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眨眨,抿唇弱声:“冉冉饶命。”
“虽然很难说你届时会不会恃势凌人,不允我将店设在对面,不允绣客上门,但宁姐通情达理,那时应该可以助冉冉一臂之力。或者,把店开在嘉岩城最繁华的达利大街也无不可,店名就叫‘冉冉绣铺’如何?”
他很是委屈:“冉冉,本王什么也没有做,不要吓本王好么?”
她失笑:“傻瓜,你这时觉得害怕,是因为你爱着冉冉。当有一日不爱时,无论我做些什么,你至多是付之一笑,心中必然没有任何动摇。 所以,若有那日,我应该什么也不会做。”
他拧眉想了良久:“本王应该高兴还是难过?”
她嫣然:“庆幸罢。”
“庆幸什么?”
她将脸颊偎在他胸前:“庆幸我们遇上彼此,庆幸我们仍在相爱,庆幸我们可以与所爱之人相守相近,触之可及。”
唉,他家娘子就是如此,一时将他推近荆棘处,一时又将他带入甜蜜地,令他一颗心上上下下忽忽悠悠地随着她翻转周折。他不由揽紧掌下纤腰:“冉冉一定不能抛弃本王喔。”
她浅笑:“那便要看你如何表现。”
他大眼珠一直,唇角旋即掀起邪气纵横的笑,一把将妻子横抱而起:“只要娘子给为夫机会,为夫从不介意好好表现!”
近来他食髓知味,凡是与她独处时分便极尽放肆,如一只初识蜜糖的蚂蚁般贪食不止。她捶打无果,也只有任他“表现”。
又见两情绸缪好时光。
主寝楼前,青如端着一盘干果走来,撇头见得藏花站在阶下仰头直直望天。
“藏花在看什么?”青如好奇问道。
后者切齿:“你有没有觉得近来这些过来过去的鸟儿都是成双成对腻腻歪歪地教人生气?”
“哪有什么鸟儿?”青如看一眼空零零灰濛濛的天,“这都快入冬了,鸟儿早就飞光了好么?”
藏花瞥来同情满满的一眼:“青如,有没有人对你说过该换一个脑袋?”
青如不知所云:“为什么换脑袋?”
“因为你的脑袋实在不开窍嘛。”青妍端着鲜果走来,揶揄低笑,“你也不想想,我们在什么时候才会躲出寝楼?”
青如稍加思索,一张小脸霎时红透。
藏花怨念重重:“王爷就是个大色狼,最爱缠着小姐不放,人家今儿还想跟小姐学绣牡丹来着。”
青妍更加咯吱咯吱地坏笑不停。
“你们三个。”顺良掐从对面廊上走来,“既然有时间在这里讲闲话,还不快去库房将今冬的炭火领了,就算是王妃跟前的丫头,也别净等着总管事把东西送到你们眼前。”
“是,嬷嬷~”三个丫头乖应一声,小雀儿般忽啦啦飞个干净。
顺良且气且笑,抬头看了眼双扃紧闭的寝楼,又忍不住满心欢喜:两位主子既然如此浓情厚意,不妨早点生一位小王爷小公主供老奴把玩罢,也不枉负老奴在这大冷天里还要为二位照应周全。
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南连王府的这个秋天,恁是春意盎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