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北山坡回来后的两日,清音日日很是勤勉的向玄一了解楚家庄的各项事宜,细枝末节的小事情也没有遗漏,想着楚逸让自己打理好楚家庄的事物,一来可以想方设法的去地牢里解救那些无辜女子,二来可以让自己回到薛家,不至于闹出什么轩然大波。
玄一抱着往年厚厚一摞的账本往案上一放,扑出厚厚的灰尘都往玄一脸色去了,玄一捂住了口鼻,另一只手往外掸了掸。“咳咳咳,少夫人这些都是近五年的账本。外头还有些点心,少夫人闲暇之时便能果腹。”
“好。”清音简单的应声道,人早已坐定在案前,拎起一本账本掸了掸上面的灰尘,翻开一页细细的查看,全神贯注的样子,玄一也不敢打搅便退了出去。卧室内只有哗啦哗啦翻阅账本的声音,时间也是飞快的过去,不一会儿也到了晌午时分。
玄一再次进入发现自己搁在一旁的点心都没有用过,叹息好认真的人儿,细心的将手中刚端来的燕窝放置在案上一侧,柔声道“少夫人,这都看了半晌账本了很是辛苦,不如现在歇息歇息,喝点燕窝?”
“嗯,好。”清音嘴里应声着,眼帘微垂着,头并未抬一下,全部的视野停留在账本上,还在细细的研究这账本里的内容,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楚逸刚从门口踏入,便看着忘我的看账本的清音定,玄一率先发现了楚逸,欲向其行礼。楚逸一抬手,示意不要惊扰了,玄一会意便退了出去。诺大的身影笼罩住了清音,清音眯起来了眼睛,大概是光线被挡住了,看账本有些吃力了些,还以为是玄一又来劝自己来进食的便开口“玄一,你且先出去,一会我便喝。”
“古有少年来好书,便欣然忘食。现有贤妻看账本,欣然忘食?”楚逸抽过清音手中的账本,珊珊开口。
顺着被拿走账本的方向瞧去,只见着楚逸微微一挑眉毛看着自己,贤妻两字倒是又让自己给这楚逸占了便宜了去,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自顾自的便又拾起案边的另一本“我这着急忙慌的帮着楚家庄料理事物,你到有闲情逸致来打趣我,倒是我闲得慌给你做了苦力去了。”
楚逸很是自然的便坐定在清音的一旁,瞧了一眼账本的内容,看着写着密密麻麻的银钱数就觉得无趣,有看着案上一侧已经翻阅完的一大半账目,倒有几分佩服起这清音了,还真有些耐心瞧着这些数字。一甩手中的账本到案上,淡淡的说道“左不过是些小银钱,到也不必太过较真。”
清音看着身侧的楚逸,尽也没有推他出去或者是自己躲开,想着毕竟是别人的楚家庄,总不能自己将人赶了走吧。清音听到这小银钱几字,便放下手中的账目,正色道“你可知这夏日里各个管事和领班眛多少滋补品去了?就这近三个月,这滋补品的血燕便是三千银子,这可是小户家人里好几年的口粮。”
说完就将手边的燕窝搪瓷罐子推倒了楚逸的眼前,让楚逸好好瞧瞧这个罪魁祸首。
楚逸不以为然的掀开了盖子,吹了吹上面的热气,拿起勺子递给了清音“母亲有时赏给下人也是有的。”
清音看着燕窝蹙起了眉头,想着在楚家庄日日滋补品,还有早中晚一日五六顿的吃食点心,真的让清音实在是没有胃口,而且清音早上照镜子时,竟发现自己有些圆润了起来。
楚逸看着清音未接过勺子,示意的“嗯?”
清音又好气又好笑接过了勺子,这楚逸还真当自己是豚在圈养,面上却不动声色的接话道“可一般赏的也有作数的,就几个主子吃的也是作数的,往宽裕里的粗算,那也起码差了两千两银子。”
楚逸也很是不喜这种芝麻小事,本来就是为让清音打发时间,没想到是这清音竟如此上心,还不到三日就揪出了不少毛病。沉默片刻才开口“反正都有记录,便把全部的人都送去了地牢,也是清静。”
清音轻笑,这楚逸好大的脾气,要么便是做甩手掌柜,两耳不闻窗外事,要么便是一刀切,管你是忠是奸,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人。清音含着笑意问道“你这样做,还不搞得这庄子里人心惶惶了去,还有谁还能安心的办差?”
单手支着自己的脑袋,眸子带着这分魅的望着清音认真的脸颊,这一笑让楚逸微微出了神,片刻又洋装一副什么都你来做主的家中的夫君,似那很是怕妻的样子道“愿闻其详!”
“之前的烂账便随之去的,现在去讨要也是抚了主子的面子。接下来主子的滋补品都要按数来,一月大致吃多少便是多少,少量的备些便是。这采买这些贵重物品和吃食的人,都要两人不同处办差的去,最好是一新一旧,当着面要点清数量和银钱,这数量也要有玄一来把控,让账房先生记了数再去采买。”清音拿着勺子,往燕窝里缓缓的捣了一捣,悠悠的说着。说话间转头看了一眼楚逸,看着楚逸这媚态万千的样子,饶了自己的思绪,撇开不瞧这妖孽。
楚逸听着也听进了几分去,这个建议是很好的避开了下人中饱私囊,可新哪里来新来大多都是庄子里新买的侍女很是胆小怕事,拨弄了自己额前的两缕发丝,若有所思问“嗯,新人何来?”
“我想过了,地牢里大多数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好多都是被庄子里误抓来的弱女子,还有好些是识文断字的。放回去怕给楚家庄生了事端,但是留在地牢里也是吃着闲饭或者是被埋进黄土,不如加以利用?也不至于哪天传出来一些楚家庄草菅人命的恶语。”清音一步一步将楚逸的思绪引向了自己的目的,本就不想太过唐突,探探这楚逸的口风,也是怕玄冥知此事不满来闹事,如是楚逸首肯,怕是玄冥也不好来为难别院。
楚逸意识到自己好像被眼前这个女子牵着鼻子走,似掉入了一坑了,这一项来都是楚逸算计和盘算别人,何时轮得到别人来左右自己的意愿,狐疑盯着清音一动不动。被盯着的清音直发毛,以为是自己的主意不妥当接着又解释道“这地牢的人也算是经历过一次生死的人,为了活路定是会想法设法的办好差事,我且让玄一都一一去核对过身份以及身世,也未有什么纰漏。”
还在清音滔滔不绝之时,他的双瓣猛的附在了她的双瓣朱唇上,戛然而止的声音错愕睁大了眼睛,忘记了挣脱,只是感受着柔软的双瓣,一丝甜意涌上心头,他心中愤愤的不平似乎已经化为乌有,有些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她的双瓣,但面上却不见丝毫的瞧不出到底是什么情绪“在框我,可不止如此!”
清音便低眉垂眼,面红耳赤,便不知道做什么才是好。自己的确有自己的小打算,尽然如此就被楚逸看的透彻,也不敢再答应什么,怕这楚逸又来这么一遭。
楚逸见此害羞默默不语的清音,也不在打趣清音,便起身,嘴角不由的泛了幸福笑意,连自己都为察觉“嗯,就按你说的办。”
说完便愉悦的渡着步子离开,留着独自发愣的清音,沉浸其中,还未醒悟。
按你说的办?是答应的意思么?清音幡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