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南玄煜回了紫光殿之后,对脑海里的那抹倩影念念不忘,他一躺下去脑海里就浮现出姬月沁巧笑倩兮的那张笑脸。
南玄煜不是没有见过漂亮的姑娘,但不知道为何却对姬月沁那小小的身姿一直难以忘怀,那股渴望见到她的心在暗暗的萌动着。他想着姬月沁,脸上不禁浮现出红晕之色。
他翻来覆去的在床上睡不着,脑海中姬月沁的笑脸挥之不去,耳边又响起姬月沁亲昵呼喊着他煜哥哥的声响。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见了姬月沁和魔障了一般。其实,按照南玄煜这年纪来说,自然就是少年怀春的反应了,那懵懂的情愫就像水滴滴进了深深的水潭之中,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南玄煜决定明天下了早课之后便去乾熹宫找姬月沁,终于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南玄煜便起床温书,等待下朝之后杜太师才会过来教课。可是一直等到早膳过后都未曾见杜太师过来。
南玄煜没法安心温书,只得问身边伺候的太监李得保今天朝堂之中发生了何事。
李得保就将今天姬月沁被封为郡主一事告诉了南玄煜,南玄煜便知道原来姬月沁就是那位后宫之中颇受瞩目的女子,也就是自己母亲宗祖的嫡亲女儿。
据李得保说皇上今天想要将姬月沁封为公主,无奈刘志仁的阻挠,所以才将姬月沁封位郡主的。
南玄煜心中有几分欣喜,想着姬月沁今后都会住在宫中,那自己见她的机会就很多了。一方面他对姬月沁是个孤女之事,感到怜惜。
南睿渊这边同杜子桓和姬月沁聊得开心,以至于让杜子桓忘了遣人去通知南玄煜一声今日不去授课。
南玄煜这边苦闷的等着杜子桓的到来,下课之后能够早些去乾熹宫寻姬月沁。若是母后问起,自己便说是去乾熹宫孝顺祖母去了。
......
时间就像砂砾,你握在手心之中,砂砾仍是会从指缝中溜走。姬月沁同南玄睿与杜子桓二人交谈了一个上午,南玄睿还有许多的奏折还未处理,杜子桓也才想起还未派人去通知太子,也赶忙的离开了。
这边姬月沁前脚刚离开清心殿,后脚就被皇后派人接走了。
姬月沁不明白这边为什么皇后会派人请她去凤禧宫中,但派来的嬷嬷来势汹汹,自己也只是刚在这深宫之中站稳了脚跟,该来的总会来,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跟去看看这个皇后到底想做些什么。
姬月沁坐在轿子里,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皇后见她理应是正常的,但她前脚从清心殿出来,后脚就敢截走她,恐怕这皇后不是善茬。
皇后的凤禧宫与清心阁也就一炷香的距离,不算多久姬月沁便到了凤禧宫的门口,没有人迎接姬月沁,而是由接姬月沁的嬷嬷迎入凤禧宫中。
皇后一见姬月沁的到来,连忙对着姬月沁招了招手,微笑的看着姬月沁。在外人看来皇后母仪天下,落落大方的得体模样不由的赞其三分,但是在姬月沁的眼中却看出了这个皇后的虚假嘴脸。
她确实带着笑,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她的眼神中透出对姬月沁浓浓的恨意还有几分说不出来的微妙情愫。
姬月沁有些不解,自己也就刚到宫中并未树敌,为何这皇后对自己的怨恨如此的深切。仔细一想,姬月沁想起了刚刚在清心殿中南睿渊和杜子桓说的话,南睿渊爱着自己的娘亲,所以这个皇后才会怨恨母亲,从而怨恨自己。
这样一想姬月沁心下了然,对这个皇后心中有也了几分思量。
姬月沁娉娉婷婷的朝着皇后行了个礼,“月沁见过皇后娘娘。”
“月沁真是个好名字。”皇后看着姬月沁这般,眼中的恨更深了几分,但仍然面不改色道。
皇后拉过姬月沁在自己身边坐下,亲切的握住姬月沁的手,就像一个和蔼的长辈一般。
“娘娘真是谬赞了。”姬月沁也维持着脸上的笑意,亲昵的对皇后说。
“姐姐的事本宫也听说了,本宫真是为姐姐感到惋惜。”皇后虽然表现的一副垂泪欲泣的模样,但眼中流露出的恨意和说不出的欣喜也没有逃过姬月沁的眼中。
“宗家那边,就只剩你一个人了,怎叫本宫不担心呢。”皇后和蔼的摸了摸姬月沁的头,但心中却有无数个想要姬月沁去死的想法。
如果姬月沁也死了,那段柔这一支,所谓的宗家也就不存在了。那么她父亲这个段家分家,便就是宗家了。
“皇后娘娘切勿过多悲伤,斯人已逝,还望娘娘多多保重身体。”姬月沁低垂着头,悲伤的说。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生分,本宫虽贵为皇后娘娘,但本宫也是你的姨母。今后就称本宫为姨母,别叫人见了我们觉得生分。”皇后笑着对姬月沁说。
“是,月沁听姨母的话。”姬月沁也唯唯诺诺的回应着皇后。
姬月沁知道自己暂时还不能流露出她的锋芒,至少在皇后面前,她需要保持对皇后的亲昵,这样皇后才不会对她起疑心。
于是姬月沁拉住皇后的手,亲昵的道:“那姨母月沁可否每日都来给姨母请安,月沁可否经常来找姨母玩呢?”
皇后见姬月沁主动的拉住自己,面色一僵,自己要是每日见到这张与段柔相似的脸,一定会疯掉的。
她多想撕破这张和段柔一样总是一副天真无辜善良的脸,但现在正式南睿渊宠爱姬月沁的时候,她也没有傻到往刀口上撞,后宫之中还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她不能走错一步将自己变得万劫不复。
皇后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看着姬月沁说:“傻丫头,封了郡主之后就得好好学习琴棋书画了,等到月沁长大了就可以许配人家了,怎么有时间天天来看姨母呢?”
皇后觉得如此说还有些不妥,当即连忙补充道:“要是月沁有时间,多来看看姨母便是。”
姬月沁甜甜的对她笑着,“姨母对月沁真好。”
皇后听姬月沁如此说,嘴角也略微的抽搐,她不知道这个姬月沁到底是真心觉得自己这个姨母好,还是学着段柔那套扮猪吃老虎的模样,只是心中越发对这个姬月沁思量。
两人虚假而又僵硬的聊了一会,太后这边就派人来凤禧宫将姬月沁接走。
姬月沁被接走之后,皇后的脸立马沉了下来,又变回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汀兰,看茶。”皇后阴沉着个脸,紧紧的捏着手中的锦帕,吩咐道。
“是,娘娘。”汀兰就去斟茶去了。
这时芷兰从外面形色匆匆的进来,见厅中只有皇后一个人,便向皇后行了个礼。
皇后挥了手免去了芷兰的礼,芷兰便走上前,对皇后附耳道:“娘娘,刘大人的信。”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皇后。
皇后将信打开,看罢信中的内容,面色便更加的沉重了,于是她将信点燃就扔到了一旁。这时汀兰将倒好的热茶奉上,皇后还未喝就被茶烫到了手,反手就将杯子砸了出去。
杯子径直的砸在了汀兰的身上,滚烫的热水将汀兰的手烫红,但汀兰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只是跪在地上认错:“娘娘,汀兰不是故意的......”
“你想烫死本宫?”皇后狠毒的看了跪在地上的汀兰一眼,一巴掌狠狠的甩了过去。
只见汀兰被打倒在地,脸上红色的指印清晰可见,嘴角也渗出一丝殷红,可见皇后的用力。
皇后还想说些什么,只听殿外传来的通报之声:“皇上驾到!”
皇后听见心中一喜,南睿渊已经许久没有来过凤禧宫之中了,但厌恶的看着地上的汀兰,向芷兰使了个眼色。
芷兰冷声道:“还躺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打扫干净!再惹娘娘不高兴,什么下场你心里清楚。”
汀兰只得连忙起身,将地上的碎片捡起,擦干净嘴角的血迹便笔直的立于一旁。
皇后见南睿渊的身影,连忙迎了出去,对着皇帝福了福身:“臣妾见过皇上,是什么风将皇上吹来我凤禧宫之中了。”
皇后眉眼中带着的情意,又略带娇羞的看着南睿渊。
南睿渊看着段雪三分像段柔的脸,又见她眸子中流露出来的情愫,便想起曾经算计过自己的事情,有些厌恶的撇过头去。
“今日你将月沁接来凤禧宫所为何事?”南睿渊径直走进殿内,坐到了主座之上,无意间瞟见汀兰脸上的印子,但却不动声色的盯着段雪。
段雪听南睿渊问起这事,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但只是那么一会她便娇声道:“皇上说的是哪里话,月沁是我的侄女儿,我这个做姨母的自然是要见上一见的。”
南睿渊冷哼出声,警告段雪说:“你最好不要在她身上打什么心思,要是被朕知道你敢对她做什么,朕这回可不会在放过你。你在这后宫之中,朕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年你如何坐上这皇后之位,你清清楚楚,也不需要朕再提醒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