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抓来之后,我没有刻意在你面前隐藏身份,你的背景在盐帮之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我之前也听过一些,我猜想你应该是进过二号,但没想到你得到那么多人的栽培,如果你也是一名军人,前途无量。”
丑面男,不,确切地说是壁虎感慨道。
“用从你们身上学到的东西。帮你们对抗盐帮,这也许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对了,不知道你怎么称呼,我总不能叫你壁虎吧。”我问道。
他教会给我的东西很多,我的第一个师傅是小乔,第二个师傅是海爷,第三个师傅是二号监狱里的无数强者。
但壁虎将我以前所掌握的东西融会贯通,变为我自己的本领,他是把我推向更高领域的人,我心里自然而然的产生一种师徒之情。
这些天,他教会我做人要心狠,对待敌人要果敢,不要有儿女私情,我学会了他所传授的别的东西,但在这一点上我却永远都无法学会,我抛开不了心底最真的情义,这是我的人格特质,也是我的弱点。
“萍水相逢,我找你来。没想过要教给你这些东西,这十五天的时间,只是我把你留下的一个借口,只是没想到你悟性这么高,居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是你异于常人的地方,至于我的名字,也许以后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现在你叫我壁虎就可以。”
他的话让我再次陷入疑惑,我赶忙问道:“你是说这段时间你只是想稳住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的兄弟们呢,他们真的遇到危险了?”
这半个月时间,我无时无刻不在惦记刘精他们,壁虎一直以来都让我抱有幻想,觉得刘精他们暂时有危险,但还不至于危及生命,可他现在的话,却把我一颗充满期待的心推入冰冷的深渊。
“他们被关了起来,我今天就带你去救他们,事成之后你们立刻离开云省,你们的身份都没有暴露,回到北方好好过日子,远离与盐帮的恩怨纠葛吧。”壁虎又自顾自的喝掉了一瓶酒。
他这段话,让我想起了陈圆圆临走前的交待,盐帮的秘密困扰我太久。弄不清楚这些,我心里无法平静。
“你们三年前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你潜伏在盐帮的目的我也了解,我们都是带着共同的目的前来,风雨同舟,要走一起走。”我语气坚定地说道。
如果万宇枫知道壁虎的身份,以他们出生入死的战友情谊绝对不会抛下他不管,对我来说,他是一个值得敬重的人,好人决不能死在恶人的手里。
“小兄弟,你这句话让我很感动,如果三年前我们队伍里没有出现叛徒,也许我的那些兄弟就不会含恨而死,死在金三角那块肮脏的地方,埋骨他乡。”壁虎嘶哑的声音带着沉重的感觉,仰头看向天空,回忆起那段不堪的往事难免心酸。
“雨林遭遇战发生之后,我改变自己的容貌,毁掉自己的声带,潜伏在盐帮一直查探叛徒的消息,了解的越多,心里就越寒,我想报仇,不能让那些兄弟到死还背负着特种兵耻辱的骂名,不能让他们的遗孀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而现在我调查清楚了一切,才发现原来我们只是一群可怜虫,政治的牺牲品,一辈子都没有洗刷耻辱的机会了。”
壁虎的话让我内心掀起了轩然大波。
唐颖让我来盐帮的目的就是抓住那两个叛徒,将三年前的一切调查清楚。壁虎一直潜伏在盐帮,了解的情况比任何人都多。
他很成熟稳重,实力非同小可,说出的话一口吐沫一个钉绝不会骗我,他到底了解到什么内幕。才会发出这种绝望的感慨。
“也许事情没有你想象那么糟糕,来之前唐颖已经交待好一切,只要把叛徒找到,事情调查清楚,一定会还死去那些军人一个公道。”我安慰道。
壁虎拍了拍我的肩膀,起身笑道:“好久没和别人这么聊天,话说的有点多了,你知道二十天前盐帮死了一个乾字辈的人物吧?”
我点点头。
“那个人就是曾经的叛徒之一,是被我杀掉的,动手的时候我乔装打扮过,刻意隐藏了身份,可凭盐帮的能耐,他们现在应该已经能猜出端倪,我潜伏三年时间,其实早就有机会除掉那两个叛徒,之所以迟迟没动手,是有两个顾虑。”
“其一,雨林战役的真相我还没彻底了解,其二,就算能杀了他们。盐帮之中高手众多,我也绝对没有活下去的希望,可现在真相大白,我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所以便动了手。陈圆圆那个女人我认识,她留在盐帮的目的跟我差不多,你放心好了,只要你们顺利回到北方,她不会有危险。反而会过得很好。”
“现在你知道一切的答案,可以安心了吧?”壁虎表情温和的朝我点了点头。
我忽然间明白了很多东西,壁虎之所以把我找来,应该是不想让我身犯险境继续调查这件事情,因为一切都在他心里有了答案。
“可是……”
我心怀不甘的刚想开口。壁虎却朝我摆了摆手,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回去之后告诉唐颖,这件事情不要再追查下去了,两个叛徒已经死了一个。另外一个也活不了多久,三年的恩怨就此划上句号,也算是给死去那些兄弟的在天之灵一份交待。”
叛徒即便能解决,但他们所受的冤屈,背负的骂名。却永远摘不掉。
这件事上我没有太多的发言权,也许壁虎是对的,终结是最好的结果,继续追问下去,壁虎也应该不会告诉我。
“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希望能在这里找到答案,我兄弟的女人叫于岚,她之前潜伏盐帮调查贩毒案件,可现在性情大变,完全换了一个人。你既然知道陈圆圆的底细,那她改变的原因你应该也清楚!”我把于飞飞的来龙去脉详细描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壁虎眉头紧紧锁住,第一次露出这么凝重的表情。
“于岚?我知道这个女人,她很特别,陈圆圆待在盐帮是有她的苦衷,而只要你们离开她不会有危险,可于岚的情况大不相同,难道她的背后是……”
我赶忙起身再次追问。
壁虎却摇摇头说:“她的情况应该比我和陈圆圆都复杂很多,小兄弟。你听我一句劝,她能在盐帮一年多安然无恙,而且混的风生水起,背后一定很不简单,你们在这里帮不到她反而会害了她。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我的心不免失落,这段说辞跟陈圆圆的太像,如今的情况唐颖交待我的任务我可以勉强回去交差,可于飞飞的事情却更加复杂,我真不知道怎么说服刘精。
“我在盐帮三年,立面的弯弯绕绕太多,你信我的没错,你先去睡一觉养足精力,晚上的时候我带你去救你的兄弟们,这里的一切今晚都将划上句号,回北方过你们平静的日子,远离盐帮的是非恩怨。”壁虎再次强调了一句。
他说的这些让我没办法拒绝,先把刘精他们救出来才是头等大事。
随后,我跟他一边吃饭一边聊了晚上的行动计划,又到屋里睡了一觉,养足精神。
四点钟的时候,我们换上轻便的衣服,带上用得着的装备,开上一台不起眼的小轿车驶上高速公路。
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到达目的地,大理与楚雄之间的一个县城,南华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