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其实,苏青希望通过件事情,可以让他们更加深刻地体验到个道理:耳听未必为虚,眼见不定为实,做事情定要从多角度、多层次考虑,才能不被表面现象所蒙蔽。”
听到皇帝重重地哼声,显然是对个答复非常不满意,苏青赶紧接着:“其次,个题目,至少需要他们对陛下、对自己、对其他二人甚至朝中重臣的实力与行事风格都非常解才能回答得上来。
听有些人在暗地里很不安分地想要挑拨太子与两位王爷的关系。苏青就想,不如用种模拟情境测试的方式,看看他们对于目前的形势能不能有个清楚的认识。同时也使他们三人之间互相加深解、彼此明白自己的短处与他人的长处。
也是苏青叫他们替别人策划而不是考虑自己动手的可能性的原因。如果控制得好,太子与两位王爷必然会努力学习他人的强项、改善自己的弱项,兄弟间可以通过种互动来提高能力、增进感情。就算控制得稍差,那些不安好心的小人肯定也会因为参与次模拟测试,知道陛下、太子、两位王爷的实力与聪明劲而有所顾忌,不敢再乱出馊主意或者在背地里做见不得光的事。”
偷偷瞄眼居高临下坐在自己不远处的皇帝,只见他脸色更加难看,眼神阴沉无比,苏青伏下腰,将身体的重心前移,强忍住双腿钻心的麻痛,用颤抖的声音道:“苏青大胆!如果以太傅的身份,有些问题本不该轮到来考虑,有些话更加不应该出来。但是,苏青感激陛下的恩典,感激太子与两位王爷的厚爱,不想也不敢在陛下面前阳奉阴违或装聋作哑。就算是禁忌,苏青纵然冒下之大不韪,也要把心里话出来!
除此之外,苏青直想做件事情,他们都要帮忙,而苏青不愿意让他们插手,才故意出个题目来刁难他们。”
皇帝站起身来,绕着苏青转两圈,冷笑着:“苏青,先是让他们学会道理,后让他们互相学习、互相顾忌,最后又不想让他们插手的事情。步步的,是在吊朕的胃口吗?给朕老老实实交待,到底还打什么主意?”
苏青心横,猛地抬起头来,双腿麻得似有无数蚂蚁在啃噬,已经不能受力,他痛得眼泪都流出来,只能就势歪歪地坐在地上,像要把满腔委屈都倾诉出来样:“陛下!苏青不是坏人!苏青只是想知道,到底要怎么做,陛下才会相信!苏青感激陛下派那么多武艺高强的人来保护,让不必担心被人陷害或暗算。但是,他们几个对苏青的保护几乎到寸步不离的状态。苏青不想以后和自己爱人起,在夜半无人私语时,悄悄话或者做亲热的事情,都有人在盯着!”
皇帝张开的嘴久久不能合上,手指对着苏青,气得发抖:“……居然还有脸哭!个没有出息的家伙!什么夜半无人私语时……什么亲热的事情…………光化日之下,居然在朕面前种放浪**、不堪入耳之语!苏青,……”
苏青干脆撒泼:“陛下!苏青就是个直肠子,想到什么就什么。苏青是个小人物,没有出息,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老。。。。。。爱人孩子热炕头、著书出游交朋友,种简单的生活就是最大的幸福。苏青不想时时刻刻有人像防贼样防着自己!”
勾栏院里的妓或小倌给人弹弹琴、唱唱曲,与嫖客见见面都要收银子,凭什么他苏青却要反过来掏出白花花的银子,请那些护卫来看自己的隐私之事?
些话当然不能再出口来刺激人。苏青抬起脸,眼角还挂着几颗泪珠,哀怨可怜的眼神就样直直地看着皇帝,无声地控诉他过度的防范与强硬的斥责。
“……苏青就是野猴子!”皇帝气半晌,忿忿地甩袖而去。
没人对用过招吧?
跟过,兔子急也会咬人的!
讲道理、表衷心、诉恶行、装可怜……只要愿意,再损的招都能使出来!之前只是时机不成熟而已。
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赢家!
重大危机警报解除,苏青心中欢喜,看四下无人,也不管暗处有没有监视,就从怀里掏出银针来给自己扎穴。腿才刚刚好,喜公公就进来叫人:“苏太傅,陛下请您去御书房。”
抹抹脸,整整衣服,跟着喜公公到御书房。皇帝正坐在上首的位置,凌敏三个依次垂首站在右侧,似乎刚挨骂,正在做深刻的检讨样。苏青自觉地站在左侧,不吭声。见他进来,四双眼睛都集中过来。皇帝没好气地:“苏青,篓子是捅下的,自己来吧!”
?
没头没脑的什么?
苏青和凌敏的眼神对下,再看看皇帝的神色,咳咳嗓子对着凌宣、凌玥:“昨给们出的题目,是时兴起,没有考虑好。那件案子,本就是陛下和太子还有事先商量好的出戏……个题目,太子明显在考前掌握更多的情况。时疏忽,没有给们讲清楚。今幸得陛下提与准许,才公开,不至于对们两个不公平……”
样解释应该可以吧?
苏青把目光转向皇帝,感觉他狠狠地剜自己眼,忙肃颜正襟站好。只听得皇帝:“苏青,有朕在,谁也没那个胆子或本事可以杀于无形!的本意是好的,但个假设根本就没有道理!个题目没什么好考的!”
苏青微微怔,难道不考?不可能啊!不考不是更麻烦?
皇帝问:“苏青,可知自己为何与其他太傅的待遇不同?”
苏青乖乖地摇头:“苏青愚钝,请陛下指教!”
“肖太傅等人无不是严谨端行、洁身自律、德高望重之辈。可苏青,就是个泼猴,个小无赖!仗着自己有小聪明就无法无!”
皇帝看着苏青傻笑的模样,冷冷哼几声,又对着自己的三个儿子:“要不是他对朕还有所忌惮,只怕们三个,谁也绕不过他的花花肠子去!之前的题目们不用再考虑,朕给们出另外个题目--不是行刺苏青,而是如何才能让苏青全心辅助们。杀人是杀不尽的,朕要看看们有什么办法可以收服他!个月以后,每人交份折子上来!”
苏青瞪大眼,算什么?
那父子四个就样当着他的面讨论如何收服他?
不是完全无视他的人身主权与意愿吗?
改是不是还要找人来讨论,看看能不能把他苏青给称斤论两卖掉?价钱又是几何?
老狐狸,居然能想到个办法来转移敏感话题?
貌似那三只都跃跃欲试?
凌敏等人确实非常意外,互相交换下眼神,试探对方的神色,各自在心里琢磨。
凌玥打量苏青几眼后,开口问:“父皇!折子要如何评判?”
皇帝正为苏青吃憋的表情而舒畅不已,语气也轻松不少:“自然是朕和苏青起评判。苏青,是不是?”
苏青牵出丝笑容:“陛下睿智大度,有高远见识与雄心壮志,是苏青诚心钦佩与敬仰之人。但有陛下吩咐,苏青定全心辅助太子与二位王爷!太子与二位王爷亦是人中之龙,苏青自然也是极端佩服……”
“不必在里些冠冕堂皇的话!”皇帝皱着眉打断苏青:“现在看来,还是刚才在地上哭着撒泼的样子让人看得顺眼些。”
凌宣用扇子捂住嘴,肩膀微微耸动。凌敏则目瞪口呆地盯着苏青,无法想象他撒泼打滚的模样。而凌玥,则是绷紧脸,冷若冰霜的眼神死死盯着苏青满眼的无辜。
苏青只能厚颜无耻地装无辜。
好吧,他就是无赖,就是泼猴。
他不是什么太傅,对面是空气,并没有站着自己的三个学生,都是空气………
凌宣止住窃笑,不紧不慢地:“父皇,若是父皇和苏太傅意见致,自然无话。若是父皇与苏太傅意见相左或者无法取舍甚或都不合意,那又该当如何?可有赏罚?”
此言出,凌敏、凌玥也朝皇帝的方向竖起耳朵。
皇帝淡淡地道:“朕江山,以后总归要们兄弟齐心协力来守护开拓的;现在的臣下子民,以后也是们的臣下子民。若们的折子,苏青都不满意,那就让他个个指出不满之处,朕再来行赏罚。至于苏青,朕亦不过问失职之罪,只要不做出对东陵不利之事,从此山高水远任畅游。”
失职?
谁会么傻教别人如何来捆绑住自己?
就算会因失职问罪也没有人愿意作茧自缚吧?
真的有机会海阔空、采菊东篱吗?
苏青心中动,屏息凝神地听下去。
“若是无法取舍,苏青自然会殚精竭虑、鞠躬尽瘁地帮助们。若意见相左,则以苏青的意愿为准。胜出的人,朕赏银百两。其他赏罚,由苏青定夺。”
意见相左的以他苏青的意愿为准?
赏罚由他苏青定夺?
叫什么事?
如果他全盘否定,不就可以……?
苏青狐疑地看着皇帝,他却只是摆摆手:“今的事情不要有第六个人知道!们三个都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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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又要留下个人?苏青哀叹不已,皇帝却兴趣盎然:“苏青,,他们三个谁会胜出?”
苏青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个人,四方脸棱角分明,浓黑的眉毛,双眼如电,目光如炬,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嘴唇,下巴蓄着撮胡子,眉眼间透出的坚毅刚强不容忽视。还真是佩服自己居然敢在他面前耍无赖。
有些事情是不需要惺惺作态的,苏青真心诚意地:“不管谁胜出,陛下都是最大的赢家!苏青心服口服。”
被他样收放,无论那给苏青选择与决定权的法是真是假,苏青都只能为东陵抛头颅、洒热血或隐居山野、不问世事。尤其那“山高水远”,还是因欠皇帝“不追究失职之罪”的人情与恩典才换来的。
自己嬴凌敏那局,可皇帝现在几乎是完胜!姜还是老的辣!
“苏青,得句心服口服可真不容易!”
皇帝看着苏青略显郁闷的表情,畅怀大笑。
“强扭的瓜不甜,就算不心服口服,朕也不会逼!”
“朕拥有万里江山,更加不会容不下!”
“朕的儿,不管受多大的委屈,十岁之后,几乎就没有人会哭,哈哈哈!苏青,那几个人,留着有用,朕会交待他们把握分寸的!”
那不是委屈哭的,是神经反射的结果!
试试跪在僵硬的地板上近个小时,看看的腿会不会跟闹罢工,看看的神经会不会刺激到自己的泪腺!