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猜到了羲和对禺疆的心意,然现听她亲口说出来,帝俊还是无法接受,心像是被尖刀细细的割着丝丝血肉,每一刀下去都痛得无法呼吸。
“羲和,定是为了报复我,定是为了出气。我知道当初不管因为任何原因推开你都是错,我很后悔当初怎么会放开你。羲和,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你相信我,我日后再也不会弃你。”帝俊拉着羲和哭求着,“我很难受,此时的心痛与那时的你不相上下,你伤到我了,你成功了。所以请再回到我身边,告诉我,你刚刚的那些话都是谎言,你明日还是会如常嫁给我。”
“不,我不会嫁给你,我说的不是气话,我也没想到自己会爱上禺疆,或许你当初没有弃我,或许我没去蓬莱仙岛遇见禺疆,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然我们再也回不去,不管你怎么挽救,我的心里只有禺疆。”羲和松开帝俊,又不忍的抱了抱他宽慰道:“帝俊,若是下辈子先遇到你,请你紧紧抓住我的手不放开。”
“我不要下辈子,我只要这一世。羲和,你可以放开我,但不能阻止我留住你。”帝俊不舍得搂紧羲和,贪恋的不愿松手。
两人正抵触时,门外忽传来白狐的鄙夷声:“禺疆,现可看清她的真面目,这狐媚子果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明明与帝俊婚约在身,却又与你许下生生世世,还不忘招惹我哥哥。”
“禺疆,不是这样的。”羲和闻言顿焦急的大喊道,然挣扎不开,顿狠心的跺了帝俊一脚,得到解脱立即奔向冷若冰霜看着自己的禺疆,解释道,“禺疆,我是来与帝俊告别,我已经把自己对你心意告知他,我与他已没有婚约。”说着又赶忙拉着禺疆往外赶去,“禺疆,我找到洛夜了,洛夜她是…….”
然还没等羲和说完,立即被挽上的禺疆出乎意料的甩倒在地,冷冷道:“滚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娘亲害死我娘亲吗?难道你以为在我知道此事后还指望我会继续爱你吗?会义无反顾的去救你?你错了,羲和,我们今日恩断义绝。”说着便脱了身上的白袍扔向地上的羲和,幻出羲和求救的凤鸟摔在地上,柔情的搂住白狐笑道:“我们走,上次还未好好教你弹琴,今日便好好补上。”
“嗯,禺疆你终于看见我,做我的额附好不好?”被幸福冲昏头脑的白狐迫不及待道。
“女子的矜持去哪了?你可是堂堂的神界神姬,求亲自然是我来,我还想让你多了解我,直到死心塌地,免得遇到其他的男子动了心。”禺疆另有所指的玩笑道。
“禺疆,你放心,我已经认定你,就算旁人再好我也不会瞧一眼,我可不是某些不知廉耻之人,我们回神界练琴吧。”白狐鄙视的看了看羲和又欢喜的拉着禺疆要离开。
“我如今可是有家的人,忘了告诉你,我其实是炎帝的儿子,西王母可是我亲姑姑,这玉宫自是我的家。玉宫是世间最好的宫殿,我们为何不在此处练琴,良辰美景方不负。”禺疆轻笑道,带着吃惊不小的白狐入了殿。
同样惊异的还有羲和,她求解的拽着扶自己的帝俊,帝俊点点头,苦笑
道:“禺疆是我哥哥,先进去,我把事情始末告知你。”两人略过殿中禺疆与白狐的深情厚意进了羲和的寝宫,帝俊封了门窗边将西王母的话转诉羲和。
“不,不可能,我娘亲绝不会做这种事。她在骗人,你姑姑在报复我,报复我带走父王。”羲和大怒道,急躁不安的踌躇道:“我一定要想个法子让禺疆看清烈山玉儿的真面目,如今那时的当事人恐早已认定了此事,当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羲和,莫急,这些事只是姑姑的一面之词,待仙界之战结束,我们再问问父王,回顾此事定能找出症结。”帝俊宽慰道。
“回顾此事不如直击此事。”羲和忽静下心,摸着脖颈上的灵珠轻轻的唤道:“灵珠灵珠,请告诉我们霓月被下药的真相。”
灵珠领命的跳在半空中幻为石壁之状,现出了当年霓月受害前后之事。
羲和与帝俊顿被石壁中现出的真相惊呆,帝俊更多的是失望与痛苦,羲和则是愤怒与憎恨,大怒道:“原来这原本的真相是这样,我要告知禺疆,我要告诉他。”
“羲和,禺疆此刻已被姑姑的蛊惑术控制,这蛊惑术遇到心有魔障之人,便不可自拔,遇信念坚定之人则反之。他已深陷其中,不会信你,只怕会去告知姑姑,那就遭了。”帝俊拦住羲和劝解道。
“他不信我,但有一个人的话他一定会信。”羲和说着赶忙幻出青儿,吩咐道:“你去九黎族带洛夜过来,言我已找到当年害她之人,而禺疆也已知道他的亲生父亲是榆罔,若不想我们再重蹈当年的覆辙请速速前来。”
待青儿领命离去,羲和总算松了口气,玩笑道:“帝俊,你可是站在哪一边?”又不期待回答的止住为难的帝俊,失落道:“我不会为难你,此事让我来解决。娘亲当年之所以不辩白所受的冤屈,是因为不屑之故,她万万没想到父王也会不信她,所爱之人都不信自己,那旁人信与不信又有何干,真真的心寒,我终是明白了她的苦楚。”
“羲和,我信你,不管这世间如何变幻,不管将来会发生任何事,我皆信你。”帝俊眼见羲和陷入可怕的绝望中,顿抱紧她给与希望。
“对不起,帝俊,那日若是我信你,我们也不会走到现今这步,我当时若是信你,定会不顾一切的劫亲,与所有的人抗争,也不会让你一个人承受如此多的苦。”羲和难过的愧疚道,那日自己只知道恨帝俊,竟将他暗藏的眼泪与不舍忽略,他没有负我,却是我负了他。“对不起,帝俊,我太蠢了,这一切伤痛都是我造成的,你一直以来是怎样忍受我的?”
“因为我爱你。”帝俊深情的笑道,瞧着羲和被泪水模糊的眼睛宠溺道:“因为我爱你,羲和,我一直都在。”
“帝俊,是我不好,我不该三心二意,我如今还不能接受你的心意,我只想确定日后与你在一起的人爱你。”羲和擦干泪水,恢复笑颜道:“帝俊,此次让我们并肩作战,我们一定要赢得自己的命运。我们快出去,否则姑姑该起疑了。”
帝俊也跟着展颜过来握紧羲和的手坚定道:
“羲和,我站在你这边,永远。”
两人出了殿,便见禺疆正手把手的教白狐抚琴,这琴瑟和鸣的场景又不禁让羲和忆起师兄妹四人在蓬莱仙岛梅园中的把酒言欢,只是琴塌旁已换了新人。
“羲和,你的琴素来极好,何不为姑姑弹上一曲。”不知何时西王母如无事人一般亲昵的唤着羲和。
“我先献上一曲。”帝俊怕羲和此刻克制不住内心的情绪遂幻出神农琴,席地而坐,信手弹奏起来,然琴音刚落,便听出其中不同寻常的情感,原来控制不了心绪的人是帝俊。
羲和见西王母听到这怪异的琴音,此时正要细听,知帝俊若再弹下去,恐心中隐秘竟被看穿,慌忙坐下,扫开帝俊抚琴之手,作势的弹了两三弦,顿暴躁的望着对面郎情妾意的禺疆与白狐愤怒摔琴,大怒道:“从今往后,这琴我再也不弹!”说着不由委屈地蹲在地上呜咽,那无助的模样让禺疆不禁心痛起来,忍不住想把她搂进怀中柔声安慰。
正当他迟疑间,帝俊早已急速的过去抱紧羲和哄道:“是我不好,皆是我不好。”是因为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愤慨之心,才逼得羲和来如此掩盖,无法避免勾起她的伤心事。
“帝俊,我好累,我想睡一会,一觉醒来就没事了,又是新的开始。”羲和靠着帝俊困倦道,帝俊赶忙扶起她又回了寝宫。
“一觉醒来就没事了,又是新的开始。”这话曾经是自己随口所言,她却全都记下,我真的要为了上辈的恩怨推开无辜的她吗?羲和,我要拿你怎么办?
白狐见禺疆担忧的望着离去的羲和,立即不甘的封住禺疆的唇,稚嫩的轻啄。
忘了她,她是仇人,我们这辈子皆无法在一起。禺疆收回眷恋的眼神,逼自己投入在白狐的吻中,然脑海却全都是羲和娇羞的笑,刁蛮的笑,喜极而泣的笑。该死的,禺疆恼怒的推开白狐,起身要离开玉山,却被西王母挥袖拦住。
“你去哪?明日就是决定仙界之帝之时,蚩尤已撑不住,你若出去被蚩尤的人抓住,以此来要挟哥哥怎么办?你如今给我老实呆在玉山。”西王母厉声道。
禺疆无法,继续冷冰冰的坐下,白狐立即哄道:“我给你做外裳,还要白衣吗?”
“随便。”禺疆冷冷道,不是心爱之人做的衣,不过只是一件普通的衣裳,还在乎什么颜色,禺疆凄然的拿起桌上摆设的琼浆玉露一饮而尽,向西王母晃了晃手中的酒瓶,“快给我再拿些酒来。”
“我玉山别的没有,这酒却是极多,你想喝多少都有。只是要招待我的亲侄儿,姑姑要亲自去酒窖选几壶最好的陈年佳酿。”西王母挑眉轻笑道。
“娘娘,我陪你拿酒。”白狐自告奋勇的过来,期望此举讨好禺疆。
西王母便带着白狐往酒窖方向去,淡淡道:“傻丫头,可想永远的抓住禺疆的心?”
“想,娘娘请帮帮我,这样羲和与帝俊,我与禺疆,正是两全其美之事。”白狐央求道。
“好,如你所愿,我定让你心想事成。”西王母诡秘的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