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
午后,两个丫头上街感受异国风情,冉晴暖独自斜倚长榻闲读,忽听外间急切呼喊,当下推开身上的狐皮氅掷卷起身。
“公主!”她还未赶到门前,门便訇然大开,倩儿一头冲了进来,“公主不好了!”
她倒杯茶递去,道:“喝完说话。”
“可……”
“喝。”
倩儿儿一口气而尽,长吐了口气后,煞白的脸色稍有恢复,道:“小姐,快救素问,她被坏人掳走了!”
她微惊,扫一眼外间天色,问:“光天化日被人掳走?在哪里被掳走的?”
倩儿伸手指向窗外,眼圈泛红:“就在街上,我们走着走着,迎面来了几个人将我们围住说些乱七八糟的话,还来拉扯奴婢,素问拿起东西砸了那个带头人,把我推了出来,叫奴婢回来报信……呜呜……”
冉晴暖把这个不曾遭过任何错待的丫头揽在怀里轻轻拍抚,顺势整理所听到的讯息,问:“你们走在街上遇见那伙歹人,而后对方将素问掳走了么?”
“是,那些人凶神恶煞一样,奴婢也听不懂大氏话,呜呜……”
她取出帕子为受惊匪浅的丫头拭泪,柔声道:“先别哭了,去把府里的贺兰总管请到花厅。”
两个丫头一身汉人装扮,又生得白皙水灵,在这个异国地域自是惹人注目,是放她们出府的自己考虑不周了。
她披上外氅,简作整理,赶到花厅时,贺兰刑已在等候。
“奴才拜见公主。”
果然是东则王心腹呢,阖府上下尽称自己“王妃”,只有这位总管事晓得个中真谛,不曾侵犯主子心中的圣域。
“免礼。”她居中就座,“听说贺兰总管有一半的汉人血统,听得懂汉话么?”
贺兰刑谨守主仆分际,垂首:“奴才略知一些。”
“倩儿,把你方才说的再说一遍。”
倩儿已较方才平静了许多,龙去脉说得更为详尽。
贺兰刑听罢既惊且怒:“好大的胆子,敢对东则王府的人无礼?奴才这就去把素问姑娘救回来!”
她颔首:“有劳。”
贺兰略作思忖,道:“还请倩儿姑娘将那歹徒的形貌告诉贺兰,这城中的大小无赖我好歹也认识几个,按着相貌找人快些。”
“那个带头的有这么高,”倩儿伸臂比划,“惨白的一张脸,两只眼睛像是凸出来一样好生吓人,笑起来阴森森的像是一只老鸹……”
然而,随着倩儿绘声绘色的描述,贺兰刑脸色越来越是局促,及至最后,这位总管事已经是眉头紧锁,怔忡不宁。
“贺兰总管不想尽快着手救人么?”冉晴暖问。
“是,可是……公主……这……”老练精明的东则王府总管事居然词不达意,手足无措。
冉晴暖虽不明就里,但想也晓得中间必有缘故,凭自己当下名为王府主母实则寄居篱下的身份只怕很难差使对方,遂站起:“倩儿,去传卫队随本公主出府寻人。”
“不、不是,公主请莫误会,奴才并非不想去救素问姑娘,但……”贺兰刑满面难色,“公主可否稍等?”
“等?”她柳眉浅颦,“我们汉人女子将贞节视得重过生命,在此迟延片刻,便极可能误了素问终生,本公主等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