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有两束灯光在山间时隐时现,这是邬息25年来第一次冒出了带着小心翼翼的冲动,想要去认识一个人,想要去靠近。邬息把这认为是一见钟情,后来也有人说他这是见色起意。怎样都好,谁让在看见楚作的时候,某人的心跳不争气地加快了频率了呢。
楚作把车停在了景区的停车场,走十五分钟就能到靠近大自然的民宿。民宿是木制的二层结构房屋,一楼是餐厅厨房和主人的起居室。二楼用来出租,房间算不上很精致,在二楼偶尔能听到楼下老式电视机传出的声音。打开窗户能看到景区的商业街,窗户边有一个座榻,街道的灯光星星点点,在这个被商业化的山脚,夜里以后依旧能恢复乡村的宁静。楚作回到民宿的时候还不算太晚,八点钟的时间,刚好碰上房主一家聚在一起看电视,看见楚作回来了,女主人简单的招呼了一声。
楚作回到房间,打开行李箱,拿着衣服便进了浴室,楼上流水哗啦啦的响。楼下,一个寸头的男人,提着行李箱走了进来,
“老板,办理入住。”
“好勒,马上来。”
楼上,楚作洗完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躺了一会儿,出去觅食。拿上房卡,手机。铺着青石板的景区街道,卖着纪念品的路边店铺,屡见不鲜的民族风情,都记录在楚作的相机里。找了一家小吃店,点了一份炒饭,楚作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她想也许抬头仔细就会看见独特的风景。
第二天早上,邬息在楼下的早餐叫卖声中睁开了眼,躺在床上,嘴角挂着微微的笑,今天要怎么装作偶遇才比较自然呢。一身轻松地下楼,脸上挂着夏天日出般微弱而又温暖的笑容,也许在楼下的早餐店就会遇见了。
“老婆子,楼上的小姑娘今早走了吗?”
“嗯。”
“那我去找个新的住客。”
“好,吃了早餐再去。”
“知道了。”
邬息脸上的笑容在听到小姑娘走了的时候就消失殆尽了,大步地跨下楼梯。
“老板,你们说的那个姑娘是叫楚作吗?”
“对啊,怎么了?小伙子。”
“没事儿,帮我办一下退房。”
25岁的人了,却带着一股少年气,大步地向停车场跑去,像极了18岁时在操场奔跑的样子。奔跑里怀着不安,祈盼,期许,脚步停下地时候带着庆幸,车还在,她还没走。
钻进自己车里,邬息盯着楚作的车眨眨眼,未知的等待是很漫长的,邬息没有玩手机,只是安静的趴在方向盘上,盯着窗外,像一只慵懒的猫,在等待主人。车子缓缓启动,开出景区,沿着另一条山路缓缓的前进,看着路边的路标,邬息把车速降得很慢,跟踪这种事情没少做,但这一次,他总害怕被发现,一会儿跟的很远,一会儿又怕人丢了似的,加快车速跟上去,又在隔着远远的距离处降下车速。脸上的表情显得那么淡定,可行为却可可爱爱的像个十几岁的孩子。
弯弯曲曲的山路还算平坦,路边的大树偶尔伸长枝叶,触摸车顶。
楚作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有点眼熟的车,嘴角勾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哦?那个小屁孩想干嘛。”
车子停在了一个湖边,楚作下车买了一箱水,扔进后备箱,把车子开进了停车场。此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太阳亮晃晃的,风吹走了阳光的燥热,路边的小摊零零星星,摊主们有的手忙脚乱,有的井井有条。
解决过午饭,楚作坐在小摊的凉棚下,翻看着相机里的照片。小摊的人群已经散去,老板躺在旁边的椅子上和楚作聊着天。
隔着一个小摊的大遮阳伞下,男人带着墨镜,半躺在小摊的座椅上,举着手机,认真的盯着手机看,墨镜下的眼神专注的看着那边的女孩。女孩和老板聊的很开心,远远的也能看见脸上的笑容。和老板聊了半个多小时以后,女孩搬着小摊上的塑胶椅子去了更靠近湖边的大树下,手里拿着老板给她纸扇,纸扇在手里摇啊摇,湖边的小山坡上,有人在放风筝,天空中飘着各种各样的风筝。风筝,湖泊,大树,微风,夏天的正午睡意盎然。
懵懵懂懂的睁开眼睛,远眺,小山坡上依旧热热闹闹,有野餐的大学生,奔跑嬉戏的小孩,坐在草坪上的谈心老人。看了一会儿,楚作站起来,把椅子搬回了小摊老板的摊位,老板正坐在遮阳扇下打盹儿。跨上相机,爬上小山坡,举起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