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一个景点,michael带着游客们去游玩,钟念北则带着苏听白去找诊所处理伤口。
“走吧!”
钟念北皱着眉,声音低低的,她很矛盾,明明恨他恨的要死,可是现在却是真的担心他。
才刚转过身,手就被苏听白拉住了。
“你……”钟念北狐疑的回头看他,“干什么啊?你的手不要紧了?”
苏听白扬扬左手,无所谓的挑挑眉,“一点小伤,确实算不得什么。”
“嗯?”钟念北有种被耍的感觉,这老男人究竟什么意思?
苏听白爱极了她呆呆的样子,抬手轻拍着她的脑袋,一把拉过人往前走。
“喂!”钟念北完全弄不明白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呼喝着,“你到底要干什么啊?既然手没事,那怎么不跟团去游玩啊?你拽着我去哪儿?”
苏听白不理会她,拽着她到了一家药店。停下来,看着钟念北,“给买点消毒药水和纱布什么的吧?”看钟念北嘟起嘴,马上补充到,“这么复杂的泰语,我不会。”
钟念北只好鼓着腮帮子,按照他说的,把东西都买了。
拎着东西出来时,钟念北还在碎碎念,“二十、三十、还有七块五,一共是多少?我得把发票收好了……”总不能自己掏腰包是不是?要报销的。
苏听白回头看她一脸小气样,觉得可爱至极。
从口袋里掏出钱包递给她,“喏……”
“嗯?”钟念北一怔,“干嘛?”
苏听白忍住笑,“不用算了,钱包都给你。”
“嘁!”钟念北面上一热,有点不好意思,梗着脖子将钱包摔还给苏听白,哼道,“我才不要!你爱给谁给谁!不是有前未婚妻的妹妹吗?还有钟家千金!你还是留着给她们吧!哼!”
鼻子一翘,往前走了。
苏听白握着钱包无奈的摇头,眸光中宠溺无限,女人啊,吃起醋来,真是很难哄。
广场的长椅上,钟念北帮着苏听白处理手上的割伤,她还不太放心,“真的不要紧吗?这样处理一下就行了?不用看医生?”
“我自己就是医……”苏听白下意识的便要脱口而出,可想想他那些颇为复杂的过往,还是止住了,“不要紧,手指上的血管丰富,切口不深,只是出血的时候有点吓人……”
他顿了顿,转念一想,“念北,刚才吓着你了?”
“……”钟念北一怔,眸光有些闪烁,支吾道,“说、说什么呢?谁、谁吓着了?我没有!我一点都不担心你!你血流干了,我才高兴!”
苏听白眼角、唇角瞬时间都浮上了笑意,小丫头嘴还挺硬。“念北,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我如果可以预料将来的事,当初一定不会做那些蠢事!”
提起那些事,钟念北只觉得一阵烦闷,腾地站了起来,“你烦不烦?你没事了吧?没事我们就走吧!要跟团队集合才行。”
手却被苏听白牢牢抓住了,钟念北脸上越来越烫,心虚的不敢去看他。
“这么好的机会,我们单独行动吧?上次我们来泰国,没有好好的玩……这么想来,我们还没有单独约会过,不如趁此机会……”
“趁你的大头鬼!”钟念北急躁的打断了苏听白,“谁要跟你约会?我是导游,你是游客,就是这么简单!”虽然是吼着,可是脸颊上的两团红晕却是骗不了人。
苏听白纵容的笑笑,“好,你是导游,我是游客。”
追不上团里的巴士,两人便拦了车子,直奔清莱府白庙。
“哇……”
站在白庙前,钟念北忍不住赞叹,“好美啊!”
苏听白低头看着她,附和道,“是,很美。”小丫头说的是庙,他说的是人。
白庙里,奈何桥、祈愿井、许愿亭,这些地方当然不能错过。钟念北站在祈愿井,往里丢了一枚硬币,双手合十,许了个愿望。苏听白虽然不信,但也跟着做了。
在许愿亭里,苏听白和钟念北都写了许愿牌挂上去。
“你写的什么?”
钟念北不防,不知道苏听白什么时候靠了过来,赶紧捂住许愿牌,“不给你看!”
苏听白轻笑,“那你想看我的吗?”
“……嗯。”钟念北哼哼着,“不想!关我什么事?”
“噢。”苏听白无所谓的耸耸肩,“我挂好了,先去了,你慢慢挂……”说完,先走了出去。
钟念北看到他出去了,眼珠子一转,走到他刚才挂许愿牌的地方,偷偷的翻看着,还真被她翻找了!只见苏听白写的是:小疯子,我就知道你会偷看!
“阿西……”钟念北双手猛的钻进,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老男人!心机男!腹黑男!讨厌死了!”
苏听白站在门口看到她气急败坏跳脚的样子,难得咧嘴笑了。可爱,实在是太可爱。他轻易不被撩动的内心,如尘封千年的蚌壳,轰然开启。
“哼!”
钟念北噘着嘴从里面出来,斜睨着苏听白。苏听白上前去拉她的手,她也是挣扎个不停,“放手,讨厌!”
两个人正打闹着,突然一名僧人站在他们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两位施主,可否留步?”
僧人说的是泰语,苏听白自然是听不懂的。钟念北见这僧人一身儒雅之气,对他的印象挺好,恭敬的双手合十,“大师,您有何指教吗?”
僧人清癯的面容上,眸光含着智慧,淡笑道,“这位施主,看你很面善,可愿意在下为你算上一卦?”
钟念北是没有宗教信仰的,但这位僧人看起来一脸和善,反正听听也无妨,她便笑着点头答应了,“好啊!那就在此谢过大师了。”
僧人看了一眼苏听白,笑问到,“请问两位的生辰八字?”
“噢……”钟念北点点头,把她和苏听白的生日都报给了他。
僧人掐指、拧眉,默默思忖着,面色有些焦灼。
“怎么?大师,不太好吗?”钟念北看他这副表情,虽然她并不信,可是听到不好的话总还是会有点介意。
僧人咂嘴,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啧,好奇怪的卦象,你们应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听到这里,钟念北抬头看了一眼苏听白,忍不住勾了勾唇,天造地设……嘁!真是便宜大叔了!可是,接下去,僧人说的话,却让她笑不出来了。
“但是,不应该是这个时候啊!”
“什么意思?”钟念北突然紧张起来。
“啧……恕在下冒昧,请问,你们是今年在一起的吗?以前没有见过面?”僧人突然问了个很奇怪的问题。
钟念北呆呆的摇摇头,“没有……我们在一起才几个月,以前从来没见过面……”
“噢……”僧人叹了一声,“那就是错过了,你们的缘分,更早应该在几年前,但你既然说以前没见过,那就是曾经错过了。但既然错过了,就不该是现在,应该是在两年以后。”
只听僧人越说越玄乎,钟念北也越听越糊涂。
苏听白是一句也没听懂,“念北,他说什么呢?”
“呃?”钟念北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们走吧!”又不是什么好话,还是不要告诉大叔了。
钟念北对着僧人弯下腰,双手合十,“谢谢大师,告辞。”
“施主!”僧人最后叫住钟念北,“你很快便会有大劫,想要破解,需要相信身边的人,或许能够逃过这一劫难!”
钟念北心头‘咯噔’一跳,大劫?她还没来得及细问,那僧人已经施过礼,转身没入了人群。突然的,心绪慌乱起来。
“念北,怎么了?”苏听白看她脸色不对,蹙眉问到,“刚才那个和尚跟你说什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和尚说的话,听听就算了,别当真啊!”
钟念北细细一想,也是,她怎么还当真了?
眼珠子一转,瞪着苏听白,“我也觉得他说的不对,他说你是个好人,让我好好跟你过,这种话,一听就是假的!”
“啊?”苏听白愕然,慌忙改口,“哎,这个可以信啊!这简直是活佛在世啊!”
“嘁!”钟念北不理他,往外小跑着出去了。
从白庙出来,两个人在市中心找了家当地餐馆吃饭。从餐厅的玻璃墙往外看,可以看到对面大厦的led显示频,上面正播放着广告,是一档时尚活动。
“喂、快看!”
钟念北突然拍着苏听白让他往外看,很激动的样子,“呐呐呐!那个模特,叫做timur的,现在很红啊!很多走秀活动都有她!在国际时尚界很有名气的。气质真好!”
苏听白浑然不在意,被钟念北催促了好几次,才漫不经心的抬眼瞥了过去。
“……”
只这一眼,却叫他当场怔住!
timur?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当初的青涩已然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张扬的妩媚与冷艳。可是这个人,分明就是他找了十几年、前不久才以为她已经离世的童墨!
谎言说过一千遍,自己也会信以为真。那么,一个人放在心底十几年,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