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成今日,即是离别期。
贺兰刑率府内一众下人为冉晴暖送行,即使府门前一辆双骑高轮的豪车在府门前停留多时,仍设法挽留。
“公主,王爷因为一些要务被耽搁了,请您稍待片刻,王爷一定会在日落前赶回府中。”
她摇首:“本公主也想和东则王当面道别,无奈东则王公务繁忙。”
贺兰刑忒是为难:“可王爷离府前再三交待奴才,一定要把公主留到他回府之时。”
“那就请和东则王说一声,是本公主执意离去。”
“公……”
“王爷回来了!”后面有下人叫道。
冉晴暖回首。
夕阳中,东则王踏着满地的金辉而来,转瞬即至。
“公主。”
“东则王。”
“请留下来”
“嗯?”
律鄍双眸内闪现两点前所未有的光圈,道:“请留下来。”
冉晴暖眉心起颦:“关于这点,秀丽认为昨日……”
“昨日,你说本王待你如上宾,本王方知道那处院落从未使你产生归属,你始终将自己当成过客。”
“委实如此。”她一笑,“抱歉,尽管东则王精心布置,本公主仍不认为那处属于自己,或者自己属于那处。”
“该说抱歉的是本王。”律鄍道。
整府下人面面相觑:王爷是在道歉么?破了天荒罢?
“公主是以东则王妃的名义嫁来大氏国,在此之前,本王自知从未将你视作东则王妃,即使将公主以王妃之仪迎进府中,仍未纠正他们对你以‘公主’相称。”
“我本是公主,称我为公主没有什么错。”尽管此话略有底气不足。
律鄍摇头:“是本王的错。”
连贺兰刑也暗自抽息:王爷第二次公然道歉?
“本王自知若不能放下过去,便不能承诺公主未来,但公主可否给本王时间?”
她一双美眸注视着他。
他接受着她的注视。
“多久呢?”她浅声,“东则王的时间。”
“不会太久。”
“东则王,这条路不是每一次都会摆在我面前,而阁下的时间我未必等得起。”
“公主,本王……”
“王爷。”府门前的侍卫沓沓迈进,“外面有人求见秀丽公主。”
他神色微愠:“你没看到本王正与公主说话么?无论来者是谁,都要他等着!”
“可……”侍卫迟疑,“来者穿着中原的官服,说自己是大云使节,借出使大氏国的机会前来拜见秀丽公主。”
冉晴暖稍愣。
“公主,奴婢先替您去看看。”立于她身后的素问道。
她颔首:“倘若是父皇有信来,本公主可以在帘后接见。”
“奴婢明白。”素问匆匆举步。
律鄍双眉紧拧,尚处于被人打断的不快中。
贺兰刑着手安排,指出两个丫鬟、两个家丁:“你们快为公主和大云使节整理出一家敞亮干净的花厅,备上好茶。”
此时,素问领使臣进门,道:“公主,这位是礼部的高大人,之前虽从未见过公主,但曾经隔着帘子指导过公主的琴艺,不知你还记不记得?”
后方使臣着团领官袍,头顶乌纱官帽,腰系嵌玉束带,袍色为绯,补子上绣云中雁,当官居四品。
“微臣高岭拜见秀丽公主,公主千岁千千岁。”高大人伏身跪叩,“微臣带来皇上口谕,请公主单独召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