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爷说过,容不得你不要

他夹起一小口,以掌心承接,喂到她嘴边,“张嘴。”

她很是难为情地看了眼对面的两个男人,沈离醉确实表现出他当大哥的一面,径自持筷夹菜品尝,倒是殷慕怀……

他几乎是崇拜地看着她,好像她做了多了不起的事颏。

垂眸看着送到嘴边的酸笋,香味和酸味扑鼻而来,引人垂涎,胃口大开。

但是—夥—

她皱了皱眉,抬手去接他手上的筷子,“妾身自己来。”

“啰嗦!”他轻斥,压下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里,坚持。

她用力挣开,语气坚持,“妾身自己来。”

他过分地避开,她想离开他腿上,奈何他抱得很紧,等她无法再动了,他又喂过来,在她耳畔悄声说,“不吃,爷可就亲你了。”

风挽裳的脸立即薄红一片,羞恼地轻瞪他一眼,还是别开脸,坚持道,“妾身坐在旁边吃就好。”

当着他结拜兄弟的面坐在他腿上已经够失礼的了,何况还要让他喂食。

“嗯,有些事确实只适合在闺房里坐,别让人觉得我们家教不好。”薄晏舟温温淡淡地丢来一句话。

风挽裳更如坐针毡了,用力拿开搂在腰上的手,成功落地,站到他身后。

其实,也是他松了手,她才挣脱掉的。

“千绝,少一张凳子。”顾玦朝外喊,将那一筷已经凉透了的炒笋送进嘴里,那股酸味使得他微微颦眉。

风挽裳看着他,嘴角不知不觉微微弯起。

他虽然不可一世的样子,可对薄晏舟这个大哥还是尊敬的,不然也不会在他如此开口后,顾玦就放开她,也没有表露出半点不悦。

这个少年丞相看似与他年龄相仿,却担得起他们的一声‘大哥’,想必是有着让他们心服口服的地方。

万千绝很快又把凳子送进来了,没有半点表情,好像无论顾玦要他做什么,他都会毫无疑问地执行。

既然凳子都送进来了,她也不好再扭捏什么,落落大方地入座,轻拂云袖,持起筷子默默用膳。

因为,倘若她出去的话,早在暗中盯着的那些人势必会起疑。

尽管,他们谈事,她一个妇道人家不适合在场。

“小二,倒茶。”顾玦忽然出声。

风挽裳这才想起留下来伺候的小二,抬眸一看——

喝!

她倒抽一口凉气,赶忙起身去接他手里的茶壶,“不敢劳驾,妾身来就好。”

然而,扮作小二的男人看到她袖子上滑时露出的红绳,倏地伸手抓住,眸光锐利。

顾玦一双凤眸微眯,徐徐看去,同样锐不可挡。

风挽裳知男子误会了,正要对他解释,他已经松了手,倒不是因为顾玦的目光,而是因为他已经认出系在她腕上的红绳不是他的那一条。

那条红绳,只怕是也有着叫人唏嘘的故事吧。

她对这位无比尊贵的男子微微颔首,然后提着上等的青瓷茶壶,转过身为顾玦倒茶。

她就奇怪了,他能尊敬薄晏舟,为何就是不把这位贵人放在眼里?

想起在太傅府男子所说的话,莫不是,他还在记恨这贵人派人抓她,那般对待她?

倏然,温凉的大掌覆上她的小手,她回过神,低头一看,茶杯已满,有些羞窘地低下头。

待他的手拿开,她提着茶壶打算去给其他几个男子添茶,阴柔的嗓音徐徐地阻止她——

“坐下用膳。”命令的口吻,霸道的语气。

光是为一筷子菜都耽搁了那么久,若是她再不听他的,指不定又要耗到何时了。

她想了想,觉得他们谈事重要,于是,便放下茶壶,对其他几位抱歉地微微颔首,落座回位子上,安静地用膳。

她确实也还没用膳,只是没想到桌上的菜大部分都合她的胃口,酸的,淡的,素的,均有。

明明,她让厨子做的不是这些,而是有名的葵花斩肉、银丝牛肉、碧玉蒸鱼、醉鸡、红椒蹄花等。

tang

因为招待的不是一般人,所以就费心张罗了,没想到桌上的菜有大半都换了,换成对她胃口的。

是,他吩咐的吗?

不是,要急着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吗?

为何又对她这般好?

反反复复地钓着人,好玩吗?

“看爷能饱?”他冷不丁地看过来,没好气地说,还顺手夹菜给她。

若非修养太好,她只怕已经整个人埋进面前的那碗米饭里去了。

接下来,她只是安静地用膳,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碗里的菜从未空过。

因为,他边跟其他几位爷谈事的同时,还不忘顺手给她夹菜,而她又怕失礼,只好努力地吃。

偶尔,见他一直忙着谈事,她也会忍不住替他夹菜。

但是,只要菜一放到他碗里,无论说到什么地方,哪怕是关键处,他都会停下来,拿起筷子吃碗里她夹给他的菜。

她佯装不在意地低头用膳,却控制不住去多想。

因为,他就是这样,做的永远比说的实在。

哪怕,只是她突然想起给他夹的菜,他也会迫不及待地吃掉。

这样亲昵、在意的举止很轻易就能打动人心。

他们的谈话,她并没有刻意去听,但是,她却听到今夜他们碰面的整个重点!

以至于,后半段她都食之无味,心里七上八下,克制不住地去担心他。

半个时辰左右,席散,其他小二上来收拾的时候,那位特殊的‘小二’也跟着一道顺利离去,其余两位在他们两人下楼后,二楼重新开放了,他们才混在人群里离开。

回到后院,两人什么话也没说。

他搂着她往后门走去,因为轿子已经在外边等候。

她本来就开始的时候就想好跟他提要住在醉心坊的事,可是想到他方才说的事,她再三考虑,还是没有说出口,就这般任他搂着往外走,随他坐进轿子里。

轿子里的两人,谁也没有开口,很安静,安静得让人不适应。

她僵硬、拘谨地坐着,目不斜视。

小雪球在外边由皎月抱着,第一次没有与他们同轿。

“你今夜做得很好。”阴柔的嗓音悦耳地响起,难得的是正儿八百地赞扬。

她怔了怔,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今夜安排他们碰面之事,微微扭头看他,淡淡地回应,“谢爷夸赞。”

语气没有半点喜上眉梢的样子,只是应付似的说着,说完,又正视前方。

想拉她到怀里的动作僵住,手微微抬起,又落下,抿着唇,沉默。

明明那么亲近过,此时此刻,却仿佛比陌生人还要生疏。

但是,他没有忍太久,便已伸手将她拉过来。

风挽裳没料到他会如此,猝不及防地落入他怀里,吓了一大跳,有些挣扎。

他收紧手力,俯首问她,“想要何奖励?”

她停下所有挣扎,不解地看向他,眨了眨眼,淡淡摇头,“那本就是妾身应该做的。”

“把爷奖励给你,如何?”他的气息又近了几分,语气很低,很低。

她震惊久久,才回过神来,脸上发烫,别开脸,不敢看他戏弄的眼神。

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这般说,把他直接当成奖励送给她?

然而,他不容她闪躲,轻轻抬起她的脸,露出很认真,很认真的样子,说,“小挽儿,你当知晓,爷给的东西是不容拒绝的。”

哪有人这样的!

“爷也不是东西。”她低着头,聪明地回答。

他神色一愣,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随机,笑了。

“爷不是个东西,嗯?”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的面颊,呢喃轻语。

她心惊,“妾身不是那个意思。”

她明明是照他的话回答,怎就变成骂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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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气,再怨,也不敢随便在他这只老虎头上拔毛啊,还是骂他……不是个东西。

“是吗?真的不是骂爷?”他唇角笑意加深,凤眸里温柔似水。

“不是。”她很肯定地保证,险些就举手跟他发誓。

“那爷的这个奖励你打算如何用?”他又回到最先的话题上。

风挽裳脸色羞赧,他这分明是有意为难她了,还好意思问她如何用。

“不用了,妾身只是做的分内事。”淡淡地,她拒绝。

“爷说过,容不得你不要。”他笑得很温柔,很温柔地说。

风挽裳甚至感觉得到他温柔背后冉冉升起的怒火,这表示他的耐心快用尽了。

“那爷到底想怎样?”她语气平和地问。

他笑,像是耍奸计得逞的小狐狸,“你不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间怎样个要法?莫非是爷教的不够?”

这人,真是够了!

“请爷别再拿妾身寻开心!”她有些生气地握拳,面容严肃地说。

顾玦看着生气的小脸,侧首轻啄了下,“果然是长本事了,敢对爷大吼大叫了。”

“……”她不想再回答他的话了,反正怎么说他都要闹她到底。

看着漠然的小脸,凤眸晦暗,他朝外喊,“停轿。”

她讶异。

很快,轿子停下。

他低头看她,低声又问了一遍,“小挽儿,当真不要爷吗?”

要?

怎么要?

他把自己当奖励送给她,根本就是戏弄她好玩。

可是,为何她在这双深邃的凤眸里好像看到一丝紧张的期待?

等她想再确认的时候,凤眸里已经只剩下她的倒影,没有任何情绪。

抿唇,不语。

“真蠢。”他轻笑,放开她,钻出轿子。

她苦笑,她能要吗?还敢要吗?

却不知,这次,这句‘真蠢’骂的不是她。

男子抱着小雪球在前头走,轿子缓缓跟在后头。

情景,很熟悉,这一次,却只是他一个人在走,形单影只。

身后,不再有柔弱固执的身影。

是谁忘了曾在黑夜的路上,与之十指紧扣,像是许下誓言般的陪伴。

轿子里的风挽裳早已如坐针毡,她终是没有忍住撩开轿帘去看,看到他抱着小雪球独自前行,多少次忍不住想要冲上去抱住他,驱走他身上的孤寂,可是,她最终还是选择坐在轿子里,宁可饱受煎熬,也不愿再去犯傻。

曾经她要他等她,等她跟上他的脚步。

可是,他从来就没有告诉她,要去往何处,要走到何时,因为,跟着他到达路的尽头的人,不会是她。

那夜,皎洁的月色下,她鼓起勇气上去与他十指紧扣,只因那背影看起来从来是看似很强大,其实很孤单,仿佛永远只有自己的影子陪伴。

月色下的目光,更柔。

月色下的他,也更加好看。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皎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宁静的夜里,美丽的月色下,诗声柔情。

只是,好像再也回不去……

更阑人静,一灯如豆。

灯下的人儿坐在桌边,手上手法娴熟地穿针引线,在赶着缝制出尚未完成的披风。

“夫人,您该歇息了。”皎月进来催促。

“嗯,你下去歇着吧。”风挽裳头也没抬地回应。

她得在他出行前将这件披风缝制好,这几日因为知道一个个真相,这缝制到一半的披风被她丢到角落里了,要不然应该差不多了的。

尽管,怨他如此欺骗,但还是忍不住想要为他做点什么。

他说的没错,她真的很没出息。

门外,皎月总算听命地退下了。

风挽裳抬起头,望了眼窗外寂静的黑夜,有些口渴,放下手上的针线活,翻起茶杯倒茶喝,但是,茶壶竟没了茶水。

她轻轻起身,拿起茶壶到楼下的厨房去取。

走廊外和楼梯的灯都还亮着,也省了她得提灯照亮。

她小心翼翼地拾级而下,正要往厨房走去,忽然,楼下偏厅里传出的亮光让她愣住,停下脚步。

这里边,何时夜里也亮着灯了?

是婢女忘记熄灯了吗?

想到此,她顺便走过去把灯熄了。

然而,轻轻推开门,她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个画面,一个美男躺卧自己美人榻上的画面。

他侧卧着,双腿微曲,雪白的一小团就窝在那一处空地,随主人一块入睡。他则是轻枕在一只手臂上,墨发随意披散,伸在外边的另一只手还保持着拿书的手势,而手的下方地上落着一本关于记载西凉百年来种种的史书。

一袭玉色轻袍,松松散散地微敞,那么慵懒又优雅的姿势,像是不小心坠入人间的仙人。

这一发现,叫她的心震撼得久久无法平静。

原来,他并没有住回缀锦楼的寝房,没有与子冉同寝,没有回去守着她,而是,在楼下的屋子里布置了临时的寝房。

榻也是缀锦楼的美人榻,除了这张美人榻,也就只剩一张八仙桌,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屋子很干净,很大气,可是摆设却简陋得叫人心酸。

也不过是将屋子里原本的茶桌等全都清空,只搬进一张美人榻。

充分表明了这绝非长久居住之地。

幽府里客房多的是,他又何必如此委屈自己?

若这是他委婉求和的方法,不可否认,她的心,在动摇。

春季夜里的风还是有些凉,风从门口吹进来,美人榻上的男子微微颦眉,却没有醒。

她赶忙把门关上,看到搁置在一旁的暖裘,走过去取来轻轻给他盖上。

小雪球是狐狸,一有人靠近自是立即警觉过来,墨绿色的眸子倏地睁开,那一刹那间,有些凶狠,有点吓到她了。

但是,看到是她后,立即雀跃地起身。

“嘘——”

她蹲在美人榻旁,对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特地看它的主人有没有被吵醒,然后轻轻地抱起它,放它落地,免得它动作太大,吵醒他。

她看着这张沉睡的容颜,沉睡中的他是叫人无法想象别人给他冠上的那些词的,那么安静,那么清浅,仿佛时光都要为此静止。

谁说只有女人有倾国倾城的美,男人也担得起这祸国殃民之罪的。

“何必委屈自己?”她轻声叹道,又细心地为他拉了拉暖裘,起身要走。

倏然,她的手被抓住,就在她起身的刹那,腰间一紧,她跌入他怀中,力道恰到好处。

然后,静止不动。

她僵着身子,半响,没见他再有动静,便轻轻出声,“爷?”

“……”回应她的是一屋子的寂静,还有小雪球咬书页的声音。

力道那么好,又将她拉进怀中的时辰掐得那么准,说不是清醒的,很难。

也是,小雪球都知晓她来了,他是怎样艰辛才活到而今的,警惕性又岂会少?又岂会不知晓她的到来?

罢了,他既然愿意装,那她就再傻一次吧,就一次。

就当他是睡着了,做梦时将她抱在怀中的。

她轻轻叹息,微微调整了下身子,窝在他怀中,在这张只容得下一人的美人榻上,两人以契合的姿势,入睡。

原来,他的怀抱竟是这么的暖,以前一直以为只有她暖他的。

闭上眼,在这个依然可以叫她感到安心的怀中,她很快睡着了。

浅浅的,平稳的呼吸响起,她头顶上的男子缓缓睁开一双凤眸,深邃的凤眸里闪着精光,没有半点刚睡

醒的惺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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