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黑衣人撤走后,蒋如牧便赶紧来到了苍轩炎烨的身边,就怕喻少白那个狡诈之人又出什么阴招.
可是对那些就快来到喻少白面前的飞禽大军,他却是忍不住地问起了周身都布着阴寒之气的苍轩炎烨道。
“炎烨,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啊?”
刚才这些飞禽不是还受着喻少白的控制么,怎么看现在这个架势,是打算找他拼命么?
眼见那些飞禽的双眼仍是无焦距,但飞冲而下的攻势却比攻向他之时更为勇猛之后。苍轩炎烨拿着冰寒剑的手紧了紧,也不知是回答蒋如牧的问题,还是对喻少白说着地一字一顿地吐露出了以下四个字。
“血债血偿!”
动物最是具有灵性,喻少白你这样利用它们,用药物控制它们,虽然现在它们没有了意识,但对主使者的恨意,及你的气味,它们仍是牢记于心,就盼望着哪一日,能血刃你这个幕后黑手!
现在,就是你还债的时候了!
于是在喻少白感觉不妙,蒋如牧看得一头雾水,那些黑衣人退守回防之际,苍轩炎烨那双淡漠的眼,此时正形成一道凛冽的光芒,看着前方一团混乱、不计牺牲的飞禽与人类的争斗——
那些牙尖嘴利的巨大飞禽,此时正一只只不要命地,不知疼痛,不畏流血地向着那群黑衣人,向着喻少白铺天盖地而去。
“咚——”
“扑——”
“铿——”
飞禽伤亡落地的声音,飞禽奋力击杀的声音,飞禽与刀剑相交的声音一一混杂交织在一起,那些四处散落的翅膀、利爪,看得蒋如牧触目惊心,看得他血气翻涌,就想提起手中的武器,上前帮忙——
当蒋如牧才跨出左脚,右脚都还没抬起来之时,苍轩炎烨那阴冷得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就在他的左耳边响了起来。
“想死的话,你就去。”
什么意思?
蒋如牧有些怀疑地看向站在自己左后方的苍轩炎烨,不太确定刚才炎烨是否开口对他说话了。
“啊——”
“啊——”
就在蒋如牧以为自己听错,打算继续前行时,远处的那些本来应该占据上风的黑衣人,却突然发出了惨叫声,且陆陆续续地有不少人莫名其妙地就在地上打起了滚。
这会已经迈开两三步,打算前去帮忙的蒋如牧,一见那些黑衣人的样子,心底陡然升起一股寒意,终于确定了刚才苍轩炎烨确实有说话,而且还是对着自己说的。
蒋如牧边问着苍轩炎烨,边看着那些在地上打滚,并且还有些靠在旁边的树杆上,不知在蹭什么的黑衣人,好奇地问道。
“炎烨,他们怎么了?”
这怎么才一会的功夫,形势就***了呢?那些飞禽,难道还会使毒?
当蒋如牧在心里揣测着,那些黑衣人为何会有这些奇怪的举动之时,苍轩炎烨直直盯着喻少白的眼,终于有了丝变化地对向身边的蒋如牧解释道。
“喻少白用来控制这些飞禽的药物有毒,只要被它们的利爪、尖牙碰到,那么便会中毒。”
蒋如牧听着苍轩炎烨如斯淡定地说着喻少白这样的恶心,全身都不好起来了,可转眼一想,现在他们自食了这恶果,也算是因果循环了,果真如炎烨所说的般,血债血偿了。
本来还厌恶着喻少白的蒋如牧,才高兴了没一下子,就紧张地看向自己被那些飞禽们给抓破了衣裳,划破了裤子,伤了肌肤的伤口,再看向同样有几处细微血痕的苍轩炎烨,突然大惊地喊道。
“不对啊,那之前那波来攻击我们的飞禽怎么没让我们中毒啊?还是我们已经中毒了?”
只要一想到等会自己也会变成那群黑衣人的样子,蒋如牧身上的毛孔一个个都大张了开来,怎么也不愿意自己也是那种可怕的死法。
七窍流血,不断在自己的身上扒着,好像有什么虫在自己身上乱窜着一样——
“现在这些飞禽才是喻少白的精心之作,所以才会在它们的身上下毒。”
所以,他们是没有中毒罗?
听完苍轩炎烨声调无起伏无变化的解释,蒋如牧一直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想着自己还真是幸运,之前碰上的飞禽并没有被下过毒,只是。
“炎烨,如果这些飞禽真是如你所说的是喻少白的精心之作,那现在怎么反而去攻击他们了?”
不怪蒋如牧会有如此疑问,就连喻少白本人直到现在都还不明白,为何出现这样的情况,难道真的是因为苍炎烨有什么异能么?所以才能让自己引以为傲的这只飞禽军队,对自己进行反噬。
而刚才苍炎烨的那句【问它】,究竟又是何意?
“空中霸主,鹰中之王,所有的飞禽都是它的臣民,而这些被喻少白当作精锐的飞禽,更是它们之中的佼佼者。”
“那林鹰不现世,不知道便罢了,现在既然知晓了,你以为,那个喻少白还能随心所欲地控制林鹰的臣民吗?”
虽是用着反问句,但苍轩炎烨口中的肯定之意,蒋如牧这个莽夫也听了出来。
原来空中那个黑点,真的是林鹰!而更令人没想到的是,这些被控制的飞禽,竟然都是它的臣民!
无论何类物种,凡是为王者,必然是极其护自己族类的,又更何况是至情至性的林鹰呢。
所以这一战,只能说喻少白时运不济,就这么凑巧地遇上了传说中的本该绝迹的空中霸主——林鹰。
被自己的得意之作给逼得节节败退的喻少白,在听到苍轩炎烨那好似特意说给他听的那翻话后,心里虽然也产生了些动摇,但面上仍是极力反驳道。
“苍炎烨,你别口出狂言,你说天上那只畜牲是林鹰它便就是林鹰了!”
难道真的是林鹰?
可这出现的机率该是多么的渺茫呢,那个传说中百年难得一遇的飞禽之王。
但如果不是林鹰的话,空中那只飞禽又是何类物种,竟然能让被他控制的飞禽在丧失意识地情况下,就用这么一声长啸,就反过来对付他。
当喻少白那名【畜牲】说出口后,苍轩炎烨原本看向他的凛冽目光,都不由带了丝同情,且冷冽的声音里也夹杂了丝讽刺的笑意道。
“喻少白,你还真是找死啊。”
林鹰既然能控制这些已经丧失了意识的飞禽来替它们自己报仇,便可见它有人类一般的智慧和意识,现在喻少白竟然还敢不怕死地骂它【畜牲】,那么便等着承受那只他口中所谓的【畜牲】的报复吧。
苍轩炎烨收起手中的冰寒剑,哧一声就将它给变回了软剑,放到了腰间,仿佛他和喻少白的这场战役已经结束,而对面那些还未完全倒下的敌人,已经不再具威胁了。
一见炎烨将手中的冰寒剑给收了起来,都不将他们这方还未倒下的人马看在眼底,喻少白心知不好的眨了眨眼,随后妄想离间炎烨和东楚帝王的关系地急急说道。
“苍炎烨,就算我现在拿你没办法,让你安然离开了青国,到了东楚,可你想过没有,凭你一介江湖中人,东楚帝王许诺你的事,就真的会兑现吗?醒醒吧,入了东楚,你就如瓮中捉鳖了!”
当说完这翻话后,喻少白就连想听苍轩炎烨回话的机会都没有,只因空中那只被他说是【畜牲】的林鹰,已经已肉眼不可见的迅速急飞而下,向着喻少白他们而去。
且林鹰的嘴里还不住长啸着,而随着它的长啸,那些飞禽的攻势就变得更加凶猛了。
正当那方打得异常激烈时,苍轩炎烨已经转过身,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走了开,而蒋如牧只再瞧了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跟上了苍轩炎烨的步子。
只是走了百来步,在听见身后微弱的利爪碰撞利器的声音后,蒋如牧终于忍不住地问着前方的苍轩炎烨道:“炎烨,它们会赢吗?”
那些身不由己被喻少白控制,现在正以惨烈的方式对抗着青国黑衣人的飞禽们,它们最终会赢得胜得,取回原属于自己的自由吗?
听到蒋如牧的问话,走在前面开路的苍轩炎烨,脚下的步子不易察觉地顿了下,随即便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走着,嘴角向左边扯了扯,眼底泛着冷意地答道。
“两败俱伤。”而这个局面还是苍轩炎烨所能猜测到的最为好的结果。
虽然在他们离开前,看那阵仗好像林鹰它们占了上风,但真正的结果却是,那些曾经被喻少白用药物控制的飞禽们,如果不能在它们身上的药物发作之前将那些人给杀死,那么它们便可以算是前功尽弃了。
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蒋如牧,当听到苍轩炎烨给出这么个脱离他理解范围的答案后,更是急切地想知道原因了。
于是此时的蒋如牧,突然忘记了眼前的苍轩炎烨已经不是十二年前的那个二皇子,不是他自小一起成长的同伴,忘却且冲动地伸出左手,拉扯住苍轩炎烨的左臂,急切地追问道。
“怎么会是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