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朗摇了摇头,对于回报,他从来都没有指望过什么。
不过,他心里早就有他的打算了。
“郡主不必如此谢我,彦之毕竟是我的徒弟,这也算是我做师傅的尽一份力罢了。”乐正朗淡淡的道。
姬月沁自然是懂得察言观色之人,她望着乐正朗,浅笑着道:“天师之后可是会将之彦带走?”
乐正朗点点头,见姬月沁如此,自然不打算瞒着姬月沁。
“不错,彦之必须和我一同回到山上清修,他是个修炼的好苗子,我不想浪费了他的天资。最主要的还是,他若是流连于世俗,便会有无数的灾祸降临到他的身上,我想你这个做姐姐的,也不希望自己弟弟如此凄凉吧?”
姬月沁脸色一白,她现在的亲人,也就剩下姬之彦一个了,自然是不想让他出任何一点差错。
“如此,就希望天师多多照顾之彦了。”姬月沁的眼神有些黯然,自己才和弟弟相认不久,他就要离自己而去,心中无论如何,总是有些悲伤的。
乐正朗看着姬月沁如此,心底倒也是微微有几分触动,便对姬月沁道:“郡主不必如此,你若是愿意,也可以去看看彦之的。”
姬月沁感激的看着乐正朗,“天师,大恩不言谢。若是有什么需要月沁做的,月沁在死不辞。”
乐正朗摇了摇头,本来他们这些修道之人就无欲无求,追求的所谓天道,自然也不需要姬月沁为他做什么。
不过南宫梦说,姬月沁身上有那个人的气息,乐正朗想着,不如要点姬月沁的血来做引,寻找一下那人的下落。
“既然如此,郡主可否给一碗你的血。”乐正朗的声音很轻,却又不带着一丝感情。
姬月沁虽然不知道乐正朗到底是要做什么,但毕竟只是自己的一碗血,也算是无关痛痒的一件小事罢了。
“若是天师需要,尽管拿去便是。”姬月沁冲着乐正朗淡淡一笑,便将自己的手臂伸了出去。
乐正朗看着姬月沁现在虚弱的样子,自然是不会在这种时候取姬月沁的血的。
只见他摇了摇头,便对姬月沁道:“郡主你先好生休息吧,现在你的身子骨实在是太虚弱了,更何况这件事并不急。”
姬月沁冲着乐正朗微微一笑,“若是天师有需要,什么时候都可以。”
乐正朗点点头,不在多说什么,只是嘱咐姬月沁好好休息,便离开了姬月沁的寝殿。
按照现在的形势看来,事情都算是比较圆满的结束了,姬月沁是这样想的,现在弟弟已经找到了,说起来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自己报仇的事情,倒也是要考虑的事情了。
不知道现在外面的局势如何了,不过杜大人在这里,自己一问便知。
不过姬月沁也算是两日没有进过米水,现在倒还真是觉得饿的不行,当即就让淮竹准备一些吃食进来。
杜子桓看着姬月沁醒来,心底是高兴的,但是一想到皇上的尸体已经被南玄霖带走,他的心里总觉得不是那么的舒服。
南玄霖若是知道了皇上根本就不是他的亲身父亲,又会做出怎样的表情呢?
杜子桓心中烦闷,更何况现在三皇子和云公子虽然没什么大事,不过短期之内,也没办法将南玄霖控制住。
更何况现在太子殿下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若是落在了南玄霖的手上,恐怕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大人是否还在想皇上的事情?”姬月沁也知道了皇上的尸首被南玄霖带走,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得想办法脱身才是。
杜子桓点点头,看着姬月沁的眼光有些复杂。
“杜大人可是有什么话想说的,不妨直说吧,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事情。”姬月沁笑着对杜子桓道。
“说到底,此事还真是拖累了你,若不是因为如此,恐怕你也不会被卷进这些事情来。”杜子桓的语气之中带着歉意,他一直说要好好照顾姬月沁的,现在却让姬月沁吃了那么多的苦头,他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柔儿了。
“若不是杜大人和皇帝伯伯,恐怕月沁也没办法活到现在吧。你们对月沁的恩情,月沁真的无以为报,只求来世再来报答大人和皇帝伯伯了。”姬月沁看着杜子桓,温柔的道。
杜子桓叹了口气,看着姬月沁的笑脸,他更是觉得惆怅不已。
“大人应该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做吧,如果是大人的话,一定可以做到的。所以,大人,你就放心的去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至于倩雨姑姑和母妃,大人都不需要太担心,她们都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人。”姬月沁温柔的笑了笑道。
杜子桓心中顿生出茅塞顿开之感,感激的看了看姬月沁,便对姬月沁道:“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理由继续留在这里。你好好养伤,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交到我身上好了。”
姬月沁微笑着点点头,“杜大人,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杜子桓也冲着姬月沁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姬月沁的寝殿。
姬月沁看着杜子桓的背影,虽然看起来有些疲惫,但是意外的觉得很挺拔。或许一个男人,有了自己的打算之后,想要认真去做的事情,都会格外的让人觉得可靠。
“大聿的天也变了,宜修,虽然不知道你现在如何了,但是我相信,只有你,才能改变整个大聿。”姬月沁望着窗外随风摇曳的桃树,口中喃喃道。
整个大聿的宫中,透出一种诡异的气氛来。
皇上驾崩了,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朝野之中没有一个人敢乱说话,而段家已经被南玄霖带的人满门抄斩,皇后被软禁在凤熹宫之中,满朝文武人心惶惶,大聿的天,终究是变了。
没有人敢反抗南玄霖,他手中拿出来一张圣旨,上面的内容不用想都知道,那是立新帝的内容。
更何况,南玄霖的手中握着玉玺,众人心中虽然心思各异,但是自然也不会摆到明面上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