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原来如此神奇,也不知我什么时候能拥有创造它的能力。”阿狸不禁心动的向往道。
“幻之所相,心动则生。人生处处是幻境,我们现正困在他人的幻境中也说不定。”北斗神神秘莫测的轻笑道。
“哦,我一定要查出此人是谁,竟如此与我过不去,残酷的放言我弑父克母克夫,若找到她,我定要好好算算这笔账。”阿狸玩笑道。
两人正说着便已步入灰暗的翠玲珑塔中,只听禅床上的禺疆艰难不屈的挣扎着,眉头紧锁,紧张不安的声声唤着:“阿狸,阿狸,阿狸……”好似要失去此生最珍贵的瑰宝一般痛心疾首。
阿狸赶忙奔至床边,握紧禺疆焦虑不安凭空乱抓的大手,宽慰道:“禺疆,我在这,阿狸在这,一直都在。”
昏迷中的禺疆听到这熟悉久违的声音,紧皱的眉头慢慢舒缓开来,然大手却紧紧的反握住阿狸的酥手,猛然迸发的力道使阿狸疼痛的倒抽一口气,但又不忍心挣开。禺疆到底是多么害怕失去我,才会如此紧张不安,彷佛只有如此紧握不放,用尽全部力气才能传达自己内心的珍视。
“傻瓜,你这个傻瓜!”阿狸禁不住哑然失笑的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另一只手轻轻的抚上遇见明朗的眉目,一寸一寸细细的抚摸着,第一次如此想深记一个人的容颜,原来了不起的公孙羲和所爱之人是长这样。阿狸淡淡的笑了开来,这美好的笑如初春的第一道暖风拂过冰冻的大地,宛若能听见化冻的春水欢快的流淌,冬眠一季的万物舒展身姿,绽放笑颜迎着这温煦的暖风。塔外的千万束烈日的光芒聚在塔上,透过挨近塔顶的小窗照耀进来,源源不断的传入禺疆的体内。
阿狸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这奇异之光,想来那日自己体内残留的寒毒也是这般治好的。这万道光芒越来越烈,逼视着阿狸头晕目眩的赶忙闭上眼,待她禁不住好奇的再次睁开眼,奇光已渐渐消逝在空中,片刻便只剩原先透过高窗射入的微光,还有那些微光中继续嬉戏的微弱生灵。
只觉禺疆紧握自己的手透过手心传来一阵阵具有生命气息的暖意,他活过来了。阿狸惊喜的瞧着正要从昏沉中抗争醒来的禺疆,他的手也跟着略放开了些,接着终于撑开了困顿的双眼,然瞧见面前的阿狸,顿心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阿狸,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新娘子成亲三日前哪里都不许去,否则会冲了喜气。阿狸,你可是与帝俊成亲了?”
新娘子成亲三日前哪里都不许去,否则会冲了喜气。这是谁设下的规矩,简直就是屁话。我可是在新婚前出来好几趟,冲了喜气,难不成还成不了亲,阿狸没好气的骂道,似笑非笑的看着禺疆淡淡道:“因为一个傻瓜干了件极大的蠢事,害的我这个新娘子破例出了门,我若不出来,你可就死了。我明日才出嫁呢
,可别再给我跳什么南汜林之类的,我可不会再来救你。”然阿狸说着又不由忧愁的叹了口气,原来明日我就要出嫁了,再怎么样也改变不了我的待嫁之身,自己冲动定下的婚事竟来得如此快无法阻挡。
“我不许你嫁给帝俊,你是我的,永远都是。”禺疆气恼的霸言道,强力挣扎着就要起来,然虚弱不堪的身子却十分不配合一动不动。禺疆大怒的握紧拳头捶了捶禅床,忽想到什么用尽全身力气拽阿狸靠在自己身上,双手捧起她吃惊的脸庞立即不客气的吻了过来。
阿狸慌忙困窘的捂住禺疆来势汹汹的唇瓣,难为情道:“三师兄,师父还在呢。”
禺疆闻言这才发现一直站在门口看全程直播的北斗神,顿没好气的射来一道狠辣的眼神,杀向津津有味瞧着眼前郎情妾意十分不识趣的北斗神。这具有无可名状杀伤力的逐客令吓得北斗神连连后退,跌在门上气恼道:“好好好,老夫这就走,你们两给我好好克制些,你的身子还没好,可经受不起精神的太大起伏,这个接吻太过激烈晕死过去就不太好,还有听太动听的情话情绪激动过甚也不太好,还有……”
面都北斗神在这关键似乎可的喋喋不休,禺疆顿不耐烦的大怒道:“知道了,臭老头,立刻马上给我离开。”
“什么?你叫我臭老头,我可是你师父。臭小子,你懂不懂尊师重道,你懂不懂……”然这次还没等北斗神说完,禺疆幻出的君子剑便愤怒的杀了过来,惊得北斗神一身冷汗,有多快跑多快地冲出翠玲珑塔。边跑边忽然恍然大悟过来,没好气的骂道:“我就说这么显本事的事情这次南斗怎么不来,非要我来,这臭老头定是算到了禺疆的爆脾气和不长眼的剑,可得好好索要补偿费。”
北斗神一走,塔内的两人顿显急促起来,阿狸不敢抬头看禺疆火热的灼灼眼神,僵硬的靠在他的脖颈处松了口气,淡笑道:“禺疆,你可算无碍了,瞧着你没事真好。”
“不好,一点也不好。”冷面的禺疆难得转性的撒娇道,这撒娇的软语与若被对此道深是熟稔的少昊见状也恐自叹不如,换做眼前是那白狐恐早就乐得昏死过去几百回。
“哪里不好了?可是身子哪里还不适?莫不是我压着你的伤处了?”阿狸慌忙起身,着急的查看着禺疆的身子询问道。
“哪里都不好,浑身都疼,特别是这里,钻心的疼。”禺疆抓住阿狸慌乱的小手放在胸口处委屈道,“它很疼很疼,就像被一根极细极尖的针扎着,疼得快要死掉。”
“阿狸,你知道吗?我多么害怕度过这三日,我从未没有如此害怕过,想着三日后你就是别人的新娘,等待是一种痛,忘记也是一种痛,但是最可怕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是一种更折磨人的痛。所以我必须要去做些什么挽留你,我的心想你想得快要
发疯,除了爱你只有死。”禺疆痛苦的告白道,望着苦闷的心唯一的解药-阿狸,不知该如何打动她,害怕她冷冷的推开自己再次无情的离开。
阿狸有生以来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心,便也第一次出奇的听进了禺疆对自己的告白。一股无以名状的欢喜涌上心头,不同于听到帝俊告白的漫不经心,听见句芒告白的恼怒,只觉心中满满的皆是暖意,好似要被暖化了一般,原来被爱的感觉是这样的。阿狸既甜蜜的品尝着这欢喜,然又娇羞的撇开眼淡笑的望着地面,感受到禺疆跟随过来渴望的火辣眼神,顿手足无措的面红耳赤起来。如含苞待放的花朵展开容颜的煞那间恰好瞧见正日日等待自己开放的种花人,想要展示自己最美的时刻,却是不知哪一面才是的慌张之情表露无遗。
“这样的阿狸真美,是我见过最美的时刻。”禺疆痴迷的望着阿狸情不自禁的喃喃道,又柔声道:“阿狸,扶我坐起来好不好?”
阿狸浅笑的点点头,仍是不言语的俯身过来费力的扶起禺疆卧坐的靠在床头,清幽淡雅的梅花香气似有似无的钻进禺疆的鼻子,禺疆再也抑制不住动情的轻啄了下阿狸近在咫尺的香颈,阿狸“刷”的连脖颈也红透起来,颤粟的低头瞪着禺疆,却被早有预谋的禺疆封住倔强的小嘴,再也不肯放开。
濡湿的嘴唇贴上阿狸同样濡湿的唇畔,辗转反侧不留余地,微凉的唇瓣像这白玉打磨的白塔,润滑光泽、迷人神智。禺疆伸手反扣住阿狸的后脑,将她紧紧搂进自己怀里,二人之间贴得严丝合缝,没有半分空隙。阿狸微启喘息的嘴被他的舌尖长驱直入横扫一空。顿不甘每次被禺疆抢占先机的掌握主权,不禁大胆的探舌回吻过去。禺疆浑身一颤栗,身体腾地涌上一股难耐的情欲,恼怒道:“阿狸你这是引火自焚。”说着越发凶猛起来,将被夺得主权牢牢的抢回唇下,逼得阿狸步步后退,缴械投降。
片刻,阿狸不禁膝弯力乏,瘫软在禺疆怀中。两人如那找到出口的洪水急速的冲泄继而缓缓的平静的流淌着,沉静似一汪碧池荡漾着丝丝柔情的涟漪。
“阿狸是喜欢我的对不对?是,不是。”禺疆既十分肯定却又带着九分不确定矛盾的自问自答道。
“不,不管你喜不喜欢我,你只能是我的。阿狸,我永世都不会负你。答应我,与我携手生生死死,不离不弃好不好?”禺疆十指相扣住阿狸的手,企图能扣住她犹豫不决的心。
偎在禺疆怀中的阿狸艰难的张了张嘴,终是不肯发出半死声音来回应眼前焦灼不安的深情,诺言易许,深情难覆。我不敢交出自己的心,也不敢轻易困住别人的心,我害怕世间最善变的心到最后被这美好却残忍的爱情伤得完无体肤,这样的感情拥有一次便够了。请不要逼我,禺疆。阿狸握紧禺疆的手无声无息的抗拒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