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看清了清音的样貌,大惊,瞠目结舌“三三三三小姐?你不是被土匪虏了去了么?怎怎怎么在这?”
“被虏?土匪?”现下轮到清音一脸茫然,这丫鬟莫不是癔症了,说了一堆的胡话?
倒是一旁的萧亦寒冷静的出奇,问道“此事何人告诉你的?”
“哦哦!今日天不亮,这凤家就递了折子上去,说是新娘被土匪所劫,圣上大怒,说是要彻查此事。不久薛家就接到了凤家人来报信,这老爷在书房里找大夫人商议此事呢,等着土匪上门要赎金呢。”丫鬟此刻倒是嘴皮子利索,顺溜的把今日的事情说得清楚。
“你先去禀报,就说萧家萧亦寒来访。”萧亦寒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便把丫鬟支开了去。丫鬟应声就跑着去了书房,只因见到了清音,此乃大事一桩,经不起耽搁,赶忙去告诉薛家老爷。
“这个丫鬟所言属实,我父亲乃是禁卫军的首领,宫里出了如此大的事情,必定一早入宫。”萧亦寒一下子就联想到了早间的事情,对着清音一番解析。“只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可能会超出你想象的范围,你可要做好准备了?”
萧亦寒知道此事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只因凤家早了一步递上了折子为保凤家,现下宫里已经认定这薛家三姑娘已经被土匪绑走,这般子,薛家萧家凤家只会让事情将错就错,只会让清音顶着薛佳琴的名字活下去,清音想要走出萧家那就是妄想,各家都不想担上欺君的罪名。
准备?清音讽刺一笑,从昨日开始,何人给她过准备和思考的时间。自己到现在还未想明白,是谁将自己和佳琴换了花桥?又是哪家的土匪敢劫镇国将军家的花桥?是冲着自己来的?还是凤家的宿敌?
清音握着轮椅的手紧了几分,细微的声音已经让萧亦寒知道清音心中的怒火。萧亦寒不做安慰,知安慰了也无济于事,这样的事情在世家后院见的太多,他自己的双腿就是世家争斗中的一场牺牲品,还有他惨死的娘亲。
两人不语,安坐在正厅等着薛家二老来,不一会儿嘈杂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不见人影就老远听见了妇人的哭喊声“清音啊,我的女儿啊,真的苦了你了。”“清音啊,我的女儿清音啊。”
话音越来越近,瞧见薛家家主母哭天喊地,由月息姑姑扶着虚弱的进了门。瞧见端坐的清音,情真意切跌撞上前握住了清音的双手,呜咽道“清音啊,我的女儿啊,你可算回来了,让母亲瞧瞧,可哪有受伤?那些子土匪可有伤着你?”
随后跟着进来的薛家老爷,一脸安了心吃了定心丸的样子,道了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薛家家主母叫家里的任何一位薛家女儿,都可以称呼为女儿,只不过平日里这萧氏对自己都是淡淡的,谈不上讨厌也谈不上喜欢,可今日居然是哭的撕心裂肺喊自己女儿?只因自己从土匪窝里活着回来?清音抬眼盯着萧氏看了好一会,萧氏眼底透露了一丝心虚,用着袖子擦泪,掩了过去。清音缓缓的抽出了萧氏握住了另一只手,淡然道“女儿好不好?难道母亲还不知道?”
清音现在不知道是不是萧氏害了自己,她可能没有这样的心机,但她身边的月息姑姑却有。
萧氏一震,薛家老爷也不解,一旁的萧亦寒适时的道“姑母!姑父!亦寒有礼了。”
萧亦寒并未自称贤婿,只因错娶了新娘,不知这薛家到底怎么处理此事,称呼姑父姑母更为妥当,这心思之细腻都让清音另眼相看。
“你怎么在这?”萧氏泪面已干,轻藐的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萧亦寒。
萧亦寒不以为然,恭敬的道“自然是带着清音回门,小侄还想问问姑母,我萧亦寒娶的到底是薛佳琴还是薛清音?怎么昨日进萧家门的是薛清音?而非薛佳琴?姑母是打的哪门子的算盘?”
清音此刻有些惧这萧亦寒,就几句话,就把萧氏的傲骨灭的一丝不剩,对自己的姑母下起手来也是狠辣,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就要了萧氏一生的富贵和后宅权势。他做了自己刚才一直犹豫不决的事,如此果断如此淡然!
薛家老爷一听完勃然大怒,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凤家亲事是圣旨,昨日萧家真的娶了清音,那便是欺君,是灭门的死罪!!薛家家主母萧氏一脸错愕,又看向自己的夫君薛家老爷,已然是信了这萧亦寒的话,瞬时间吓得腿软亏得月息扶的快,失魂落魄的辩驳“绝无可能,绝无可能,两家婚事乃是我亲手督办的,怎会出那么大的纰漏!”
薛家家主母虽然声音高,但是心中已经信了这事实,这萧亦寒没有理由拿这件事来骗她,如是假的今日就不会和清音一道出现在薛家!“老爷,你可要信我啊!我并未做出如此大孽不到的事!”转头萧氏便跪在薛家老爷面前,恳求信任,此刻能保她的只能是自己的夫君了。
薛家老爷没有去扶萧氏,自己端坐在正位上,压着怒气冷冷的吩咐道“管事,封锁薛府,就说家里遭了贼。把大房的人都给我带过来,给我好好的一一过审!”
萧氏一听,心如死灰的瘫坐在地,这终究是没有信自己,是要严查自己是否真的在两人的婚事上动了手脚!月息凝重的搂住自家的夫人,轻声安慰“夫人,此事不是我们所谓,别怕。哪怕有事,老婆子担着。”
管事的领了命,立马召集了人手,一阵的鸡飞狗跳,在管事的指挥下立马又回复了秩序,将大房的人一一控制,隔开审问。另一面今日吩咐了守卫,薛家闭门不见客,捉拿薛家小贼。今日的薛家格外的阴霾,远远的还能听到薄弱的哀求声,哭泣声,用酷刑时的哀嚎声,直叫人心里听了阵阵发凉,到处弥漫着血腥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恐惧蔓延在每个人的心底。春日里的天飘起了星星点点的小雨,有些微微发凉,清音紧了紧身上的外衣,看着门口是否有动静。大堂里没人发声,静的出奇,都齐齐的巴望着门口,等着管事的来回话。
门口出现了一男子的身影,众人的心都悬了起来,特别是萧氏紧紧的抓住了月息的手,一步一步走路的声音听得直叫人心焦,时间变得格外的漫长难熬,正如众人所期此人就是薛家的管事,向着薛家老爷行礼,薛家老爷早已经不耐烦的扶了扶手“不必行礼,直接说结果。”
管事半矮的身子立马站直了,回话道“是大房里的王二瘸子和”顿了顿看向了萧氏这边紧接着道“月息姑姑!”
轰的一声,最后的一丝期望覆灭,萧氏罪名坐实。
“你修得信口雌黄!污蔑我大房的人!”萧氏大声的呵斥,人已经扑了过去,想要撕了管家的嘴。月息已经洞悉了自己夫人的意图,牢牢将人困住,可不能在出差错了“夫人息怒,夫人息怒!”
“这是王二瘸子的供词。”管事的将一份带着血迹的供词承给了薛家老爷,没有一丝犹豫,薛家家主母的威胁恐吓,在这个管事面前都是枉然。
“来人,把月息给我拿下!”薛家老爷怒喝一声,他早已经厌烦了萧氏这泼辣跋扈的样子,一直以为会有个分寸,尽然做出抄家灭门的事,怎么能轻饶?一旁早早就候着的家丁一拥上前,将月息反手扣押,萧氏就跟疯了一般,推壤家丁,赏了好几个耳刮子给家丁“我看谁敢动!”
“夫人千万别为了老婆子做傻事,不值当不值当!”月息姑姑老泪纵横,苦苦相劝。
“框”一声,正方位上的薛家老爷拍案而起,盖过了萧氏的声音怒喝“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