你呀,我的初吻也是被你夺走的,你可要
对我负责。”句芒不满的耍赖道。
“啊!神界那次是你的初吻呀,不,你又在骗我,你一定吻过很多很多女子。”羲和不相信的看着他。
“羲和冤枉我,我真的只吻过你一个人,不,是被你强吻我,我要你赔偿。”句芒气恼道。
“难怪,啧啧。”羲和忽恍然大悟的轻笑道。
“难怪什么?”句芒很是好奇的紧追着问。
“难怪你的吻好生涩,上次吻你时,只觉你连呼吸都停住了,吓得我赶忙松开。小公子,你好嫩。”羲和食指点住他的唇调戏道。
“我会好好努力的。”句芒气恼一把抱起羲和落入房中,躺回暖玉榻上,翻身压住羲和,坏笑的逼近过来:“羲和,好好教教我。”
“小屁孩竟想学坏,找打呀你。”羲和没好气的又是一脚过来,然这一次却不再如往常那般狠辣,而是软绵绵地抵住他的胸膛,又霍地的收回脚,霸气的拉句芒压在身下,句芒顿紧张不安的瞪大眼瞧着她,原来羲和喜欢强要,这一次她又要如何调教自己,句芒万分期待的羞红着脸闭上眼。
然句芒闭上眼良久却没收获心中的期待,羲和如猫一般蹭进他的怀里,埋着头静静的靠着。句芒没好气的睁开眼正要揪她,羲和懒懒的打掉他的手,撒娇的嘟囔道:“嘘,姐姐累了,让我睡会,就一会,我马上还要赶回去,待会记得叫醒我。”说着便安稳的偎在句芒的怀里睡了过去。
隔了百年的光阴,万里迢迢,浮世肮脏,人心险诈,割裂了生死,我终于寻到了这一袭纯白如羽的华衣,这一张如莲花般纯净的容颜。我只盼能常伴汝,与汝一生执。句芒望着眼前困顿不安靠着自己瞬间又平息安睡的容颜叹道,轻轻的十指相扣再也不舍分开。
“羲和,羲和,快快睡吧,睡吧……”只听一温柔如水的声音轻轻的抱着小羲和欢笑的哄着。
“娘亲还没有回来,我要等娘亲回来,她去哪了?她还没吻我,我不想睡。”小羲和撅嘴拼命的睁着困倦的眼睛,然终是扛不住哈欠连天,小手慌忙捂住樱唇不满的瞪着抱着自己的白衣男子恼道:“都是你,你一抱着我就想睡觉。”
“那我放开你好了。”那白衣男子嬉笑道,作势就要放开她。
“不要,不许放开我,你敢放开我,我就不认你这个爹爹。”羲和恼怒道,“你好久好久没来,娘亲定是生气了,待她回来你好好哄哄她,我想谁了,就睡一会,待会娘亲回来记得唤醒我。”然深深的埋入这久违的兰花香气中,便再也撑不住昏昏入睡过去。
爹爹,原来娘亲带我离开后,爹爹是来过的?为何他再也没来过?为何我不记得他来过。爹爹,你不许走,羲和很想很想你。羲和哭求的奔跑在看不到头的草地上,眼睁睁瞧着那白衣男子消失在远处的桃花树下。
爹爹,羲和无助悲泣的睁开眼,手紧紧的抓住要放开自己的大手,“句芒!怎么是你?”羲和瞧见眼前的脸庞顿慌张的要起来,揉揉眼,瞧见外面柔和的阳光如平静的流水般流入屋内,悄无声息的在地上流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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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完了,怎么这就天亮了。”羲和挣出句芒的怀抱恼怒道:“都怪你,都不唤我,都跟你说我只睡一会,这会被旁人瞧见我在你房里还不知说出什么话来,我便嫁不成帝俊了。”
“那正好,羲和嫁给我,日日都可偎着我安睡。”句芒欢笑的又将羲和拉入怀中,细细为她擦净睫毛上的泪珠,心疼道:“可是梦见了什么?怎好端端的哭了。”
我竟然梦见了爹爹,原来我如此贪恋句芒身上的味道,是因为这是记忆中爹爹的味道,梦中爹爹哄我入睡的画面真的只是我的臆想吗?羲和不安道。
“好好的再睡一会,反正也过了晚上,你如今再回去愈发说不清楚,不如索性晚些回去,就说起得早探我来了。”句芒搂着羲和笑道。
羲和想想也是,正要闭眼再睡,却被门外白狐火急火燎的声音吵醒,“哥哥,快起来,你陪我去找禺疆好不好?好几日不见他,我心里想得难受,我想去瞧瞧他。”
“白狐,哥哥病着呢,明日再陪你去。”句芒发出虚弱无力的声音回道。
“不要,今日就去,我等不急明日。如今那羲和没脸没皮的夺了姐夫,禺疆就是我的。禺疆现定伤心欲绝的沉浸在情伤中,我正好趁虚而入占据他的心。既然他能对羲和死心塌地,爱上我后定也会矢志不渝。如此痴情的男子,我要定了。”白狐毫不隐藏自己的心意心喜的打着自己小算盘,说着便焦急的推门而入。
句芒仍是躺在榻上,紧紧的抓着身上的被子没好气的训道:“白狐,你进来能不能说一声,你不知道男女有别吗?哥哥万一裸睡怎么办?”
“难不成哥哥被子下的身子没穿衣裳,那我可要瞧瞧。”白狐作势没羞没燥的过来要掀句芒的被子,顿被句芒慌忙使出灵力扫开。
“我才不想瞧哥哥,哥哥的身子有什么可瞧,我倒是对禺疆的身子感兴趣,他的胸膛比你厚实多了,你的都是凛凛瘦骨,咯得慌,这世上可没人喜欢排骨。”白狐没好气的嘲弄道。
“这倒是实话。”藏在被窝中的羲和轻笑的呢语道。
听到白狐当着羲和的面如此称赞自己的情敌,句芒很是不爽,又听见羲和的附和,顿恼怒的翻脸道:“出去,出去!刚及笄完的女子就如此没羞没燥,真是个厚颜无耻的色女,瞧你怎么嫁出去。我的身子怎么就比不过禺疆,你可是瞧过他的身子。”
“我是没瞧过,但是我想瞧。”白狐一脸幻想的花痴状,让句芒越发恼火,伸手挥出灵力逼白狐退出屋中,“啪”的关上门。
白狐慌忙敲门央求道:“哥哥,我错了,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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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也很结实,你带我去见见禺疆吧,我求求你了。”
“你再吵,我就一辈子都不起床,你也别想我带你去寻禺疆。”句芒大怒道。
白狐闻此异样的声调,知句芒是真是生气了,赶忙趴在门上小声的哄道:“哥哥,别生气,我这就离开,你快快起来找我。”说着便知趣的走了。
听门外没了声响,句芒忙气恼的掀开被子,三下两下的将上衣利落的脱掉,逼着羲和看着自己的胸膛,懊恼道:“我哪里比禺疆的差了,我也有肉,你摸摸。”说着便紧拽着羲和的手过来,羲和的脸顿羞得“刷”的通红起来,没好气的狠狠踹了过来,骂道:“瞧你出息的样子,你平日厚颜无耻的自恋去哪了,别人说什么你就在意什么,那你可活不活了。”
“说别人我自然不在意,但是是禺疆,我知道你心里有他,我不能输给他。”句芒不服气道。
一提起禺疆,那该死的热吻画面又不可控制的闪出脑海,羲和顿恼怒的捶捶自己的脑袋,急道:“我走了,再不回去西王母恐生疑,若她真查行踪我就完了。”说着便使出灵力遁走。
“羲和,我一定会来娶你,你不许嫁给帝俊,我一定会夺你回来。”句芒千里传音的宣誓道。
此时的玉山中,西王母正万分焦急的忙碌着,早早的便赶去各界询问嫁娶之事,列了长长的一嫁娶之礼归来,便速速的给玉山的仙侍们安排活计,这嫁衣还没赶制,这陪嫁之礼也没准备,这新房也还没准备,这……,西王母盯着手中的单子心急如焚的下令开来:“你,去吩咐仙裁们为仙姬缝制一件世间最美的嫁衣过来,一定要从未有过的样式,日后也不能为旁人做一样的,必须要独一无二。”
“你,去酒窖里看看美酒够不够,不够就去月老那拿,月老喝了我不少好酒,也该还回来。”西王母没好气道。
“你,去昆仑山把彭祖请来,他做的菜肴自是这世间最上乘的美味,然脾气却甚倔,你就说是黄帝的女儿成婚,谅他也不敢推脱。”西王母笑道。
“还有你,去月宫告知嫦娥,羲和要成婚了,作为师父的她总得表示表示,好好给我教这些舞姬排些精彩绝伦的舞来。”
“还有,别忘了叫上太子长琴,羲和也是他的弟子,瞧他好意思不来。”
“还有你……”西王母跟着单子一个个的安排着,我一定要为羲和办一场前无故人后无来者的婚礼。
出了殿便慌忙四处奔波的仙侍们正嬉笑道窃窃私语道:“还没瞧过娘娘如此慌过,真真是为自己的女儿办婚事的操心。”
“莫说是女儿,我瞧明儿她自个成婚也不过如此。”另一仙侍笑道。
“好你一张巧嘴,你明知娘娘喜欢黄帝殿下,而黄帝心中只有仙姬的娘亲,大概这辈子两人都无可能,当心被她听见,生生撕烂你这张嘴。”先前的仙侍顿训道。
两人说着恰巧撞上刚赶回来的羲和,便慌忙行礼道:“奴婢见过仙姬。”
“姐姐们,你们这是做什么?可从未见过你们如此神色慌张过,若被姑姑瞧见,小心罚你们举止欠优雅端庄。”羲和欢笑的问道。
“娘娘这会才没时间顾我们,她这会全盘心思皆扑在仙姬的婚事上,你可去瞧瞧,帮帮她。”两位仙侍小心的劝道,心里知羲和一向与西王母不和,然西王母虽对旁人冰冷异常,然对羲和却是事事放在心上,仙姬只要说出来的东西,西王母皆会悄悄为她寻来。两人虽没有血缘之亲,然这情恐早已超越了亲亲的母女情,只是愿仙姬早日体会娘娘的真心,两人好好的,这玉山恐就不会如此无情无欲了。
全盘心思扑在我的婚事上,高高在上恨不得置我死地的西王母怎会如此为我,不过是为了她心爱的侄儿帝俊罢了,在旁人看来还真像为了我,烈山玉儿,你可真会做戏,若他日我对你寻仇,只怕旁人皆会言我忘恩负义,我绝不会让你得逞,羲和冷冷的想着淡笑道:“是吗?那有劳各位姐姐,我去瞧瞧姑姑。”
来到玉宫中却不见西王母的身影,羲和顿心惊的赶往自己的寝宫,莫非她瞧出什么来了,定不能让她把我偷跑去句芒那的事说给帝俊,帝俊万一恼了可就不好。
刚至寝宫,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深深的叹息声,羲和忙停住脚,透过门缝中正瞧见西王母为自己叠着衣裳,叠着叠着便伸手比试的叹道:“没想到你就长这么大了,第一次见你,你还是这么高的小不点,如今倒是比我还高了许多。”
“这些衣裳自是比不上你娘亲为你做的,然却是我亲自瞧着仙裁们一针一线缝制的,我的绣技素来不好,自是不能为你亲自制作,恐你穿着被人笑话。”西王母悲伤的叹道,“其实我很后悔因自己的私心害了你娘亲,你娘亲是个极好的人,我们虽明里不和,然却常常互帮互助的修炼,我们还互相挽过发,一同沐浴过,然瞧见你娘亲浓密飘逸的粟发,瞧见她白璧无瑕的身子,我便忍不住心生嫉妒,从此我就拒绝与她亲呢。我心里害怕呀,只要站在她身旁,顷刻就被比下去,他们眼里只有西陵嫘,从来瞧不见旁边的烈山玉儿。”
“羲和呀,原谅我吧,我瞧见你就像瞧见你娘亲,这些年我只能默默的付出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我把你当我的亲生女儿一般,大概我以后有了孩子也不会如此宠溺,我多希望你能唤我一声娘亲。”西王母说着说着便落下泪来。
羲和瞧不下去的蹲下身子,咬紧牙,捂着耳朵逼自己不要再听下去。她是坏人,你不要相信她,是她害死了娘亲,是她夺走了爹爹,若是没有她,羲和会很幸福很幸福,身旁有爹爹娘亲陪着,或许那从未说过话的昌意哥哥也会如句芒疼白狐那般疼我。是她夺走了这一切,我不原谅!我恨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