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待姬狸醒来,姜洛已经不见。只留下白色床单上干涸的血迹和全身的痛,姬狸抱着被褥不由失声痛哭起来。
“王妃,洗个热水澡吧!”红纨细声细语的进来了。
“滚,滚!”见红纨就立刻想到姜洛发疯的模样,姬狸不由分说的怒吼道。
晚上出去偷玩的绿珠这时也回来了,进门瞧见满地撕碎的衣裳和蜷缩在床角披头散发抽噎的姬狸,焦急的冲了过来询问:“小姐,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都是绿珠不好,不该贪玩,应该日日夜夜守着小姐。小姐你打我骂我吧,不要不说话,绿珠害怕。”
“你去帮我把热水倒好,出去!”姬狸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冰冷道。
绿珠吓懵的被红纨拉了出去备水。
也不知把自己搓洗了多少遍,吹弹可破的肌肤红得似乎快要滴出血来。
阿狸,你要坚强!阿狸!不许再哭了!姜洛,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姬狸把头深深的埋进水里让泪水流尽。
姬狸吃得越来越少,半个月后竟滴水不沾,绿珠、红纨与黄鹂劝之无法便告知姜洛,姜洛心里自是万分懊悔与悔恨,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见姬狸却被她疯也似的赶出来,小屋里的物件无一幸免的成为她盛怒之下的牺牲品。当晚红纨并传来姬狸咳血的事,姜洛愈发对自己下药的赵静容讨厌至极,恨不能将对整日在自己身边谄媚讨好的她掐死,想着那日父王的话,只能按捺住,但还好借着暖春每次都能让赵静容斗败而归。
而调查轩辕与妖界纠葛之事却陷入了瓶颈,不管是来自寒风在宫中探寻的消息还是暖春在百花楼中搜查的信息,都无结果,只知轩辕七年前,轩辕境内人妖相处和睦,相安无事,连轩辕五世当时都与妖王相见甚欢,结为兄弟。直至轩辕七年,轩辕五世开始下令屠杀狐,下杀狐令,至此轩辕境内再无妖的踪迹。而也是在那一年宠惯后宫的云妃逝世,神卜者尽死,信息在这便全都断了。这
些事发生的时间为何如此巧合?看来云妃、神卜者的死去皆与轩辕与妖界交恶的内情有关。
见姬狸日渐病倒,姜洛无措的焦急飞鸽传书白千翊,旁敲侧击的问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人虽不进食却能保持日常的饮食摄入所需?白千翊回信反问:“这是新的刑罚吗?”
姜洛无言以对,只好作罢。白千翊不见姜洛回信,顿觉不妙,忙快马加鞭赶回王城。
断食三日后姬狸晕倒在鸽房旁,焦急万分的姜洛忙派人密请已悄然回城的白千翊。当白千翊看到面无血色奄奄一息的姬狸时,愤怒的瞪了姜洛一眼低头把起脉来。
姜洛只见白千翊神色越来越凝重,立感不妙的恳求道:“千翊,你一定要救狸儿!你一定要救她!”
白千翊气急败坏的站起,一把捏住姜洛的肩膀:“原来那日我反问你的刑罚竟是用在阿狸身上!她已有身孕,你竟敢如此对她!你竟敢!”
“你说什么?狸儿有身孕了!太好了!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姜洛激动地挣开白千翊的手,扑到床边,开心拉住姬狸:“狸儿,你听见了吗?我们有孩子了!千翊说我们有孩子了!”
“你放开她!”白千翊生气的拉开姜洛,“阿狸还没醒来,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她需要清静。你若关心她,就赶紧叫人准备汤汁和粥过来。”
“好,我去,我去!”姜洛兴高采烈的跑出去,红纨也笑着跟了过去。
“小姐明明每日都跟我在一起,怎么可能有孩子!千翊公子,你是不是诊错了!”绿珠惴惴不安道。
“绿珠难道不想阿狸有孩子吗?”白千翊反问。
“不想,”绿珠看了看姬狸,“我不想小姐为不爱自己的人生孩子,为所谓的使命生孩子,我只希望她每天都快快乐乐的生活。”
所谓的使命?白千翊闻言怔了怔,心有所动的问:“绿珠是什么时候跟着阿狸身边的?”
多久?是你们人
界无法明白的光阴,绿珠笑笑:“多久呢,我都快忘了,小姐出生我就跟她在一起了。”
“我听说阿狸是姬信将军的养女,原是北狄国人,父母因国中内乱而亡。经我与阿狸近一年来的接触,她的举手投足应不是寻常人家所能出。绿珠,你家小姐可是北狄国哪支部落首领的女儿?”
他怎么会调查的如此详细!我若说错一处他也必定知道,我该怎么回答?正当绿珠惶恐不敢该怎么回答时,姬狸及时醒来解了围。
姬狸微弱的唤道:“绿珠,绿珠。”
“小姐,小姐,你可算醒来了!”绿珠开心的跑到床边。
“千翊,看来我又麻烦你了。”姬狸看着白千翊虚弱的笑笑。
“绿珠,看你们家小姐竟要与我生分了。”白千翊笑道。
“狸儿,你醒了,知你定饿了,这是刚做好的鱼汤,先喝些,过会粥就好了。”这时忙乱的姜洛听见姬狸的声音欣喜的端着一碗汤进来了。
“你走,你走呀!我不想见到你。”姬狸看见姜洛立刻厌恶的掉转头看向床里,嘶哑的喊着。
“好,我走,我走。狸儿,你一定要好好听千翊的话,好好调养身子。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怎么恨我都行,可是看着我们孩子的份上,要好好吃饭。”姜洛把汤放下,难过的往外退去,在门外还不忘小声的嘱咐红纨让姬狸喝汤。
“孩子?”姬狸不敢相信的望向千翊寻求答案,千翊点点头,姬狸忽然呜咽的捏紧拳头拼命的捶榻。
白千翊赶忙阻止她,心疼的劝道:“阿狸,我不知道你跟姜洛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可是现在你有了身孕,就要听话好好吃饭,好好保重自己。要不然孩子恐怕很难保住。”
“这个孩子不该出世的!千翊,他不该道这世上来。”姬狸哭吼着。
“王妃,你快吃点吧。黄鹂虽什么也不懂,可知道孩子终归是无辜的。”黄鹂劝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