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苏棋棋和华其谦被劫到一处偏远荒凉之处,那华其谦却毫无人质自觉,挑挑拣拣不愿下车。苏棋棋见那劫车人笑声落了,便换了残忍脸色,拿出挂在腰际的大刀“既然华公子,不愿瞧这里,不如咱们将他眼珠子挖出来,送去给华其离罢。”

华其谦露出惊慌神色,瑟瑟不敢自语。苏棋棋捂着额头,笑道“这位,恩,好汉。别动粗,别动粗。”

那人转过身子,歪头说道“公主想要替华公子挖了眼珠?”

苏棋棋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老子可没那么圣母。又忽的看见那人眼中闪过看好戏的神情,想到,若真是悍匪,早就动手了,哪里还挑挑拣拣的,有我们商量的余地。又见那人虽作势要挖,但也不过动动嘴皮子,手上拿刀,却动都不动一下。

苏棋棋不由暗道,要是老子是女主,那必定死不了。要是女配,我还没祸害谁呢,估计暂时也死不了。便挺胸说道“若是好汉要挖,就挖我的罢。”话虽如此说,但毕竟胆怯,又追上一句“我也是平民女子,不过被皇帝认了亲。也从未想过要当什么公主,和华家也不过泛泛之交。”

那人哈哈大笑“华公子,你瞧公主对你情深意重。你就卖她个面子,屈尊到咱们狗窝里坐上一坐,等你大哥一来,你们便能走,如何?”

华其谦却似乎受了什么刺激或是被挖眼得事情惊吓到了,收起平时油嘴滑舌的嬉笑神情,只是怔怔看着苏棋棋。苏棋棋被他瞧着委实心慌,二华,你不会吓傻了罢,啧啧,还说自己是驴友一族呢,这么个小风浪就被打击了。看来二华出去旅游必定是跟豪华团,什么都不用自己操心。

那人见华其谦不语,上前一把将他拉下车,后面跟随的人围了过来,将华其谦和苏棋棋双手反绑一起,单手请道“委屈公主了。”

虽口中说委屈,但还真是挺委屈的,那苏棋棋和华其谦就被他们关到一处破烂柴房里。不知过了多久,苏棋棋见华其谦一直沉默不语,心道不会真吓傻了罢。踢踢华其谦“我说,二华,你没事罢?”

华其谦猛得扭过头,低声问“为何,要替我?你其实记得我。”华其谦最后一句是肯定语气而不是征询,苏棋棋心想难不成之前华其谦见过真正的苏棋棋,又怕被揭穿自己冒牌货的身份,忙道“什么记得你?你也知道,我记不清楚事儿了。”

华其谦苦笑摇头,倒也不再深究,只是追问“你刚才为何要替我?”

苏棋棋见着华其谦一脸严肃,不由内心忐忑“也没什么大不了得。你,你不用以身相许。”华其谦愣了愣,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苏棋棋见他放松神情,又恢复成之前样子,也跟着松了口气道“应该没事了罢。你大哥会带兵来救我们的,我们耐心等就是了。”

华其谦点点头,站了起来,松松手腕道“只是我担心他们用我们威胁,大哥反而束手束脚,没法抵抗。”

苏棋棋张大嘴看向华其谦“你,你怎么怎么?”突然想到自己刚才还傻乎乎的说要替他挖眼,恨恨说“你骗我。”

华其谦被这无证据指控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好在他也是花丛中打滚过来得,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忙道歉“是是,是我的不是。咱们先离开这里,我再好好给你赔不是。”说着,动手帮苏棋棋解开绳索,拉起她说道“我背着你,快一些。”

苏棋棋自然知道现在不是算账好时机,也不推脱,任由华其谦将她负起。华其谦停了停说“你最近吃太多了。”苏棋棋深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只是揪了揪华其谦的头发,说道“驾!”

这两人混不顾身在险境,还只知道斗嘴,事后想起,这两人均感不可思议,此乃后话,先按下不表。

这华其谦虽无肌肉,但就算背起苏棋棋,也跑得甚快。苏棋棋不免感慨,若是古代有负重赛,说不准这华其谦便能找到自己人生的方向。跑了不过片刻,华其谦便停了下来,苏棋棋心道,啊,不会吧,刚刚表扬,就没气了。

“二华,你没事罢。我下来跑罢。”苏棋棋说着挣扎了下来,华其谦也没客气,将她放了下来,却一言不语,将苏棋棋往草丛里一扑。

野合两字,瞬间出现在苏棋棋的眼前。她举手一挥,啪的一声,华其谦脸上便留下一个红通通的五指山。华其谦粗粗喘气,似乎正强忍着怒气,一把捂住苏棋棋的嘴巴。苏棋棋刚想张口咬,就听耳边传来那劫车人的声音“量他们跑不了多远,你们再仔细寻寻。那华其离大约快到了,我先去稳住他。若他答应咱们的事儿,这两人逃了就逃了。”

那身边下属说道“只怕他一头答应我们,见那两人无事,便又反悔。”劫车人道“那华其离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想来一诺千金,不会轻易反口。”

那下属大约点了点头,那劫车人又道“你刚顺手摸了公主身上什么物件,拿出来,我好有个凭证。”那下属悻悻笑了两声“只是觉得有趣。”

苏棋棋只听得那两人边说边走,渐行渐远,才松了口气。见华其谦脸上五指甚深,不由愧疚。华其谦又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才起身将她拉起“你做什么打我?”又上下打量她几眼,恍然大悟说“你脑子里是不是有什么龌龊念头,你以为,你以为我要对你。。。”

苏棋棋本满心懊悔,却忽听华其谦道破她心中念头,真真恼羞成怒,恨声说“谁让你招呼不打,便把我往地上压。”华其谦本不过随口这么一说,却见苏棋棋自乘此事,以他脸皮之厚,还是忍不住脸上一红,真是少见至极。

苏棋棋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太过实在,这是古代,不是拼脸皮厚的现代。忙转移话题“咦,他说顺了什么东西。”说着四下查看自己身上。那华其谦乐得苏棋棋不提刚才那话头,也跟着瞧,苏棋棋猛的击掌“是了,他们把麒麟拿走了。”

华其谦问道“什么麒麟?难不成是?”苏棋棋点点头“对,就是你大哥戴着玩儿的。上次我瞧着有趣,他便送给我了。”那华其谦一听,神色便有些凝重,苏棋棋觉得自己闯了祸,问道“是很重要的东西?那可怎么是好,丢了,你大哥会不会生气?”

华其谦却咧嘴一笑“没事的,不过是小玩意儿。”苏棋棋松了口气“那就好。不过咱们还是快些去通知你大哥罢,省得被威胁了。”

华其谦想了想道“此处他们刚查看过了,想必短期不会再查。你躲在此处,我去接应大哥,等处理完那边事情,我们再来寻你。”

苏棋棋点点头,将自己缩在一处大石,总觉得有些不妥。华其谦在旁凉凉指着旁边大树,苏棋棋抬头看向那参天老树,老老实实说道“爬不上去。”

华其谦一副要你何用的神情,拉过苏棋棋,一搂纤腰,一个顿足,人便直冲而上。将苏棋棋小心放在树杆上,又迅速的将手挡住脸颊,说道“别动,等我们来接你。”

苏棋棋好笑的看着华其谦又是一下跳了下去,低头一看自己已离地面十丈有余,好在树干上树叶纷纷,自己又恰好着了淡色衣裙,若是在下往上看,不仔细些,应是瞧不见自己。这才放下心来,暗自庆幸今天没喝太多的水,还没吃饭,以至于半点生理需要都没有。

苏棋棋坐在树干上,一时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便有些困意。她哪里知道,华其离已到了刚才关押他们的地方。更不晓得,华其离见着华其谦平安出现,便挥手大开杀戒。等到华其离拿着血淋淋的麒麟前来寻她时,苏棋棋已稍稍靠着树干打了个盹。

“咦,你怎么身上有血?受伤了?”苏棋棋满脸担心的看着血染了半边袖子的华其离,华其离本想说自己没事,话到口中,却突然一转“没事,不过伤了胳膊。”

说着他举起那血色麒麟“收好了,莫再掉了。”苏棋棋一时自责情绪铺天盖地的迎了上来。若不是自己任性,华其离也不会受伤。还是,苏棋棋突然醒悟,难道说,其实我还是倒霉着,不过现在有点迟缓,所以过了几天才显示出来。这么一想,那懊悔更是浩浩荡荡。一边发誓回去就把黄符戴起,一边便想看华其离的伤口。

华其离自然不能让她看伤口,躲闪过说“别吓着你。”苏棋棋越发自责,强忍着哭意“那,快些回去。”

忽听华其谦粗声粗气说道“快点走罢。”说完,便领头快步往前,苏棋棋觉得华其谦如此表现必定是怪自己添乱,求饶的看向华其离“华公子,对不住。若不是我今天任性,你也不会受伤。”

华其离见苏棋棋泪水就这么滚来滚去,却强忍着,还扯开嘴角冲自己讨好一笑。心里一软就想告诉她实情,可话到嘴边怎么都说不出来。想了半天,还是板着脸说“无事。”

华其离又见苏棋棋扬起小脸,一副乖巧顺从的模样,全没有那日在月光下说“绝无可能”的倔强。恨不得还真伤了胳膊,想看看苏棋棋到底会不会真为自己哭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